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你说小王子最后找到新的玫瑰了吗?”
林奈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江川年揉了揉她的脑袋,“从来只有一只玫瑰。”
林奈在拍照,江川年也在拍照。她拍的是星空,他拍的是心上人。一片静谧,时值残冬,连虫鸣声都没有,只有呼啸的风声震耳欲聋。林奈忽然落泪,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这泪水来的突然,且毫无缘由。她手忙脚乱地去擦,不想让江川年担心。但细心如江川年,怎会注意不到她细微的小动作。他放下相机,林奈下一秒跌进温暖的怀抱。“怎么了,你最近常哭。”
江川年语气关切。林奈也觉得奇怪,她从来都不是脆弱的人,但最近总是因为莫名其妙的事情掉眼泪,常常觉得气闷,心中郁结难解。江川年翻出随身携带的白色小药瓶,仔细研究着瓶身上的一行行小字,“你最近药有按时吃吗?会不会是副作用。”
林奈用力回忆,“好像就是生病以后才变得爱哭,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江川年收起药瓶,若有所思,“最近先停药一段时间吧,你总皱着眉头。”
林奈倒出一颗药丸,打开手电筒细细查看,它在光照下几乎呈透明,无色无味,不是专业人士看不出什么端倪,“好。”
第二天,在呼伦贝尔吃的最后一顿饭,林奈接到了梁棋弈的紧急电话,如果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他不会打这个号码。“董事长,三叔趁您不在时把自己的儿子林子昂安排进了营销部,职位是最高经理,大有培养新继承人的意思。”
梁棋弈语气沉着。林奈顿了顿,放下手里的果汁,唇角轻轻扬起,“时刻派人盯着,顺便查一下这位堂哥什么来头,看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江川年虽然不知道梁棋弈说了什么,但从林奈的回答中也能猜个大概,“需要帮忙吗?”
林奈给江川年夹了块肉,低笑着摇头,“没关系,就是任三叔闹,他还能潇洒多久?如果最后还是一笔糊涂账,我就拿着你给我的证据向警察举报他。他犯的这些罪,够他吃一壶了。”
江川年替林奈挑出盘子里的香菜,眼里流露出一丝笑意,“好,你自己做主。”
饭吃到一半,江母打来视频电话,两秒之后,屏幕上出现江母雍容华贵的脸,“小奈啊,你们玩的还开心吗?”
婆媳俩寒暄了几句,林奈思忖着妈妈肯定会想儿子,于是把摄像头对准江川年。没想到江母嫌弃地摆摆手,“快转回去小奈,谁想看他。”
“......”江川年用余光可以瞥见屏幕,他默不作声地给林奈夹菜,很有眼力见地不参与对话。江承简坐在一旁,从头到尾一言不发,饭几乎没吃几口。江川年顺着父亲的视线看去,发现他一脸慈祥地盯着埋头吃饭的林奈,欣慰地就像看到自己两岁的娃终于会走路一样。“......”老两口都当我是空气是吧,那我走?林奈坐到江川年身边,两个人紧紧挨着。她知道尽管江父江母嘴上不管儿子死活,心里怎么能不疼呢。只见江母沉默片刻,徐徐开口道,“你好像瘦了点。”
江父依然沉默不语,只是这次脸上有了笑意。江川年眼尾上扬,这是好心情的标志,说了句不相干的话,“吃了吗?”
“......”那么大的眼睛看不见你爸手里的两根筷子?林奈笑得促狭,平时不是挺能怼人,怎么到父母面前变傻子了,替江川年说道,“爸,妈,我们再过阵子就回去了,一切都好。可能有点水土不服,吃不太多,所以看着清减了点......”江川年突然发现父母其实是关心自己的,只是从来没有表现出来。前脚挂掉江母的电话,后脚就接到何婷婷夫妇二人的视频邀请。“小奈,呼伦贝尔是不是特别冷啊,我收到你寄来的明信片和松茸了。还有你们在漠河拍的照片,这个风格超级好看,真的好像森林里的小鹿!能不能推一下摄影师的名片,等我和陆星旅行时也让他拍......”何婷婷面色红润,比原先长了点肉,在甜美上增了几分可爱,十分俏皮。林奈一头雾水,“什么照片?我们从来没请过摄影师,一路上就咱们俩。”
说完她扭头看向江川年,他只是扯了扯嘴角,什么也没说。何婷婷打开朋友圈,一一保存下照片,一张一张传给林奈,“江川年的朋友圈里看到的。”
陆星一直在一旁摆弄老婆的新插花作品,听到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玩世不恭地笑着,“川年以前拿过不少摄影比赛的奖项,八成是他拍的。”
林奈把镜头转向江川年,他目光深沉,周身围绕着淡淡的疏离感,似乎只有在面对林奈时才温暖可触。“是我拍的,你们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
江川年漫不经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