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脚步停下来,不解地看过去。叶常氏与女儿交流了一番眼神,最后由叶翩翩道:“来吃饭没问题,可我们酒馆开门是为了生意。”
“你若想吃口饭也不是不行,从今晚开始,后厨的碗都归你管。”
叶婉儿惊地瞪大双眼:“翩翩妹妹何苦为难与我?”
“为难你?”
叶翩翩气笑了:“我们这儿是酒馆,又不是乞丐收容所。”
“老娘为了这口热饭,哪天不在这儿敲算盘。”
“别说是你,就我家姑爷,为了这口热饭还得充当打手呢。”
花凌绝十分配合,站起身开始活动筋骨。“婉儿,他们说的对。正好店里缺些人手,不然你来吧。”
叶大壮打圆场。好歹是同宗的侄女儿,赶走终归不好。留下还能有个帮手,也挺好。汤放久了不好喝,叶翩翩耐心耗尽:“你要不答应我说的,要么赶紧滚,要么我让打手送你?”
花凌绝挥出一拳,那力道若是落在叶婉儿身上,哪还有命。眼看着“打手”朝自己走来,叶婉儿咬咬牙,终于做出了决定。“好,我听翩翩妹妹的,洗碗来换。”
叶婉儿伸出手,脑海中全是被冷水泡过,干裂粗糙的样子。叶翩翩嗤笑一声:“张叔,带她到后厨,先把碗洗了再说。”
叶婉儿:“!!”
“不能先吃饭吗?”
叶翩翩:“那天上会掉馅儿饼吗?”
叶婉儿:“……”最让叶婉儿绝望的不是洗多少碗,而是洗完碗后,她只能躲在小角落吃一碗清汤面。至于叶翩翩他们吃的那些,连味道都闻不到。“张叔,我只能吃这个?”
“你一介孤女,叶老板肯收留你给你活干,给你饭吃,已经是慈善了。怎么,你还想跟主人家一起到前面用饭呐。”
自此,叶婉儿的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更让她下定决心要搞到配方,或者,攀高枝。姜周氏似乎不来了,一连着好些天都不见人影。倒是叶婉儿越发勤劳,一副改过自新的模样。闲暇之余,她更喜欢往花凌绝身边凑。姜祈安那个女人怎如此好命,退亲后,还能遇上这么俊的郎君。以前是傻子,后来还能恢复。要不说她的眼光也是好呢,竟能一眼挑中。叶婉儿觉得她父母健在,再怎么样,也比姜祈安那个孤女强吧。午后,黑云压境,狂风肆意的吹,暴雨已经在来的路上。姜祈安采完紫晶草,眼看天色不对,急忙找避雨处。距离这儿不远处,有座寺庙,庙中供奉着送子娘娘。不少婆婆妇人都来这儿烧香求子,眼看着雨点落下来,姜祈安也跑了进去。正殿,一绿衣女子恭敬跪在送子娘娘面前,双手合拢,模样虔诚地拜了三拜。等身边婢女扶她起来后,天边划过一抹闪电,将把天空劈成两半。惊雷在耳边炸响。小婢女惊了魂,哇哇大叫。绿衣连忙将她拉到身后,眉眼严厉:“不过是打雷,慌什么?”
小婢女害怕极了,随着这声雷后,天色越发黑沉,宛如夜色降临般。平地风沙起,刮的人睁不开双眼。绿衣站在正殿外,漠然看着被狂风吹乱的一切。“去告诉主持,安排一间给我们。”
小婢女站着不动,绿衣呵斥:“快去啊!”
小婢女走了没几步,豆大的雨点落下来,伴随着冰苞,落在人身上砸的生疼。一时间“噼里啪啦”和“唰唰唰……”交相呼应。姜祈安在房檐下躲雨,看到这一幕,不由感叹,谁家贵妇,这么有排场。正想着,贵妇绿衣转过身来,四目相对,姜祈安只觉得冤家路窄。这哪是什么贵妇,分明是她前未婚夫近日前纳的小妾。绿衣也认出了姜祈安,她回了一个笑容,倒是没往前凑。姜祈安眉眼一挑,倒不是个惹事的主儿。若是换了白芊云,此刻怕又要往前凑。没一会儿,庙里尼姑带着香客进了斋饭躲雨,雨声更大了。按理说,姜祈安没找住持安排,活该她一人在这等雨。绿衣分明找了婢女去,竟也没人照应。姜祈安看她挺着肚子站了很久,医者仁心,有点担忧她腹中孩子。绿衣脸上也渐渐浮现担忧,她怀着孩子,久站很容易累。坐下又怕冲撞了神明。雨越下越大,一时半会儿停不了。雨下得还很急,雨水漫过门槛,一副要蔓延进来的样子。绿衣不断朝远处张望,暗恼小丫鬟办事不行。姜祈安看着她在原地打转,正要提醒她静下来时,庙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声。她眼底涌上警惕,找个地方先躲了起来。好嘛,如此反常当真是要出幺蛾子。绿衣:“……”当她反应过来要躲起来时,已经被人团团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