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奈的黑色长发上沾了丝丝点点的白雪,远看像一只美味的椰蓉面包,她弯起唇角,“还能怎么看,这是别人的家事,咱们管不着。”
像是想到了什么,林奈放下小铲子,回过头直视江川年的眼睛,“你从来不关心这些事的,怎么好端端问起这个?”
江川年无奈地笑了一下,声音清凉沁人,“什么都瞒不过你,王休现让我问的。”
林奈再次操起小铲子雕刻自己的“艺术品”,一边漫不经心地摇头,“我跟他非亲非故的,问我干什么。川年,你找一下我包里的腮红.......”江川年对老婆一直是有求必应,他打开林奈的mini火龙果色小包,没想到小小的外表却有惊人的容量,他对着各式各样的化妆品陷入深思。“小奈,哪一块儿是腮红啊,这还有好几盘有很多颜色,这......”林奈正专注于面前的小雪人,头也不回地敷衍道,“就是红色的一盘,没有很多颜色。”
江川年做事出了名的严谨,照顾老婆也不例外,他捧着五盘腮红和一盘壳子跟腮红差不多的粉饼走到老婆面前,“你要哪个?”
林奈取下脖子里青绿黑相间的围巾,动作轻巧地围住小雪人,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笨蛋总裁,“你喜欢哪个颜色咱们就用哪个颜色。”
江川年不懂化妆品,但他可以根据腮红的消耗量判断出林奈最常用的是哪一盘,他拿出那块梅子色腮红递给她,“这个颜色怎么样?”
林奈没忍住勾起嘴角,她拉过江川年的手,用指腹沾了一点抹在他的手背上,“好看吗?”
江川年对着光线转动手背,认真夸赞道,“好看,仔细看还有细闪,难怪你总是亮闪闪的。”
林奈搂着江川年的脖子,有些调皮地在他脖子上轻啄了一口,谁能拒绝一个既夸人用心又跟自己心有灵犀的帅哥呢?江川年有些猝不及防,反应过来后,他扣住林奈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江川年身上初雪后的清冽松木气息与林奈周身清幽淡雅的梨花香融合在一起。雪花调皮地落在两人的眉心、鼻尖以及唇角。江川年一手扣住林奈不盈一握的柔软腰肢,一只手点上她泪痣,气氛暧昧而又清冷,跟两人身上的气质相生相成。这个吻绵长缱绻,林奈终于得以喘息,她有些无力地半靠在江川年胸前,笑容狡黠,眸色清亮,“原来江总还关注我化什么妆,什么时候的事?”
江川年沉默半晌,在她唇上又蜻蜓点水地啄了一口,眼里透出一丝情欲,不答反问道,“为什么亲我?”
“看来还亲错了,下次不亲就是了。”
林奈从他怀里站起身,用腮红继续美化自己的小雪人。江川年毫不费力地揽住她的腰,额发被雪打湿,乖巧地垂在眉间,跟平时冷漠精致的江川年不同,此时多了几分少年气,语气凌厉却不带威胁,唇角轻扬,“你敢。”
林奈拿胳膊肘不轻不重地撞了他一下,“你看我敢不敢。”
江川年把一堆化妆品原路护送回包里,思索片刻,从行李箱里拿出单反。林奈背对着他,纤长的手指被冻的通红,长款羽绒服的尾巴沾上了雪。雪势渐大,她的热情也跟着雪花高涨起来。江川年默不作声地给她和小雪人拍了几张合照,接着换上长镜头,走到侧面拍下她的侧颜,长长的睫毛染上霜雪,像一只降生于天地间的小精灵。即使聪明如江川年,也没有预料到这些照片在未来一段时间会成为他的精神支柱,快门声惊扰了沉浸在自己小天地里的林奈,她一手捂住脸,另一只手指着江川年的相机,乐不可支,“干嘛偷拍我?”
江川年挑了挑眉,面不改色道,“谁拍你了,我在拍雪人。”
林奈兴致勃勃地站到雪人身边,“带支架了吗,咱们拍合照。”
江川年面露难色,“这......”眼见林奈上扬的嘴角一点点趋于平缓,他忽然笑道,“当然带了。”
林奈从地上抓了一把雪,用最短时间搓了个小球砸向江川年,“你现在可越来越恶劣了臭江川年。”
江川年回去取支架时才发现无意中按到了录像功能,两人嬉笑打闹的场景都被记录下来,他忍不住覆上屏幕,目光深邃。吃饱喝足打道回府的路上,林奈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忘记提前订房间了,咱们住哪儿?”
江川年安慰性地揉了揉林奈的脑袋,“是我疏忽了,下一站我一定提前订好住处。这一带很多酒店,你想住哪家?”
林奈有些疲惫地把头靠在江川年肩膀上,她现在的精气神不足以支撑她玩一整天,“就去最近的那家吧。”
江川年把两人的身份证交给前台,前台小姐姐露出八颗牙齿,笑得非常标准,“先生,最近是旅游高峰期,现在只剩豪华套间。”
林奈倚在江川年身上昏昏欲睡,她做主道,“那就它了,麻烦了。”
江川年把行李交给服务生,轻松地将林奈一把打横抱起,前台小姐姐露出了姨母笑。等林奈真的沾到床,她反而不困了,神采奕奕,“川年,帮我拿一下电脑包好吗?”
江川年显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把电脑递给她了,“你还要工作?”
林奈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这不旅游工作两不误,不然公司变天了我都不知道。”
江川年笑的了然,下一秒他拿出同款笔记本,“我认为林总说的非常有道理。”
两个操碎心的集团领导相视一笑,做着比间谍还累的活。梁棋弈不愧是林氏首席秘书,做的文件行文简洁用词精炼,公司大致情况一目了然。大意就是林怀志蠢蠢欲动小动作不断,但每次快成功时总有神秘人横插一脚,他气的胡子都长长了二寸。江川年那边情况更为复杂,一边留意便宜弟弟和野心姐姐,一边找投毒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