林染递给约翰一根烟：“你真想在中国定居吗？”
“对，回去有啥意思呢？比我穷的他们抱团不理我，比我有钱的嫌弃我是私生子，平等的吧，他们也有自己的圈子，我也就直播跟网友聊聊。”
“都说人人平等，其实也不平等。”
约翰苦笑着：“哪有什么平等，有钱的人永远觉得高人一等。”
“我今天刚买下一家殡仪馆，你直播能挣钱，再发点纸活啥的，你帮着我管理那家殡仪馆吧，一个月给你一万五，可能会操点心，你觉得呢？”
林染问。约翰连连点头：“行啊，我爱干这行！”
“我还得主攻镇上，再带华子一年，如果他和唐安能支棱起来，我明年结婚后就上市里发展了。”
林染给华子的工资五千，油钱除外，唐安是三千，只等他们全部接手后，林染就会给他们俩人保底工资加分成。市里这边不一样，在殡仪馆工作拿的是死工资，所有流程都在殡仪馆内举行，说道也没有农村那么多，而且工人得不少，入殓师一位，司仪至少得准备两位，还有抬尸体的等等。“华子和唐安都没啥问题，他们也爱干这一行。”
约翰觉得林染的安排很好。林染拍了拍他的肩膀：“人生的路还长着呢，怎么着都能活，你一个月全加上也能挣不少，将来好好在中国生活，说不定过个十来年真的能拿到中国的身份证。”
“嗯，我会努力的！”
约翰不再伤心了，他就乐意跟着林染。在开公司的这段时间，他见识到太多虚伪的人，也让他产生了厌烦，所以那些人夺走公司后，他一点也不生气，就是心里挺憋屈，这么长时间拉拢的客户都成人家的了！林染陪着约翰聊了一个多小时，见时间不早了，开车回家。约翰在群里跟华子他们聊天，说了跟林染在殡仪馆工作的事儿，华子和唐安都觉得很好。三人聊归聊，谁也不会说林染给他们的工资是多少。林染想到给约翰的一万五，因为约翰懂得管理，这能让他省不少的心，而且约翰也懂得白事儿的规矩，很多方面都能处理好。回到了家，华子和唐安正在给客户往车上拿寿衣。林染问道：“哪家的？”
“东城村的，家里长辈九十高寿快要不行了。”
唐安说道。林染没说啥，现在已经由华子挑大梁了，他也不打算再提点华子，让他逐渐减少对自己的依靠，这样才能完完全全的达到独立！华子拿出一个账本，将今天卖的货以及东家姓名记下。林染坐在电脑前研究市里殡仪馆怎么定价，别的殡仪馆价格多少他也是知道的，大多数都是分为高中低档，尽管有低档，那价格相当于农村中档偏高水平。特别是骨灰盒，外行人根本看不出哪个骨灰盒值多少钱，现在的盒子做得外形好看，看着都像是高档货，最可气的有的不放价牌，客户要是问，一律介绍中档往上的。事实上，骨灰盒这种东西你怎么放都不会坏，埋到地里都一样，只是材质不同罢了。而且林染觉得，哪怕你住天价的骨灰盒，生前没积德，死了也不会比别人高贵多少！牛老板吃了憋，跟群里的人商量怎么整。他们想阻拦林染的生意，可又碍于林染身后的人脉。最后他们想出了一个损招，乐意干这行的都是圈子里的人，他们提前把这样的人垄断，等林染挺不下去黄了后，再把这些人开除。齐明路卯足劲儿帮林染找人，还真找到了几位，结果没过半个小时，这些人说不过来面试了。齐明路觉得很奇怪，明明答应得好好的，咋就反悔了呢？他觉得事情不太对，给同行打去了电话，这么一打听，知道了牛老板他们玩的猫腻。他赶紧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林染。林染被这操作逗乐了，给齐明路打去了电话：“没有专业的也没事，我还可以主持啥的，你只需要找入殓师啥的就行，像别的工作，只要不嫌弃这行的都可以。”
“牛老板他们真是够可以的，我也真服了。”
齐明路指定得跟林染抱团，自然是真心实意帮他：“林老板，我接着给你找，我还不信找不到一个入殓师了。”
“行行，不用太着急。”
林染倒是觉得可以跟这帮人耗一耗，他们把干这一行的人都收走了，肯定不能让他们呆着，工资一个月都不低，看看谁先挺不住！唐安问：“哥，市里的人排挤你的话，你能好干吗？”
“没啥问题，有人找我，他们难不成还能在半路拦着？都只是吓唬人罢了，根本不用往心里去，他们可没有高长恭那个本事。”
林染说道。“有道理。”
唐安放心了。程太太给林染打来了电话：“林老板，灵车的话你要不？”
“不要，我要买新的。”
有些车可以买二手的，但灵车绝对不行，林染在这方面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好的。”
程太太失望地挂断了电话。林染不管程太太有几台灵车，也不管多便宜，二手的绝对不要，更何况灵车一台撑死二十万顶天了，十五六万的正好，用不着太贵的。大辉的一铁哥们母亲去世了，他找到了林染，让林染帮忙办一下。林染叫上了约翰，两人一起过去。华子和唐安那边也有一个活，而且还是大三天，东家还要求二人转表演。在农村有讲究，喜丧得办得热闹隆重。大辉正在铁哥们家等着林染，见他们过来了，亲自带他们进了屋：“我哥们姓钱，家里不差钱，就是想办得隆重一些。”
“要多隆重？喜欢什么类型的？”
林染问。“我哥们吧，没有特别的爱好，就是好色，他喜欢一些奔放的，你懂不？”
“带颜色的啊？”
“呃……有难度吗？”
大辉问。林染点点头：“我认识的乐队没有这样的，要不然辉哥你帮着找吧，我觉得你对这一行应该驾轻就熟。”
这家老太太在天有灵要是知道儿子这么搞，会不会气活过来？大辉眉头一皱，我咋觉得大染在埋汰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