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所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初少功他妈是耍赖的一把好手，但她也分得清严重和不严重。显然去拘留所这事儿属于严重。她嗫嚅着，几次想开口，却又不敢，看了中年警察一眼又一眼。中年警察不耐烦地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清了清嗓子。“你想好没有？这都快十二点了，没工夫在这儿陪你耗着！”
初少功他妈打了个寒颤，连连点头，整个人都瑟缩了许多。“想好了想好了，我们赔钱，我们赔钱，你别抓我……”中年警察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那走吧，先把孩子送他奶奶家让老人看着，你拿钱跟我去医院。”
初少功他妈又是一连串的点头，余光触及依旧冷眼旁观的初少成时，浓眉一竖：“初少成你是死的啊！还不赶紧领你弟回去吃饭，你要饿死他！”
语气生硬又无情，不像是对自己的儿子，倒像是对待一个仇人，一个她花钱买回来的奴隶。初妤看向初少成，他依旧神色淡漠，麻木上前拉起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初少功，被初少功踹了好几脚也无动于衷。“什么情况这是？”
初妤往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刘家辰身边挤了挤，小声问道。她上辈子读书按部就班，对于这些比她大了七岁的新同学可以说是毫无了解，更别说知道他们家里的八卦了。“不太清楚，听说初少功他妈不是初少成亲妈，初少成亲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刘家辰啧啧两声，摇了摇头，声音同样很小。“这事儿你可别在他跟前儿提，一年级那会班里就有个嘴贱的说他来着，被他打掉了两颗牙。”
初妤微微瞪大了眼睛，比了个大拇指。她有点想象不出来，平日里那个嘻嘻哈哈的初少成是怎么把人按地上打掉两颗牙的，形象太割裂了。“初妤，你还没量校服吧？赶紧的，量完了回家吃饭去。”
中年警察带着初少功他妈一走，陈苏就招呼道。初妤脸色一囧，终于想起来自己来小班这边是干什么的。活动室里只剩下一个面容和善的中年阿姨，见到初妤一脸惊讶地看着陈苏。“你们学校的幼儿园也要订校服？咋没提前沟通呢？”
陈苏哭笑不得：“这可是我们学校的小天才，年纪是小了点，人聪明得很，是我们六年级的学生。”
中年阿姨惊叹一声，利索地拿皮尺给初妤量了个大概，却迟迟没有下笔记录。“怎么了？”
陈苏见状，不解询问。“小孩子长得快，你们这校服得穿一年吧，我这给她放量多少合适呀？”
原来是因为这个，初妤也没想到这位阿姨居然想了这么多。“姐，你看这样成不，你就照着二年级小姑娘的身量给她做，多收收裤脚袖子啥的，等这孩子长大了，让她家里人给她放一放就能接着穿。”
这也是个法子，往前数个十年八年的，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哪怕是现在，也有不少人家是这么给孩子做衣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