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和诊所。陆瑾年等候在手术室外。傅辞宴和孙教授正在为辰辰进行心脏移植手术,两个多小时过去,手术还在继续。耳边是裴阮断断续续的哭声。他站在一旁,眉头紧锁,但此刻的心神不宁,并不是因为孩子的手术。“如果辰辰有事,我一个人要怎么活下去。”
裴阮扑向陆瑾年怀里,泪水沾湿了他的外套。她手指攥着他的衣服,寻觅着依靠。“瑾年,你能不能抱抱我……”陆瑾年垂眸,看着手足无措、痛哭流涕的女人,终究于心不忍。他轻拍了一下她颤抖的肩膀。安慰了一声。漫长的等待,凌晨三点多,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孙教授先走出来,脸色十分沉重:“手术过程中孩子出血情况严重,虽然移植手术完成,但后续能否清醒过来,还要看这两天的情况。”
闻言,裴阮直接瘫坐在地!“孙教授,你的意思是……辰辰可能醒不过来?如果醒不过来,那……会变成植物人吗?”
“非常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孩子被推出手术室。裴阮急切地扑过去,颤抖地伸出手:“辰辰……是妈妈,是妈妈啊辰辰,你能听见吗?”
傅辞宴最后走出手术室。在一旁的角落,对陆瑾年说道:“孙教授刚才的话,给家属留了一丝希望。”
“但以我的经验,这孩子极大概率出现术后排异反应,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吧,快的话就这几天。”
孩子先天体质太差,根本就熬不过去。这手术做还是不做,其实本质上没有太大差别,只是满足家属心理上的需求,毕竟这手术是家属一再坚持的。陆瑾年微微颔首。这时傅辞宴的私人助理走过来:“傅先生,股东会议还有四个多小时开始,您是先别墅一趟还是直接去公司?”
傅辞宴稍许按了按眉心:“去公司吧。”
助理翻了翻手机备忘录,又提醒道:“傅先生,今晚七点您还要出席合作方的招待晚宴,您的西服已经准备好,待会儿直接送去办公室。”
“找人替我去,晚上我要参加家长会。”
高三开学早,过完年就要去学校上课,今晚安排了新学期家长会。助理懵了:“傅先生,您说的是……什么会议?”
傅辞宴又按了按眉心。五个多小时的手术的确令人感到伤神疲倦,但哪里比得上家里那位不听话的小姑娘。“苏星瑶给你惹麻烦了?”
陆瑾年关心问了句。傅辞宴轻扯了一下嘴角,眼神像是别有深意:“她何止是惹麻烦?”
不过算了,一切都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子,这孩子他自然会好好管教。一阵铃响,护士匆忙跑过来:“傅教授,您快过去看看!刚才那孩子的心率一直在降低!”
傅辞宴和陆瑾年急忙走向重症监护室……经过抢救,情况暂时稳定。但各项指标都在恶化,年幼的生命岌岌可危。傅辞宴和陆瑾年打了声招呼,先行离开。“不要……辰辰……”“不要离开妈妈……”裴阮隔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望着她那可怜的孩子。一声声呼唤,泪如雨下,声嘶力竭。她的辰辰孤零零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机,全身都是管子……仿佛生命随时都会枯竭。她转身,慌忙找寻着陆瑾年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走到他面前,她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似的,死死抓着他的衣服:“别扔下我和辰辰……”“瑾年!”
她抓着他的手,用力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不要在这时候丢下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