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少功就是个那个推人的小胖子,他亲哥是初妤班上那个显眼包同学初少成。虽说计划生育,头胎儿子政策上不允许生二胎,架不住有些人就是爱生,想尽办法也要生,比如初少成和初少功兄弟俩的爹妈,交罚款也要生。初少成是个显眼包,初少功则是季远峰这一届里有名的混球,不学无术,无心学业,从幼儿园开始扯女孩儿辫子,拽女孩儿裙子。上小学以后就更过分了,抢女同学的东西,扯女同学的衣服,嘴里不干不净,什么下流话都说得出来。至于初少成是个什么样的人,初妤上辈子没接触过,对他也没什么印象,这辈子总共认识了没两天,也不好胡乱断言。邹礼会大致检查了一下季远峰的身上,确定他没受伤,又抓着刘家星好一顿检查。刘家星掌心擦破了皮,露在外边的小腿也有点擦伤,肚子上有一大块儿不明显的淤青,碰一下就疼。他这个情况明显是被季远峰坐那一下坐的,淤青不明显也是没到明显的时候,估摸着最迟明早睡醒就得青得吓人。邹礼会眉头紧锁,盯着依旧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初少功看了好一会儿。“邹老师,怎么了这是?”
陈苏从围观的同学中挤了进来来,笑容在触及到龇牙咧嘴的刘家星时,凝固在脸上。“刘家星,你这干啥呢?”
初妤嘴皮子利索,三言两语就把初少功故意推人刘家星救人的事儿给说了一遍。陈苏的表情简直就是邹礼会的翻版,但她比邹礼会可果决多了。“初少功是吧?你哥是初少成?”
她瞥了一眼季远峰,视线最终落在了初少功身上。“卫媛,你去活动室告诉初少成,这节课他不用上了,回家把他爸妈叫来,就说他弟在学校惹是生非闹出人命了。”
闹出人命可太危言耸听了,邹礼会欲言又止,初妤却不觉得。她到底是和初少功做过六年同学,对他的脾气相对来说还算了解。这人欺软怕硬,仗着爹妈娇惯,无法无天惯了。他爹妈就是后世网上常说的那种熊孩子背后的熊家长,他们儿子永远不会错,就算他儿子哪天杀人了,初妤觉得他们也会在法庭上狡辩,他们儿子还是个孩子,不懂事,不是故意的。今天这事儿,多半也是这样。这样一想,初妤就有点不高兴了。凭什么季远峰和刘家星要受这个委屈?“陈老师,可以让刘家星的舅舅和季远峰的爸爸也来学校吗?”
邹礼会并不知道初妤和刘家星的表兄没关系,只以为她是单纯地认为两边的家长都应该在。知道真相的陈苏虚空点了点她,轻笑两声。“行,我去办公室给村委会打个电话,让他们广播喊人。”
刘家星的舅舅当然就是初妤她爸初乐行了,之所以是叫初乐行而不是大姑和大姑父来,初妤也有自己的考量。大姑父现在还在公社出海,一天很少在家,大姑的性子,怼爷奶可以,怼外人,战斗力相当差,来了也没什么用。虽然她爸在吵架这块儿是个战五渣,架不住她爸的体格子在村里已经算不错的了,就往那儿一站,不开口就足以震慑大部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