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撑着将一首曲子演奏完毕,江苓知扶着钢琴站起身来。 舞台下传来了阵阵的掌声。 她的视线落在那道黑色的身影上,视线渐渐模糊,终于不堪重负,没能撑到下台,眼前一黑,身子软软的倒下去。 整个音乐厅有了一秒钟的寂静,随即又像是炸了锅。 女孩突然晕倒在舞台上,大厅里出现了小范围的骚动。 有人在窃窃私语着。 “晕倒了,晕倒了。”
“工作人员在哪里?”
江谱清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急切的喊了一声:“知知!”
“……” - 江苓知醒来的时候,闻到了很重的消毒水味道。 她睁开眼睛,看到了头顶洁白的天花板。 房间里很安静。 病房里除了她以外,一个人都没有。 手背上还在输液。 江苓知皱了皱眉,喉咙干涩得厉害,好像能冒出火来。 她从床上坐起身来,拿起旁边的一杯水,一口气灌进去之后,整个人才感觉好了一些。 她此刻脑子还有点发蒙,晕倒之前的最后的一丝意识是,好像被一道熟悉的气息给包裹住了。 像是他的气息。 门口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下一秒,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是江谱清和卢玉萍。 和医生说完话之后,他们就从门口走了进来。 看到她醒了,卢玉萍急忙走到床边坐下,神情很担忧:“怎么样?感觉好些没?”
大概是因为她还生着病的原因,都没用太重的语气跟她说话。 卢玉萍:“你这孩子,最近都没好好吃饭,低血糖了,所以才会晕倒。”
江苓知还有点懵懵的。 她记得晕倒之前,她在厕所听到妈妈和郝韦务打电话了。 心里难免有些惴惴不安,可她此刻好像没有要提起来的意思。 江苓知自然不会自己往枪口上撞,干脆保持缄默。 女孩穿着条纹病号服,长发随意披散着,衬得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愈发小巧,唇色偏浅,带着一丝病气。 看起来就怪招人疼的。 卢玉萍想要教育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江谱清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下次不舒服别再硬撑着了,把你妈妈给吓坏了。”
卢玉萍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又放轻了几分:“肚子饿不饿,妈妈在家里熬了粥,现在有点冷了,热一下拿过来给你吃?”
江苓知抬了下眼,轻轻点了下头。 卢玉萍站起身来,拿着旁边的饭盒出了门。 江谱清从水果盘里拿了个苹果:“爸爸帮你削个苹果吧。”
江苓知眼睫轻轻抖动了下,没有拒绝,小声问道:“爸爸,刚才是您送我来医院的?”
江谱清看了她一眼:“什么刚才,那都是昨天了。”
江苓知一怔。 她竟然睡了那么久? 江谱清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拿起了一把水果刀开始削皮:“你呀,这段时间太累了,身体吃不消才会晕倒,你妈妈昨天可自责了。”
“哦,”沉默了片刻后,江苓知又问了一遍:“昨天,是您送我来医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