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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赔罪(1 / 1)

桑拧月略有些忧心的问,“您专程过来寻我,是有什么事情么?若有要事,您让小丫鬟跑个腿过来说一声,我去侯府见您也是一样的。您是老人家,怎么能劳烦您亲自来看我呢?”

  桑拧月细碎的唠叨着,眸中盈满无奈和关心。老夫人看见了,心中更加唏嘘。

  别怪她胳膊肘往外拐,不心疼自家儿媳妇,反倒心疼起桑拧月这个无亲无故的小姑娘。实在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就说周宝璐也在她面前伏低做小过,各种卖弄更是从来不缺。可那些关怀全都透着算计和假意,老夫人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来了。

  反观桑拧月,说出的话真诚动人,她眼神又那么纯澈诚挚。老夫人最是喜欢这样心里干净灵透的姑娘。对比起自家那糟心的儿媳妇,更觉得桑拧月好。

  此时老夫人就懊悔,你说当初三郎求娶的怎么不是拧月呢?两人虽是表姐妹,性子却千差万别。当初三郎若是求娶的拧月这孩子,她指定一口就应下了,现在她们婆媳肯定也处的跟亲母女似的。

  可惜,世上哪有那么多想当然的事儿?

  老夫人也不打官腔,拉着桑拧月的手就直奔主题。她感怀道:“孩子,这些时日委屈坏了吧?”

  这话题显然有些禁忌,显然是不能让人随便听了去的。崔嬷嬷善解人意,当即便带着侯府的丫鬟们往外走。连带着素锦和素心,虽然不放心桑拧月,但也都规规矩矩的跟着出了门。

  花厅中只剩下这两人了,老夫人才将话题说开。

  “大郎昨晚上将事情都告诉我了,拧月啊,那件事情可把你委屈坏了吧?你说你这孩子,你吃了那么大一个闷亏,你怎么就不知道告状呢?你但凡能多个心眼,能在我面前露出两分来,我也不至于让你委屈到现在。孩子啊,做人不能太死心眼。受了委屈你就要说,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你不说不闹,就没人知道你的委屈,更没人心疼你,没人替你讨回公道。”

  老夫人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她看着桑拧月眼下的黑眼圈,再看看她消瘦的身躯,老夫人打心眼里觉得这孩子可怜。肯定是因为之前那些事儿,这孩子怕极了,所以至今都噩梦不断,夜里睡不好觉。

  老夫人愈发心疼了,便将昨天三郎办的事情说了说。

  桑拧月猛一听到老夫人提起那天的事儿,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的紧绷起来。她不知道老夫人究竟知情到哪一步,便有些提心吊胆。不过想来沈廷钧也不至于无耻的,将他舍身救她的事情说给老夫人听。

  她提着的心才放下,忽又听到老夫人说周宝璐被处置了。

  桑拧月有些讶异的抬起头,她没想到周宝璐真能得到报应。虽然这报应跟儿戏似的,只是清修一年。但时间长短根本不是关键问题,最关键的反而是,这个惩罚是由沈廷澜做出来的,这才最吸引桑拧月的注意力的。

  桑拧月在侯府这么长时间,如何看不出来,周宝璐最紧张最在意的就是沈廷澜。不管是她真心恋慕沈廷澜也好,不想失去侯府三夫人的名头也罢。总归她的一切荣辱都系于沈廷澜身上。如今她可以说是被沈廷澜厌恶了,那之后她还能那么安心自在的做她的侯府夫人么?

  不可能了。

  桑拧月心里压抑的那口气,突然发泄出来,此时整个人都轻松许多。

  老夫人看到她“颓唐”的模样,却误以为这是失落和茫然。

  她也知道,只是把周氏送到家庙清修,这真不能算是惩罚。就跟闭门思过一样,那只是为了小惩大诫。可依照周氏的秉性,即便清修一年,她也不会悔改,反而有可能增长她的恶性与不满,回头将仇恨记在桑拧月身上,怕是会更加疯狂的报复她。

  但这次有她看着,她不会让周氏伤害到拧月的。

  心里有了决断,可老夫人面对桑拧月时还是很羞愧。她声音苦涩道:“我这辈子没做过一件对不住人的事儿,我一贯行得正、坐得直,素来没有不敢对人言之事。可在这件事情上,为了侯府百年的清誉,我偏颇了周氏,不能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拧月,我愧对你啊。”

  桑拧月哑着嗓子说,“我知道您的难处,您别再多想了,这样已经很好了,真的已经很好了。”

  “你这丫头啊,你就是太心善。我才做了这么一点,还没能弥补对你的伤害,你就什么都不求了,什么都不要了,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好说话啊。”

