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意什么民心,我只知道他们刚才欺负了你。”
时英卓冷嗤一声,不屑开口。时容芷只觉得心脏处似乎被什么东西猛烈地砸了一下,跳动不已,她平复了一下呼吸,扯了扯嘴角,“哥哥真好。”
这句是她最真诚的话语,与其他人无关,只是她想这么说。“行了,何必跟我客套?进去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东西,女孩子就应该多点装饰,看你身上,除了一个破手镯子外其他装饰一点都没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这个当长兄的亏待你了呢。”
时英卓用玩笑话缓解了氛围。时容芷点了点头。经过刚才时英卓的威慑,到底没有人再敢找时容芷的不是,同样,今天街上发生的事情也都传了出去。人人都知时容芷有一个宠爱她的哥哥回来了。在玲珑阁当中,只要是时容芷多看了一眼的,时英卓全部买下,豪迈的气势惊呆所有人,同样也让时容芷无奈。她害怕没过多久时英卓就将整个玲珑阁搬空,匆匆地挑了几件之后就离开。“哥哥,你买那么多首饰,我又戴不上。”
时容芷看着小厮手中大大小小的精致盒子,无奈叹息。“你小时候分明最喜欢这亮晶晶的东西,怎么嫁到四皇子府上你的生活反倒没有之前那般精致了,该不会是四皇子苛待你吧?”
时英卓说到最后声音不自觉地拔高。时容芷慌乱的冲着时英卓摇头,确定无人看来之后,才压低声音道,“哥哥,如果我真受什么委屈就告诉你了,但这种话不能乱说,否则就会让人误会,将军府瞧不上四皇子。”
时容芷一本正经地将其中的利害告知时英卓。时英卓颇为心疼地揉了揉时容芷的脑袋,“哥哥听你的,但你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千万别想着隐瞒,否则哥哥会生气。”
“好,好。”
时容芷连连点头。她总算体会到什么叫有一种冷是你妈觉得你冷,原来在现世孤苦伶仃的她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倒是来了这里之后一次体会了个够。因为时辰已经不早,时容芷只得回到府上。可坐了没多久就听到宫里面传来消息,请她和傅离宸一起前往皇宫。时容芷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就不由得想到晌午的事情,被她那好哥哥一耽搁,她倒是忘了告诉时邦这件事。她与傅离宸共同坐上马车,她实在按捺不住,问道,“皇上这时叫我们去,该不会兴师问罪吧?”
“去的不止你一人,还有你那长兄。”
傅离宸抬起眼皮,出声道。不知为何听到时英卓的名讳,时容芷的心却是安定下来,她点了点头,开始闭目养神。一天的劳累下来,她还没有好好休息过。一旁傅离宸正打算询问今天的事情,偏头却见时容芷紧合着双眼,满面疲惫之色。他盯着瞧了许久,从马车内拿出披风盖在时容芷身上。只是路途实在短暂,没过多久马车便已经停下。傅离宸瞧着时容芷的神色,对外出声道,“暂且停歇一下。”
郁江虽然心有疑惑,却并未多问。大约又过了一炷香,时容芷这才缓缓苏醒,她刚一动,身上的披风便应声而落也惊醒了一些困意。时容芷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才反应过来,马车已经停下,她抬头望向傅离宸的方位,“怎么也不知道喊我?”
“瞧你睡得正香,想着等你醒来再去也不迟。”
傅离宸面色正常,似乎只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马车并不隔音,马车外的郁江闻言面色一变。他家主子什么时候这么体恤外人的感受了,曾经不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就在圣上面前也不见丝毫地收敛。他细细想来,惊奇地发现主子在对待时容芷时有诸多的包容,甚至在她面前极少称呼自己为本王。顿时神情复杂,一开始他并不喜时容芷。她素来有京城丑霸王的名讳,又怎么配得上风花霁月的主子?可日常的相处下来,他对她虽稍有改观,可却无法完全释怀,但如今主子对她的态度非同一般,那他该拿出怎样的态度?真要把她当作当家主母吗?傅离宸并不知车外郁江心中的纠结之意,他一把掀开帘子,在下属的帮衬下下了马车,随即朝着时容芷伸出手,“这一次可莫要再忘记了规矩。”
时容芷极为自然的将手搭在傅离宸的手心内,完全不顾四周人变了得脸色,泰然自若的承担起推着他的责任。她一边朝前走去,一边哈欠连连,“好困啊,皇上有什么事情不能明日再说吗?”
傅离宸听到她的埋怨,忍不住勾起嘴角,“这在皇宫,谨言慎行,若是落到父皇耳朵里,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时容芷顿时感觉困意烟消云散,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她忙不迭地点头,甚至还小心翼翼地左顾右盼,生怕有什么外人在四周,等确定没人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上午刚得罪完皇上,这话要是再让他听见了,那她可能就要等着掉脑袋了。“你刚才说我哥哥也去面见皇上?”
时容芷脑海里突然一闪而过傅离宸在马车上说过的话。“对,本想着问你今天和时少将做了什么,可现在看来,你们恐怕没少玩。”
傅离宸意所指的开口。时容芷摸了摸鼻尖,随即开口,“也没有干什么,就随便地逛了逛。”
傅离宸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转到另一个话题,“一会儿见了父皇莫要担惊受怕,他不会为今日之事怪罪你,但我怀疑很有可能是你们在外发生了什么,所以父皇才会将我们全都喊来。”
他话一出,时容芷便陷入了回忆当中,可思来想去,除了跟孟水瑶发生的争执之外,其他也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总不能就那一点小事,孟水瑶还告到了皇上面前吧?时容芷觉得不太可能,这孟水瑶虽然没脑子,但也不至于干这么蠢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