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儿子，你来一下。”
陆夫人拍了一下陆耀的肩膀。然后她朝着周秀英和蔼道：“小周，你坐着吃水果，我跟陆耀说点事儿。”
“好的，阿姨。”
周秀英坐在沙发上，局促得很。陆夫人朝卧室里走。陆耀拿起一个桔子，剥了皮，“小妹，吃个桔子，我很快就回来。”
刚刚吃饭的时候，周秀英很拘束，只是夹面前的菜。若是不给她剥桔子，她肯定是不会自己拿来吃。周秀英接过桔子，朝陆耀笑笑，“快去吧，我没事儿。”
陆耀这才走去母亲的屋里。陆夫人道：“儿子，我觉得小周这姑娘挺文静的，长得也还不错，又是大学生。”
陆耀嘿嘿笑：“您儿子的眼光不会差。”
陆夫人摆摆手，继续道：“我听你爸说过周营长也是很有潜力的军官，只是……”“妈，我跟你说了，除了秀英，我是谁也不会喜欢。”
陆耀不想母亲说出不满意的话。“你这孩子，着急啥，听我说完嘛！”
陆夫人瞪了一眼儿子，真是儿大不由娘。陆耀坐到床边，“行，母亲大人，您说，我听着。”
陆夫人压低声音：“其实这小周哪儿都不错，就是毕业后分配工作了，她去别的地方工作，而你又在部队上，这不是两地分居吗？而且小周这才大一，等她毕业也得两年，还有刚开始工作也不可能马上要孩子，我这啥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陆耀：“……”他真是佩服自家老妈，想得够长远。“老妈，您听我说，至少你儿子现在有对象了，您想抱孙子也就是迟两年的事儿。可若是您儿子我没有对象，那您抱孙子可就是遥遥无期。”
陆耀耸耸肩。“你！”
陆夫人抬起手就想揍这倒霉孩子。陆耀握住母亲的手，摇晃着，“妈，您现在还年轻得很，跟您的姐妹打打牌，扭扭秧歌，轻松两年，咱不着急抱孙子。”
“行啦！别摇啦！多大人，还撒娇，你这样子要是让秀英看到，那还不笑话你。”
陆夫人哭笑不得。她这是不答应不行啊！“还是老妈最好。”
陆耀抱了抱母亲。母亲先前喊的是小周，现在改口喊秀英，那就是表示母亲同意他和周秀英交往。他也该改口喊秀英，他要的是对象，是妻子，而不是妹子。“妈，那我出去陪秀英了。”
陆夫人挥挥手，“去吧，带秀英出去转转，这姑娘有点拘束。”
陆耀走回客厅，就看到周秀英咬着一瓣桔子。他走到周秀英旁边坐下，“是不是有点酸，要不我重新给你剥一个。”
“不用，不用，这个桔子很甜。”
周秀英呲溜吞掉口中的桔瓣。“是吗？让我尝尝甜不甜？”
陆耀张嘴。这是要周秀英喂她桔子。周秀英只能剥下一瓣桔子。却不打算喂给陆耀，她只是拿着。陆耀只能低头自己咬桔瓣。连同周秀英的手指都一块儿进了陆耀的嘴。周秀英慌忙抽手，脸红得像煮熟的虾米。陆耀就像偷腥的猫，得意忘形：“甜！确实很甜！”
“我不吃了，都给你。”
周秀英把剩下的桔瓣放茶几上。她哪里有心思吃桔子，现在她只想赶紧回家。被赶鸭子上架来到陆家，周秀英是哪哪儿都不自在。好在陆师长临时有事回不来，家里只有陆夫人和陆老爷子，以及一个保姆。陆老爷子耳朵背，不管事儿。周秀英只是吃饭的时候跟着陆耀喊了一声爷爷。陆老爷子当时笑呵呵地点头，也不知道听没听到。陆夫人面上看着和蔼可亲，可周秀英总感觉不自在。或许是村里人说的，婆媳是天敌吧！就好像大嫂在老家时总是跟母亲吵架。可大嫂随军后，却像变了一个人。真的是婆媳就不能待在一个屋檐下。“秀英，我带你出去转转。”
陆耀两口就吃完桔子。“啊～”周秀英一时没反应过来。陆大哥怎么突然喊她秀英？“在家里待着也闷得很，我带你去参观我爷爷的后花园。”
陆耀去拉周秀英的手。周秀英的手缩了一下，“陆大哥，我想回去了，你送我回去好吗？”
“不急，我跟嫂子说好了的，五点钟她在那个站台等你，咱们要是去得太早就会等很久。”
陆耀这次一把抓住周秀英的手，“走，我带你去看花。”
周秀英只能跟着陆耀一起走出客厅。不过她还是抽出手。陆老爷子这会儿正蹲在花园里倒腾着什么。陆耀大声朝着老爷子说话：“爷爷，我带秀英来看您种的花。”
陆老爷子回头瞪着孙子：“说那么大声做什么？你小子是想吓死我啊！”
陆耀无辜：“您不是耳背吗？我这不说大声点您能听到吗？”
“我这是耳背，又不是耳聋。”
陆老爷子嘀咕。转头他朝着周秀英笑呵呵道：“秀英啊，喜欢爷爷的花吗？你要是喜欢，想摘哪朵就摘哪朵。”
“谢谢爷爷。我大嫂很喜欢花，我摘一朵玫瑰花回去给大嫂。”
周秀英一下就想到大嫂屋里常常插着野花。这花园里的玫瑰花开得特别艳丽，大嫂一定会喜欢。“小耀，拿着剪子，给秀英剪十一朵玫瑰花，用手摘会扎到刺。”
陆老爷子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剪子递给孙子。“爷爷，我只摘一朵。”
周秀英以为老爷子听错了，就大声了一点。“二十一朵，行行行。”
陆老爷子拿手放在耳边，像是在仔细听。周秀英：“……”陆耀在周秀英耳边小声道：“你别解释了，二十一朵还好，你再说话，爷爷就得喊我剪三十一朵啦！”
自家爷爷就是这样，有时说很大声，他都听不见。可偏偏有时小声说话，他倒是听得清清楚楚。就是选择性耳背。周秀英吓得赶紧闭嘴。陆耀脱下西装：“秀英，帮我拿一下。”
周秀英伸手抱着西装，一股好闻的味道瞬间窜入周秀英的鼻孔。这西装上是喷了香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