  桑拧月见老夫人感怀的落泪,忍不住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总归我现在好好的。您老也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这件事错在周宝璐,又不是在您。您就别愧疚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那肃亲王……”

  老夫人也不想提起这个惹人嫌的老王爷。都半截脖子埋土里的人了,肃亲王当真是人老心不老,什么花花事儿都想试试。可试试的结果就是,惹出了这么大的祸,他又拍拍屁股没事儿人一样走了。

  不过也幸好大郎给了他一个不大不小的教训。肃亲王这些年身体都被掏空了。落水后,受惊加上受凉,听说这几天安分的很。

  桑拧月还是第一次知道,肃亲王被丢到河里去了。

  怎么说呢,这个消息她挺喜闻乐见的。

  但话又说回来,许是从头到尾都没见过肃亲王这个人,桑拧月对他的厌恶根本没有周宝璐大。她只是有些恶心这样一个皇亲国戚罢了。尸位素餐、胡作非为,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

  不过既然他也吃到了教训,她的心气也平了,两边账消。

  桑拧月如此一说,老夫人感怀她的善良和大度,越发觉得惭愧。

  但肃亲王当真不是武安侯府想对付就能对付的。他的身份优势使他天生占据高位,算计他会让隆庆帝以为,是有臣子对皇权不满。

  得罪肃亲王事小,不尊皇权事儿大。

  老夫人将这意思隐晦的传达给桑拧月,桑拧月就颔首说:“我都懂的,您为我做了所有您能做的,我只有感激的份儿,哪里还会不知足?”

  老夫人拍拍她的手,意味深长的说:“耐心等一等,大郎会给你一个公道的。只是如今时机不对,再耐心等等。”

  老夫人陡然提起沈廷钧,桑拧月又不自在起来。

  她还记得昨晚上那个男人离开时冷漠的背影。

  他应该是气怒的很了,对她心灰意冷,又哪里会掺和她的事情?

  可他做过什么又不说,她又哪里知道,他是替她出过气的?

  桑拧月想七想八的时候,老夫人又提起,“我给你带了些东西来。”

  桑拧月闻言就想起之前素锦让小丫鬟带去的话,素锦说老夫人许是来替侯爷纳妾的。

  她当时如遭雷击,整个人站在原地好大一会儿都没缓过神。可等她回过神,她又觉得,事情肯定不是这样的。

  结合起沈廷钧之前所有的举动——他将事情告知了沈廷澜。沈廷澜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自然不会容忍那么一个作恶多端的妻子。肯定是他有所行动了,才惊动了老夫人,所以老夫人应该是得知了事情的始末,过来赔罪了。

  老夫人果然提及,带了许多东西来给她用,就当是侯府给她赔罪的。

  桑拧月坚决推辞不要。

  她进门时就看见了,大门的廊檐下堆了许多盒子。那些盒子看起来就名贵得很,有黄花梨的,紫檀木的,酸枝木的。

  盒子只是外包装,看起来都那么上档次,那里边的东西肯定更加金贵。

  无功不受禄,桑拧月万万不敢收下这些东西。

  可老夫人也说了,“我对你又是心疼,又是愧疚。如今也不能违逆做些什么,只能给你些玩物略做补偿?难道你连这些也不肯收?还是说,你心里还埋怨我,所以连我的东西也不想看一眼?”

  “您老说的哪里话?”

桑拧月无奈叹息,“你别戳我的心了,我对您只有敬重,从来没有过怨恨。事情和您无关,您却要为此奔波焦灼,我看在眼里难受在心里。您别劝我了,我收下就是。”

  桑拧月终究是在老夫人殷切的视线下,开口收下了东西。

  她这话一出口,老夫人像是卸掉了一个包袱,精神肉眼可见的好转许多。

  老夫人年纪大了,面皮蜡黄,如今眼皮无力的往下耷拉着,整个人看起来就很颓丧疲劳的样子。

  桑拧月自然晓得,老夫人该是煎熬了一晚上没睡好觉。她当即便说,“您是不是困倦的厉害?要不要在客房先休息一会儿?”

  老夫人想说“不要了”,第一次上门做客就在人家客房休息,那也太不讲究了。可话还没出口,老夫人就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桑拧月忙又劝说,“我扶您去歇一歇吧?您睡一觉,我就在旁边陪着您。等晚些时候您醒来,想来清儿也放学归家了。您许久不见清儿了,清儿也想您了,您就在府里留一留可好?”

