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房妾室。慕良出嫁的时候,爷爷和慕圣都是哭着送别的,只有慕贤因为较小,看到姐姐穿着桃红的嫁衣,戴着满头的珠翠,打扮的像画中人一样,高兴的很。慕圣跟着出嫁的队伍一起去了沙柳市,姐姐进了柳府,慕圣则被安排到了当铺安顿了下来。聚宝商会底下的典当行叫做兴隆当铺,位于沙柳市最繁华的沙柳街上,在这挨近沙漠的边缘小城里,算是数一数二的当铺,有四进大院,最外面是三层的铺面,二进是同样层数的库房,三进院落则为掌柜、朝奉们住的地方,四进院落是学徒、杂役、厨房所在。当铺职别设为掌柜、朝奉(内部又分为首柜,二柜,三柜,四柜)、内缺(包括管包,管饰,管钱,管账)、中缺(包括清票,写票,卷包,挂牌)和学徒。学徒以四年为期限,会提前签下学徒契。慕圣被厨房伙头领了,安顿了住宿伙食,带到了前院拜见了掌柜,掌柜是柳大少爷家的远房本家亲戚,一副面团团的和气相,让人一见就觉得亲切。“小慕是吧,柳大少爷既然让你到我这当学徒,是给了你很大的面子,可要好好珍惜啊!”
柳掌柜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喝着手中的茶,瞅着站在底下的慕圣道:“我也不瞒你,我们这当学徒,都是签了四年契约的。”
说着丢给了慕圣一张纸上面写道:“立字人,因家贫人多,无法度日,情愿送子到兴隆当铺当学徒,四年为满。擦桌扫地,提水做饭,只许东家不用,不准本人不干。学徒期间,无身价报酬,学满之后,身价面议。如有违反铺规,任打任骂,私自逃走,罚米十石,投河奔井与掌柜无关。空口无凭,立字为证。”
“不过,你既然是少东家的人,这种契约就不用跟你签了,你只用学徒三年,前两年跟其他学徒工一样,没有报酬只管吃穿。”
柳掌柜说到这顿了顿,盯了眼慕圣:“听说你是识得字的吧?”
“是的,掌柜。”
慕圣赶紧回道。“那就好,你若是机灵些第二年也就可以做些中缺的事了,若是人再肯学些想来第三年内缺的事情也都可以学了,这样每个月也可以领到一贯钱了吧。”
“多谢掌柜,多谢掌柜。”
慕圣听掌柜这么一说,高兴的慌忙跪倒拜谢。“你也不用谢我,要谢还是谢谢少东家吧。既已入了当铺,就记得遵守当铺的规矩,否则,即使你是少东家的人,说不得我也要行使掌柜的权利开除你。”
柳掌柜话风忽得一转变得严厉了起来。“那是一定,那是一定。”
慕圣慌忙答道。“行,既如此你就先下去吧。”
柳掌柜说着递给慕圣一张纸道:“铺规好生拿着看下。”
慕圣拿了铺规回到房里,打开来看到:一、凡学徒进厂后不许私自外出。二、学徒期内不许学名称呼,只可小名听唤。三、学徒期内应以学艺为重不许娶媳妇。四、见到掌柜要垂手直立,听候教训。不许背手站着。五、掌柜家有白事,学徒要随晚辈礼俗戴孝。六、对少掌柜要按长辈尊敬称呼。七、年节道贺要叩头行礼。八、进当铺要遵行铺训行规。慕圣牢记在心不敢忘记,一想到崭新的学徒生活,兴奋的在床铺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早就跟同宿舍比他早来一年的师兄早早起床,打扫除尘,开始了当学徒的日子。慕圣是识得字的,人又机灵长得清秀,没几个月掌柜就让他从后院到前头铺面帮忙了,慢慢的从接待客人的端茶送水,到票台里清票,写票,卷包,挂牌,不到一年的时间全都学会了,虽然第一年没有报酬,可是慕圣还是干得很开心、很认真,他的机灵、礼貌和勤恳赢得了兴隆当铺所有人的喜欢,就连开始鄙夷他靠关系进来的一些人也慢慢改变了对他的看法。姐姐嫁到柳府也颇得柳大少爷的喜爱,大少爷时常给她些脂粉钱,除了必要的开销都被姐姐拿来贴补了家用。许是这一年吃得比较好,无论是姐姐还是慕圣都比以前长高了许多,姐姐越发出落得水灵了。慕圣学得这么快,到让柳掌柜深感意外同时也颇为惊喜,第二年,柳掌柜又将内缺一些管包,管饰的活路拿给慕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