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飞儿自从收到胡天行的飞鸽传书后,知道宛宛找到了,她心里有了安慰。她们都爱自己家族的蝴蝶别苑。 她从小对亲情看的很重,她觉得家就像漫漫人生中的补给站、休息所,不管自己在外遇到多少委屈,经历多大的困苦,曾经蝴蝶别苑的亲情都能以它独特的魔力将自己人生的冰霜融掉,并重新给予自己前进的力量。虽然蝴蝶别苑已经易主,祖母和葭而娘亲都搬去小木屋紫苏园里了,但一想到自己的新家,她也觉得幸福的,只要亲人在,就温暖的。 出来青莲港的岁月里,她每次看到家家户户的橘黄的灯光,她觉得特羡慕,有家可回的人是幸福的。 也许就像祖母在她和宛宛临走前,她说到:“家就像黑夜中的一盏明灯,立在那里,照亮你们来时去时的路,以后,在外拼搏努力的你们,都会因为这盏灯变得心安,因为知道不管如何,总有个我们的家在等着你们,总有个地方能够无条件地接纳你们的。”
也许祖母说的太深刻,蝶飞儿心想:地震、海啸、台风,自然的力量太过强大。在翻云覆雨的自然力量或世事无常的变故面前,我们发现人类太过渺小……但家的力量确实巨大的。蝶飞儿想到一周宛宛就要回来,她赶紧抽空去宛宛的嫁衣坊打扫下,她知道宛宛特爱干净。她进入了嫁衣坊,这里一切都井然有序,但却因为宛宛的失踪,都蒙上灰尘了,她赶紧清扫,不到一个小时后,一切都整理得疏朗,没有尘埃,又井然有序。 平日的宛宛是个爱干净的女人,平时纵使再忙,也不能容忍脏乱的自己和周边的环境。她始终有一种追求美好生活的精神。蝶飞儿看着宛宛的嫁衣坊,心里舒服极了。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她们姐妹都是爱干净的女人,也许如葭而娘亲说的,往往爱干净的女人或许也有高尚的品格,干净不止于外表,更重在女人们的内心。“宛宛姑娘,你总算回来了吗?你最近去哪?店铺的门老关着,虽是邻居,我都找不着你的。”
一个男人洪亮浑厚的男中音从店铺外响起。蝶飞儿好生熟悉这声音,好像自己在哪听过这声音的。“先生!我不是宛宛。我是她艺馆的小姐妹,来帮她打扫店铺。”
蝶飞儿一走出店铺,看到店外有个五十开外的男人在叫宛宛。“哦!我看嫁衣坊店铺的门开着,以为是宛宛,你是她的朋友吧!我是她的邻居钟表店的,鄙人姓王。”
那个男人温和地说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蝶飞儿,嘴角微微咧着,露出很慈祥的微笑。蝶飞儿拼命地回忆着,她对这个声音太深刻了,对是那年她十八岁生日时,父亲带她在小竹林,她听过这样的声音,她可以确定是这样的声音的。但她不认识他的。会是同一个人吗?她满腹疑问的。“王先生好!您是这里人吗?你在这一带有朋友吗?”
蝶飞儿唐突问到,也许是她问心心切。“哦!不是,我是外地的,我来这里做点小买卖,这里没什么朋友的。”
王先生礼貌答到。“那再离这里过去不远的蝴蝶谷那里,你有熟人吗?”
蝶飞儿穷问不止的。“没有!我对蝴蝶谷不熟的。”
王先生一一回答,他是属于那种很绅士风度的一个男人的。 蝶飞儿看一时半会儿也打听不出什么的,但她还是觉得很奇怪,王先生怎么声音会和自己十八岁时在小竹林听到的一模一样的。 她打扫完毕就迅速离开了。她决定赶回梅园的。安儿很喜欢她这个家教,最近学习很用功,梅无森对小蝶更信任,连他自己的书房也有时让小蝶带安儿进去的,蝶飞儿进去后,发现书房里有个小密室是紧锁的,也许那些梅无森的秘密和重要的东西都在那里。蝶飞儿想找机会找到钥匙的。她在等待机会。 今日,梅无森不在,他有交代小蝶,可以带安儿进去自己书房看书的。蝶飞儿不放过任何机会。她心里一急,迅速赶到梅园,天还未黑的。她心里舒了一口气。 当她还满腹疑问地在思量王先生的声音时,她一进梅园的大门,“小蝶小姐,你回来了!我的那古董的钱,我去古董店问过了,价值不菲,可能你五年的家教工资加上你那朋友的那副手镯一起才够抵债的。”
梅幼薇站在大厅里冷冷地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