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霆深从房间里走出来,正好看见这场景。宋青衣堪堪抢救住红宝石头面,右手却在地面狠狠杵了一下,疼得红了眼圈。而旁边的司晚晚,眼角眉梢的得意根本藏不住。司霆深快步走了过来,小心的将地上的宋青衣搀扶起来。随即,冷眼扫向司晚晚:“你去年网恋被骗钱又差点被骗去卖掉的时候,哭得很惨,看起来也很好笑,但家里没有人笑你,明白原因吗?”
猝不及防在宋青衣面前被掀了老底的司晚晚笑不出来了。她张着嘴惊呆了一会,才抱怨起来:“堂哥,你说这些干什么?”
司霆深接着说:“家里人有教养,心疼你,不会笑话你,希望你也能这样做。”
宋青衣靠在司霆深的怀里,怒火一点点被平息下来。司霆深也是一个嘴毒的人,刚才那句话就差没明着骂司晚晚没教养、对她有敌意不安好心了。司晚晚脸色苍白:“堂哥,你怎么向着外人说话呢?”
司霆深还是那副听上去很冷淡的语气,但说出来的话却是铿锵有力:“宋青衣是我老婆,也是你嫂子,你口中的外人是指谁?”
司晚晚看出来,自己哥哥现在是不会再向着自己说话了,于是哼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只是她还没能走几步,便被司霆深一把扯住了手腕。“跟你嫂子道歉。”
司晚晚瞪大了双眼。宋青衣晃了一下司霆深另一只胳膊:“算了,我没什么事。司霆深冷声道:“道歉。”
他们的动静终于引来了老夫人以及夏雪华。“这是在干什么呀?霆深,你身为哥哥,怎么能跟妹妹这样拉拉扯扯呢?”
夏雪华腿脚比较快,踩着高跟鞋笃笃笃走过来,张口就指责司霆深不对。司霆深叫了一声大伯母后,就没再搭理夏雪华,只目光如炬地望着司晚晚,似乎她今天不道歉,他便不会善罢甘休。夏雪华见状,把枪口对准了宋青衣:“我说青衣啊,你这个当妻子的就眼看着他们兄妹俩因为你闹矛盾吗?”
宋青衣本来是想劝司霆深就这么算了的,没想到夏雪华倒是很会甩锅,于是她苦笑着说:“大伯母怎么知道,深哥是因为我被晚晚绊倒而生气?”
夏雪华一愣。司晚晚连忙为自己分辩:“你少血口喷人,自己走路不稳,还怪我绊你?”
话音刚落,她发现几个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异样,才发现自己刚才的话有歧义,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我才没有绊你。”
宋青衣刚想接话,就看见老夫人的身影,于是改了口:“奶奶刚送给我那么名贵的东西,我走路怎么肯定那么不小心呢?”
司晚晚听了更不舒服:“你炫耀什么?算计了我捞到了好处,你很得意?”
她的话刚说完,就听到一声质问:“你们在这干什么?”
听见老夫人的声音,夏雪华母女立刻转变了态度,由刚才的盛气凌人变成了委屈巴巴,看得人叹为观止。司霆深倒是一如既往,甚至在老夫人来了以后还又强调了一遍:“给青衣道歉。”
宋青衣大惊失色,抓着他的胳晃了一下,却不小心牵动了右手的伤,痛得斯了一声。司霆深这下倒是放过了司晚晚。“怎么了?哪儿受伤了?”
宋青衣把右手手腕往盒子底下藏了藏:“没事。”
老夫人皱着眉在几个人身上扫了一圈,然后开口:“霆深,你先带青衣回房处理伤口,雪华,带着你的女儿跟我过来。”
回到房间以后,宋青衣才可怜巴巴的叫出声:“疼死我了,呜!”
司霆深看了她一眼,语气晦涩不明:“刚才怎么不说?”
宋青衣哼唧了一声:“我说给谁听啊,又没有人会心疼我。”
她完全是下意识就说了实话,说完了才发现司霆深的脸色变了,连忙找补:“我没有别的意思,奶奶、大伯母和晚晚都是不错的人,我们就是还不熟悉而已。”
宋青衣尽力把司家人的冷漠美化,却不想司霆深听完后挑了挑眉。“不错的人?认真的?”
宋青衣:“……”他是真的要逼自己把违心的话说到底啊!见她低头不说话,司霆深的唇角涌起一丝笑意,不过很快又归于平静。他叫人拿来了医疗包,轻轻握住了宋青衣的手。男人的手很大,温度很高,被他包裹住的时候,宋青衣没忍住打了一个寒颤。司霆深看了她一眼:“怎么?”
宋青衣试图抽回自己的手:“还是让我自己来吧……”司霆深却不由分说地摁住了她的肩膀:“伤得是右手,你怎么自己来?”
宋青衣发现,他的话无法反驳。没办法,她只能忍着心里那点奇怪的悸动,任由司霆深认真地为自己上药膏。“有些疼,忍着点。”
伴随着男人的叮嘱,一阵痛意弥漫开来。宋青衣下意识闷哼一声,声音带着几分脆弱。司霆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颊似乎有些变红。但他的语气还是很正常:“手腕有淤血必须揉开,不然会更疼。”
宋青衣明白这个道理,轻轻咬了咬牙:“我知道,我能忍,你继续吧!”
司霆深的指腹在她纤细的手腕上揉搓着,动作力度都适中。宋青衣习惯了痛感后,再看司霆深的动作,莫名看出了几分色情。她不由得暗自唾弃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想这些有的没的。很快,司霆深为她包好了药膏:“这几天就别去公司了,有什么事让佣人帮你。”
宋青衣先是点头,紧接着又摇头:“算了,我也没什么大事,可以去公司。”
司霆深垂眸看了一眼她的手腕:“伤的是右手,你怎么办公?”
见宋青衣哑口无言后,他又说:“放心,我会吩咐人来照顾你,不会再让你被人欺负。”
宋青衣一愣,内心一阵暖流涌过。所以刚才他才会执着的要司晚晚跟她道歉,是吗?只可惜老夫人的偏心,哪怕是司霆深这个长孙,也无法承受得住。她笑了笑:“那我就托深哥的福,偷懒几天啦!”
望着宋青衣笑靥如花的脸,男人挪开了视线,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