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端上牛排,香气四溢。“不说这些糟心事了,先吃饭。”
林奈帮何婷婷撩开滑到胸前的头发。两人碰了下杯,何婷婷扬起嘴角,“对了,我这儿有好消息。”
林奈抬眼,嘴角含笑,“说来听听。”
“我妈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最近又不想离婚了。家里目前还算和谐,我爸经过这么一折腾,脾气也软和很多,不倔了,遇到事情知道拐弯。前两天两家一起吃了饭,算是重归于好吧。我跟陆星终于不用夹在中间当饼干了。”
何婷婷的小嘴喋喋不休,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真好,你再也不用为这些事情烦恼了。眼看你跟陆星就要结婚了,有考虑过关于孩子的问题吗?”
何婷婷用刀一点一点地划拉着牛排,“我们没有讨论过,他一直都是顺其自然的态度,陆星觉得到一个时间段,有些事情会很自然地发生,即便不提前规划,他也做好了准备。”
“都说baby是爱情的结晶,连接两个家庭的纽带,我愿意为陆星生孩子,却又不想让孩子带着这么多title出生。它不用承担任何人的期待,也没有这个义务。”
林奈一只手撑着下巴,沉思片刻说说道:“婷婷,如果你以后要生baby,一定是要因为自己想生,而不是为其他任何人,不然以后一定会后悔。”
何婷婷漫无目地地戳着牛排,“嗯,小奈,你为什么不想生宝宝呢?”
林奈无意识地转着手上的婚戒,“每个妈妈都很了不起,她们在生育方面要承担的东西比父亲要多很多。就从最浅显的方面讲,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虽然现在医学发达,可以刨腹产,但还是会有妈妈死在产房。”
“生育之后,她们面临的是身材走样,难看的妊娠纹,产后抑郁以及无休止的婴儿啼哭声。”
“父亲可以照顾孩子,照顾产后的妻子。但他们终究不能替妻子承担这些生理和心理上的痛苦......”林奈浅笑一声,“但这些都分人,我相信陆星会照顾好你,但你做任何选择时一定要确保遵从了自己的内心,不要遗憾,不要后悔。”
两人在餐厅聊了很久,一直到江川年过来接林奈,何婷婷才依依不舍地跟她道别。江川年替林奈系好安全带,见她兴致缺缺,不像来时那么高兴,有些担忧地问道:“怎么了宝贝?”
林奈牵了牵嘴角,“没事,聊的有点深入了,平复一阵子就好。晚上的饭局你请川珂姐了吗?”
江川年有些诧异,“我没请......”见林奈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他笑容玩味,继续说道:“是不可能的,如果她不来,韩医生估计晚上都吃不下饭。”
林奈不轻不重地捶了他一下,“这一拳是替韩医生揍的。”
江川年轻笑道:“不用你替他讨公道,等会儿我们要去阿尔英捎上韩医生。”
林奈挑了挑眉,调笑道:“我发现你是真的坏啊江川年,车到门口,川珂姐就是想不来都不好推脱。让他俩坐一排,也不怕把你的车顶给掀了。”
江川年揉了揉林奈的脑袋,“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是韩医生问我讨的工资。”
“当代周扒皮。”
林奈评价道。两人正笑着,已经看到了西装笔挺的韩医生。而隔壁大门紧闭,林奈有些担心地问道:“川珂姐会不会不在家呀?”
韩辞敲了敲副驾驶的窗户,“不会,她是因为烦我才把门窗都关上的。”
林奈吃了一惊,“你耳朵这么好?这都能听见。”
韩辞半倚在车门上,摇头道:“倒也没有那么好,我会读唇语。”
江川年打开车门,绕到车的另一侧,神情淡然地看向韩辞道:“韩医生,你也知道,我跟江经理不太熟,请她吃饭的活儿就交给你了。”
韩辞点点头,神采飞扬地按下了大门口的可视门铃,韩医生出马果然不同凡响,没过两秒,门铃里传出一声字正腔圆的“滚”。韩辞除了智商高,最大的优良品质就是有毅力。他回头尴尬地看了江氏夫妇一眼,确认自己的发型没有任何问题后,他再次按下门铃。这次江川珂直接选择忽视他,连“滚”字都懒得说。韩医生越挫越勇,使出终极绝招:道德绑架。对于江川珂这种道德感很高的人,这招百试百灵。果不其然,下一秒门铃里传出一声烦躁的“我去。”
韩辞自信地转过头,“搞定,她同意跟我们一起去。”
林奈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你确定她是这个意思吗?”
江川珂从楼上窗帘缝里偷看了韩辞一眼,简直无语地牙痒痒。不应该啊,韩辞之前傲娇的像猫一样,被这么对待肯定立马打包行李回美国了。这次怎么回事,整狗皮膏药这套。江川珂终究狠不下心,她从梳妆台上找出发圈,认命地去卫生间洗漱。十五分钟后,江川珂穿着平时的职业装,脚步沉重地走出了大门,她礼貌地跟江氏夫妇打了个招呼,皮笑肉不笑地对韩辞扯出个笑脸,“抱歉,久等了。”
林奈连忙缓和气氛,“怪川年没提前告诉你,咱们先上车吧。”
林奈用胳膊肘碰了碰江川年,他笑着开口道:“是弟弟不懂事,希望大姐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江川珂皱着眉头,她没由来地打了个冷战,这么诡异恶心的气氛是怎么回事?她扬起嘴角,“没有的事,小奈,我有点晕车,可以坐副驾吗?”
林奈知道她不想那么尴尬,刚要点头同意,韩辞抢先回答道:“我带了晕车药,而且我是医生,你有任何不舒服我能及时照顾你。况且人家是夫妻,怎么好把他们拆开呢,还是坐后排比较好,请吧江经理。”
说着韩辞已经打开了车门,绅士地做出“请”的动作。江川珂扯出职业假笑,“韩医生,我现在觉得怒火中烧,请问是什么原因呢?”
韩辞不知从哪掏出一根棒棒糖,“吃了它可能会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