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林奈报了新的课程,大多关于金融和管理,每天公司教室老宅三点一线,很少交际,就连何婷婷的邀约都推了不少回。她发现江川年在做生意上有自己的行为模式,她开始学着喜怒不形于色,林奈的三叔林怀志私下召集亲信在私人山庄碰头,其中有好几位资历很深的股东,还有几个看起来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林怀志笑着拍了拍小张的肩膀,“你做得很好,大有前途。”
其中一位股东夸赞道,“林总这招实在是高,让那个小丫头以为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实际上是您故意做的局。假账不过是迷惑她的障眼法,现在林奈可是完全被您牵着鼻子走。”
林怀志嘴角上扬,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谦虚道,“这都是大家的功劳,林某不过承大家抬爱。重要的是咱们接下来该怎么走?”
一位年纪较轻的股东建议道,“我认为应该找机会让林奈犯下无法弥补的大错,最后把她从代理董事的位置上拉下来,也不枉咱们规划这么久。”
林怀志满意地笑道,“这个主意不错,关键就在于什么是无法弥补的大错......”一直沉默的小张出声提议道,“咱们不是还有二叔吗?”
林怀志眼底闪过一抹狠戾,随后抿了口龙井,“你小子还真是够狠的,他到底是我亲二哥。”
小张抬起头,镜片反光,看不清他的眼神,“林总如果当了董事,必然不会亏待怀中叔,他的处境一定比现在好,稳赚不赔。”
林怀志站起身走向小张,突然伸出手掐向他的脖子,对视了好一会儿才松开,笑道,“好,说的很好。”
小张不停地咳嗽,说不出话仍勉强道,“多谢林总。”
江氏集团,江川巡一脸紧张地站在江川年办公室门口,十分局促不安,犹豫着进去该怎么开口。江川年的助理替他打开门,温柔笑道,“江经理是有事找江总吗?江总就在里面,有事千万别耽搁了。”
江川巡别无他法,硬着头皮把最新文件交给江川年,“江总,悦业外资负责人突然改变主意,要求我们加价,否则不出货。”
江川年放下笔,面上毫无波澜,“那货赶出来了吗?”
江川巡点头道,“赶出来了,所以他们才坐地起价。如果我们不加钱,他们就反手卖给对家。年后各大工厂都开始正常上班,过不了多久市场将不再短缺这种货源,咱们将吃不到时间红利,甚至可能把投资的钱都赔进去。”
江川年思忖片刻,“跟他们重新谈过了吗?我们再让利只会亏本,本来利润也不高,还敢坐地起价。”
江川巡把悦业新的报价单递给江川年,“谈过好几次了,结果都是这样,悦业负责人说给我们三天考虑时间,否则就转手卖给武氏集团。”
江川年扯起嘴角,看不出是嘲讽还是不在乎,“好样的,你先去忙别的,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江川巡想知道他准备怎么解决,“川年,你打算怎么做?”
江川眸色一深,浅灰色的眸子透露出冰冷与杀伐果断,轻蔑道,“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我看他头有多铁。”
待江川巡离开后,江川年找来宋安,“擒贼先擒王,让那个管事的点头就行。”
宋安面无表情,恭敬道,“是。”
江川年在他临走前叮嘱道,“对了,我们可是守法公民,注意分寸。”
宋安会意,似笑非笑道,“保证完成任务。”
悦业外资负责跟江氏集团对接的叫樊天明,是个油嘴滑舌的老狐狸,这种坐地起价的事情没少干,但每次都做得滴水不漏。悦业高层虽然收到不少投诉跟举报信,仍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樊天明的无耻行为给公司带来了丰厚的利润。而悦业掌握着核心技术,不怕没人找他们做生意。宋安从樊天明的日常生活入手,调查了他的婚姻状况,财政收入以及有无仇家。两天后,宋安打电话报告道,“少爷,樊天明前年离婚,妻子带着儿子搬到了B城,离婚原因是发现他出轨多年。他的账户经常有不明转账,数额大次数多,原因是他借着悦业外资的名声到处贪污受贿,不仅是他,他的整个团队手脚都不干净,奇怪的是悦业并未对他进行任何处置,甚至可以说是放任他这么做,证据已经发到您邮箱了。至于仇家,他得罪的公司数不胜数,坐地起价是他的惯用技俩,再加上悦业在各地都有分公司,他每完成一单生意就会转移阵地避风头,很多公司为了不亏本,只能忍下哑巴亏。”
江川年责备自己一时疏忽,竟没有查合作方的底细,默默记下了这个教训,随后牵起嘴角道,“我知道了,剩下的事情交给宋民,他最擅长跟人聊天。”
宋安说话难得有一丝笑意,“是。”
江川巡敲开办公室的门,有些不知所措,“江总,悦业那边打电话来催了,请我们今天下午过去谈谈。”
江川年看起来胸有成竹,漫不经心道,“还没到三天,悦业就这么着急?就说今天下午没空,让他们把见面时间改到今天晚上。如果不同意,那很抱歉,跟他们终止合作。”
江川巡犹豫道,“这......”江川年宽慰道,“放心,他们会乖乖答应的。”
江川年之所以不担心是因为做了两手准备,如果宋民那边成功拿下樊天明,那皆大欢喜。如果樊天明死咬着不肯松口,他就联系新工厂重做。虽然会损失一大笔钱,就当花钱买教训。当然,悦业无法善终,他会打官司打到他们在A城无法立足为止。林氏集团,林怀志笑着走进林奈的办公室,关心道,“小奈在忙啊,看来我来的不巧。”
林奈不知道他突然上门打了什么鬼主意,放下手里的工作,笑道,“不忙,三叔快坐,找我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