  老夫人终究是打着哈欠,说了一声“好”。

  因为心中的事情了结了,老夫人精气神一下松懈下来。去往客房的路上,老人家频繁打哈欠,眼角的泪珠都控制不住的往下落。

  这自然是有些失态的,崔嬷嬷就替老夫人挽尊说,“老夫人一晚上没合眼。”

  “我知道,老夫人是想着我呢。”

桑拧月玩笑道:“老夫人心疼我,如今也轮到我给老人家尽孝了。稍后我就陪着老夫人,您可不能和我抢。”

  崔嬷嬷笑盈盈道:“不抢,不抢。”

  老夫人头才沾到枕头,人就睡熟过去。

  桑拧月履行诺言,当真搬了张小凳子过来,一边拿着本书轻轻翻看着,一边耐心守在床边。

  很快就到了午膳时候,桑拧月这才出了房门。

  到了下午时,桑拧月有心唤醒老夫人,崔嬷嬷却道:“让老夫人再睡会儿吧,老夫人还没睡够,就怕醒来又要头疼。”

  “再睡下去晚上就走觉了。”

  “无碍。”

崔嬷嬷乐呵呵道:“晚上我陪老夫人摸会儿牌,熬一熬就能睡着了。”

  “如此也好。”

  就这般,老夫人从将近午时开始入睡,直到天将漆黑了,也没醒来。

  眼瞅着到晚膳时候了,桑拧月和崔嬷嬷商量过后,准备喊醒老夫人。

  也就是这个时候,门上传来动静,有个小丫鬟跑过来,诚惶诚恐的说:“侯,武安侯来接老夫人回府了。”

  沈廷钧是下衙回府之后,才得知母亲一大早出了门,到如今还没回来。

  也亏得崔嬷嬷提前让人往府里通了信,说是老夫人在桑宅这边,不然整个武安侯府怕是都要闹腾起来。

  因为知晓老夫人在桑宅,沈廷钧进了侯府都没歇脚,脚步一转就直接过来了这边。

  桑拧月和崔嬷嬷在花厅门口迎见了沈廷钧,崔嬷嬷忙往前迎了几步见了礼。桑拧月即便有些不情愿,可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愿意让人看出异样来。

  她也走上前,行了礼,随后在沈廷钧叫“起”后,便利索的退到崔嬷嬷身侧,垂首倾听着沈廷钧与崔嬷嬷说话,她自己却一言不发。

  期间她忍不住微抬头看了他几次,可每次都只见到他与崔嬷嬷耐心说话,视线丝毫没往她这边扫。

  崔嬷嬷将老夫人在客房睡着的事情说了,沈廷钧微颔首,让崔嬷嬷去将母亲唤起来。他还说,“再睡下去,晚上就真走觉了。”

  崔嬷嬷笑呵呵道:“我和拧月正准备过去呢,可巧侯爷就过来了。那侯爷先在花厅坐一坐,我和拧月去唤老夫人起身。”

  “去吧。”

  沈廷钧在花厅落了座,桑拧月跟着崔嬷嬷去了客房。

  明明是她家,此时她却好像不认识路一样,宛若一个提线木偶似的,只能凭本能,僵硬着身子跟在崔嬷嬷身后走。

  此时桑拧月全然无暇去想,弟弟这么晚为何还不回来?以及今天的菜肴不知道合不合老夫人的胃口。

  她的注意力全被花厅中的人吸引走了。

  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此时沈廷钧正在看着她。这让她如芒在背,连如何走路都快不会了。

  老夫人这一觉睡了将近三个时辰。

  因为睡得久,睡眠也好,她一扫之前的颓靡,整个人容光焕发,连面色都是红润的。

  崔嬷嬷见状就打趣说,“看来还是拧月的地方好,架子床也好。我看您在这里比在咱们府里休息的还要好,不然您以后就住这里吧?”

  老夫人有了精神,也有力气和崔嬷嬷打趣了。就听她说:“那不行。拧月好不容易自己当家做主了,我这突然过来,不是在她头顶压了一层长辈么?这多不讨喜,我还是继续烦扰我那几个儿子吧。”

  几个人都笑了。

  桑拧月笑的有些牵强,她还在想沈廷钧。

  可听到老夫人自我嫌弃的话,她也忍不住打起精神说:“您若喜欢,以后就常来走动。若是您决定住在这里,那我只会更欢喜。都说上有一老,如有一宝。我和清儿上边没有正经长辈了,您若能住在这府里看护着我们,我们高兴都来不及。”

  “那也不行。你们姐弟年纪虽小,却不用怎么操心了,不像是侯府那几个。”

老夫人提起她两个儿子就头疼。大儿子就会糊弄他,去了一次相亲之后再不去了,小儿子又瞎了眼娶了那样一个妇人。如今周氏是被处置了,可荣安哭着喊着要娘,整个三房乱糟糟一团。

  她得赶紧回去替三房善后,还得赶紧说动大郎去相亲。

  明明俩儿子年纪比桑家姐弟大了许多,可没一个靠谱的,如今提起来老夫人就来气。

  正气着,老夫人陡然听见崔嬷嬷说:“这话可不能让侯爷听见,侯爷亲自来接您了,就在花厅候着呢。侯爷一片孝心,您却在这边嫌弃侯爷,侯爷若是知晓了,急起来把您丢在这里自个回府,您说可怎么办是好?”

