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雪卉坐于房中哭泣,自下午回来之后,她的泪水就没有停下来过。不但在外人面前丢了脸,甚至还惹得孟水瑶生厌,她不知道自己日后该如何在那些千金圈内立足。想到这里时雪卉越发的伤心,泪水也汹涌得更加厉害。郑氏在旁边安慰得也有些不耐烦,“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你不说出来,我怎么帮你解决?”
时雪卉忍了好几次之后还是没有忍住汹涌而出的泪水,哭得更加厉害,她直接扑到郑氏怀中,“母亲,时容芷她欺人太甚,你一定要帮我欺负她!”
“你且说说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郑氏并没有贸然同意下来,因为今天下午时邦还找她去书房说了类似的事。她最近都不能过于轻举妄动。哭过好一阵子之后,时雪卉感觉自己的眼珠子都在发痛,她拿着手帕擦了擦泪水,抽了抽鼻子,“母亲……”她将事情全部告诉给郑氏,只不过中间少不了添油加醋。郑氏面色变得越来越差,“她竟然真的这般无情,还让你与孟水瑶心生间隙?”
时雪卉有些心虚,可很快她就坚定地点了点头。她又没说错。“她既然敢干出这种事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要是其他的还好说,可她居然挑拨你与孟水瑶之间的关系,这让你如何继续在千金圈内社交?她这是存心不给你留活路!”
郑氏越说越愤怒。千金圈内的社交并不是普通的社交,同样代表着各家来往,只要时雪卉与其他家族的关系搞好,她也能够从中做些手脚,满足她的一己私欲,可如今时容芷竟然是生生斩断了这条路。她面色铁青,如果不是娘家离得太远,她定然会求助他们帮助,可惜如今只能靠她一人。不过只是一个黄毛丫头,她不相信自己怎么可能连个小小的时容芷都无法解决?“我去找老爷说说此事,万不能叫她如此放肆,就算老爷偏心时容芷,可她也不能这么过分,这可是有关乎时家的脸面。”
郑氏说着就要往外走。她心里正因为今天下午的事情而生气,这下总算让她找到理由了,只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老爷,她再来个顺水推舟,老爷就能够知道之前的所作所为并不是她存心而为,而是时容芷实在是太过分。想到这里,她脚下的步伐加快,可才刚走了两步,就被一个慌张的人拉出。时雪卉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微微发抖,“母亲,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不要再打扰父亲了吧。”
郑氏回过头,有些不满地看向时雪卉,“你什么时候这么不懂事了?这可是有关时家的大事,可不能拖延,要是其他家对我们将军府有意见了怎么办?你这还让老爷如何与其他人交好?”
时雪卉是有些心动的,她也想趁着这次机会彻底将时容芷打压,可是她的脑海里禁不住浮现一个人的身影,那就是时英卓。这人在现场,万一父亲问了他怎么办?不说事情本来就不如同她说的那样,就说按照时英卓对时容芷的偏爱,肯定也不会帮她说话。那到时候事情全部暴露,不但达不到母亲想要的效果,反而将她们都拉下水,惹得父亲生厌。想到这里,时雪卉意识到根本不能将这件事情告诉父亲,她眼珠子飞快转动,很快便想到了一个办法,于是她开口说道,“按照父亲偏袒的程度,他肯定也只是随意地教训时容芷几句,根本达不到我们想要的效果。”
她要暂时稳住母亲,起码不能让她现在就把事情告诉父亲。郑氏的意识在这时才有些回过神,她拍了拍脑门,“我倒是越活越过去了,还没有你清醒,你说得对。”
她因为下午的事情实在是太生气了,果然,怒火只会让人变得不理智。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眼神凌厉,“时容芷这般得意,无非不是四皇子仁慈,饶了她的大逆不道,我们可以先从四皇子下手,搅得天翻地覆,让她自顾不暇,这样也能够方便我们接下来的计划。”
时雪卉眼睛一亮,她随即继续开口说道,“母亲,我们必须要搞出一件大事,让所有人厌恶她,到那时候时容芷对我们来说根本不是威胁!”
一阵风吹过,晃得窗户呼呼作响。时容芷猛地打了个喷嚏,扯过被子将自己包裹住。看来最近要降温了,她要注意一点。……清晨。时容芷坐到桌前,将昨天晚上写出的计划书再次完善之后,便交给花巧。她打了个哈欠去找傅离宸针灸,就得知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药材找全了。时容芷爱惜地抚摸过那几包药材之后,就将它放置在一旁,“可惜了,要是那次成功之后,这些药材就能够派得上用场了。”
她一把抓过傅离宸的手。傅离宸震惊地看着她,下意识地就要将自己的手拽回来,他面色通红,“你这是做什么?你可是女子!”
时容芷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傅离宸,“你别乱动,你这样的话我怎么把脉?”
“把脉?”
傅离宸面色一僵,他轻声咳嗽一声,“把脉好,你把吧,我刚才就是想起了一些激动的事情。”
“什么激动的事情?”
时容芷一边把脉,一边好奇地看着傅离宸。傅离宸指尖微微颤抖,他微低下头,乌黑的头发将他的滚烫的耳尖遮挡,“没什么,你好好治病。”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恼羞成怒。时容芷更加觉得莫名,但也老实地听他的话,继续把脉。“你的身体素质不错,只要再针灸几日就可恢复。”
傅离宸眼底浮现希冀,他微微点头,看向时容芷的眼神多了几分柔情。时容芷一心消毒银针,并没有察觉到傅离宸的视线。恢复过程中施展的针法都很柔和,没有出现什么意外。针灸结束之后时容芷也不忘拿着药材离开,可在她即将出门的时候,却被守在门口的郁江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