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忘记自己的身份。”
傅离宸压低声音,视线却不自然地看向左侧。时容芷看向窗棂的位置了然,连忙跪在地上,装作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实际上眼睛一直看着窗棂,“王爷,你莫要听信小人谗言。”
可盯着看了许久,她也没看出来个好歹,时容芷只得抬头看向傅离宸。傅离宸虽语气带着怒意,可他面上却毫无表情,形成强烈的分割感。“你既然嫁给我,就莫要再与其他男子有任何联系,这次小惩为戒。”
傅离宸敲了敲轮椅。门外顿时冲进来几个五大三粗的妇女,时容芷慌忙冲着傅离宸挤眉弄眼,可谁知他却只当时没看见。时容芷被拉得生疼,只能顺着那几个妇女的力度。直到来到西院偏僻处的一个小房子,她被狠狠地推进里面,门也随之关上,很快就响起落锁的声音。时容芷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刚才那几个妇女完全没有收力,她的胳膊肯定青紫一片。她大抵也能够猜出傅离宸说的是谁,毕竟她今天只跟二皇子傅嘉年交流过。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不过寥寥几句,居然就被有心之人告到了傅离宸这里。只是傅离宸分明就不在意这件事情,可为何又要处罚她,而且在说话途中又频频看向窗外。难不成窗外有什么人在监视着他们,让他不得不将她送进柴房。但她从未得罪过谁,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冷风透过门的缝隙吹进来,时容芷忍不住缩了缩,靠在里面放着柴火的位置。有了柴火的遮挡,才让丝丝暖意回笼。告状之人的用意一定是挑拨离间。如果是冲着傅离宸而来,那他与将军府反目成仇后得利的人实在太多了,一时之间也让她无法锁定具体对象。但如果是冲着她来的话,那人物就比较好锁定。她得罪的无非只有那几个。困意和寒意同时袭来,让时容芷一个晚上在柴房里过得很不舒坦。每当她昏昏欲睡进入梦乡的时候,就有一阵冷风吹来,瞬间让她清醒。这也导致她早上起来的时候眼皮沉重不堪,哪怕不照镜子,时容芷也知道自己的眼下绝对一片青紫。早上的气温总算有些回暖,正当时容芷欲趁着这个时机好好休息的时候,柴房门却被猛地推开。破败的房门撞在墙壁上,发出难听的声音,也让时容芷的困意顿时消散。柴房的门本就破烂不堪,被撞击几下之后更是摇摇欲坠。看着上面又多出来的几个缺口,时容芷不由得有些担心今晚的处境。但现在更重要的是应付突然闯入的人。时容芷抬高手臂,遮挡住闯进来的阳光,在黑夜中许久,她还未适应突然的光明。“呦,这不是时小姐吗?怎么会这么狼狈,哦,我想起来了,私下与男子私会被正夫抓到了,却只是关柴房,王爷还真是仁德。”
孟水瑶捂嘴轻笑,上下扫视时容芷。时容芷看向来者,算是明白自己是被谁埋伏了。“孟水瑶,是你告的状。”
时容芷语气肯定。孟水瑶也没有否认,轻笑一声,“是我又怎么样?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就应该浸猪笼,已经嫁为人妻,竟然还在外勾三搭四,真是丢了我们燕国女人的脸。”
她语气越发凶狠,横眉冷对,步步紧逼。孟水瑶站立在时容芷面前。正当时容芷准备站起来,却感受到小腿一阵剧痛。低头看去,发现竟是孟水瑶一脚踹在她小腿肚的位置。时容芷脸上的神情骤然冷下,她嗓音带着许久未成饮用水的嘶哑,这一刻更像是恶魔低语,“孟水瑶,我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处置。”
孟水瑶眉头紧凑在一起,心头剧烈一跳,她竟然会被这个女人吓到。她狠狠咬下下嘴唇,让意识清醒,随后又摆出轻蔑的姿态,“时容芷,不论我现在对你做出什么,王爷都不会怪罪下来,谁会管一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时容芷眼神瞬间变得犀利,她手掌抬起,看似只是轻轻从孟水瑶膝盖位置拂过。但下一秒孟水瑶不受控制般的狠狠跪在地面上。她刚才还嚣张跋扈的面容瞬间扭曲在一起,痛苦不堪,整个柴房都充斥着她的尖叫声。而跟在孟水瑶身后的丫鬟这才连忙冲过来,其中一个还想要对时容芷动手。时容芷翻转手腕,空中一抹银光闪过,扑过来的丫鬟竟然如同孟水瑶一样跪倒在地面。另一个丫鬟被此等场景吓坏了,忘记护主,捂着脑袋大声尖叫,“有鬼!有鬼啊!”
孟水瑶死咬紧下嘴唇恶狠狠地瞪向时容芷,随后抬起手狠狠地打向鬼哭狼嚎的丫鬟,“叫什么叫,还嫌不够丢人吗?肯定是这贱人用了什么手段?给我打她,居然敢算计我!”
时容芷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冷笑一声,“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她一把揪着孟水瑶的头发往后扯,强迫她抬起头,“我们两人的仇,我会跟你一一算清楚,你恐怕不知道,我前阵子刚得到一枚丹药,可以让人口吐真言,你说用在你身上会怎么样?”
孟水瑶眼中的恨意瞬间转化为惶恐,她拼命地摇着头,却依旧不忘威胁。“时容芷,你不能这样对我!”
“凭什么不能这样对你?你应该藏了不少秘密吧,只是不知道这些秘密公之于众之后,到底谁才是那过街老鼠。”
时容芷嘴角噙着一抹淡笑,却并不让人觉得柔和,只觉得阴森恐怖。在孟水瑶眼里,时容芷现在就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恶鬼一般,配上她脸颊处的大痣,更显得恐怖。她也不敢再继续嚣张,威胁的话语瞬间转化为求饶,“求求你放过我,我会帮你求情的,之前都是我的错,是我胡说八道,是我无事生非。”
泪水顺着她脸颊一滴一滴滚落,狼狈不堪。时容芷嗤笑,“你刚才可是还想要对我动手,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