  “大郎过来了?哎哟你怎么不早点说?”

  老夫人也顾不上和崔嬷嬷打嘴仗了,利索的穿戴整齐洗漱好,任由桑拧月搀扶着便去了前院花厅。

  此时清儿已经回来了。

  他今天和一个新结识的同窗多聊了一会儿,谁知道回神时天都快黑了。清儿担心姐姐忧心自己,一溜小跑回到侯府,结果就在花厅中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因为莽撞和晚归被侯爷说了两句,随后又被侯爷考校学问,整个人如临大敌,话都快不会说了。

  如今看见姐姐和老夫人过来,清儿如同看见了救星,忙不迭就过来喊人。

  沈廷钧见清儿逃也似的溜走了,忍不住微蹙起眉头。怎么,他很可怕么?

  因为晚膳已经准备好了,桑拧月和崔嬷嬷也早就商量好,让老夫人用了晚膳再走。如今沈廷钧过来,不过多加一双筷子而已,众人依旧在桑宅用膳。

  晚膳是依照老夫人口味做的,老夫人用的很尽兴。清儿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吃的也不少。就连沈廷钧,都用了两碗饭。

  桌上若说还有人食不知味,那铁定是桑拧月无疑了。

  她就坐在沈廷钧和清儿中间,因为用膳的桌子是圆桌,也就是说她和沈廷钧比邻而坐。

  许是两人间有私.情,许是昨晚上才不欢而散。桑拧月看到沈廷钧后就很难捱,偶尔两人有视线相交,或是筷子碰上,桑拧月都无措的很,不知该怎么应对是好。

  她一顿饭都用的很焦心,连附和说笑时,都显得狠勉强。

  等到所有人都用完饭放下筷子,老夫人这才发现她才只吃了半碗饭。就忍不住说她,“你这少食的毛病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改。你年纪轻轻,吃的却比我还少,长此以往,养好的身体也会再败坏的。”

  清儿见姐姐一脸赧然,赶紧替姐姐解围,“姐姐也就是今天吃的少了,以前多少能用一碗饭。老夫人别担心,我守着姐姐呢,肯定不会让姐姐亏着身体。”

  “唉,你是个好孩子。”

老夫人其实还想问问桑拧月,是什么缘故今天才用的这么少?是没到饭点不觉得饿?还是因为今天的晚膳只顾着她这个老婆子的口味了,却不怎么对她的口,所以才吃少了?

  可眼下天色全黑了,再不回去府里二郎和三郎就该急了。再来老夫人也惦记着荣安,便没有多说什么,起身便往外走。

  等到了大门口,老夫人到底是重复叮嘱了桑拧月几句。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若有人欺负她,可千万别忍着不吱声。有什么事儿都可以和她说。她虽然得罪不起皇亲国戚,但京城其余勋贵她老人家可全都不憷。

  桑拧月应下了,目送着老夫人的马车和沈廷钧骑马的身影远去,才又回了宅子。

  等到了后院,身边没有其余人了,素心才开口说:“老夫人让姑娘受到欺负就大胆说出去,殊不知如今欺负姑娘最狠的就是她的好大郎。”

  桑拧月脚步顿在原地,面露异样。素锦则狠狠在素心胳膊上拍了一巴掌,“作死啊,什么话你都敢说。”

  “那我也没说错啊,我这不是替姑娘委屈么。”

素心说着说着又气上来了,“如今这算怎么回事儿呢?姑娘算是侯爷的外……”

  素心想说“外室”的,可抬头就看见姑娘的脸色惨白惨白的,和今天的月亮有的一比。

  她当时就心疼起来,赶紧绷住嘴再不说话了。

  可素心打心底里替姑娘发愁。

  姑娘不想做妾,可外室又比妾好到哪里去?

  但侯爷不是她们想拒绝就能拒绝的。

  那种天子骄子来去自如,只有他嫌弃了姑娘,抛下姑娘的份儿。姑娘的拒绝在他看来许是贪得无厌,许是别有算计,亦或是欲擒故纵。

  总之都不是什么好词。

  而他们也根本承担不起武安侯的怒火,所以,说来说去,还是得让姑娘继续委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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