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祈安回屋补了一觉,醒的时候,是被姜少虞喊醒的。“阿姐,你快来给祖父看看,他脸色苍白,体温越来越低。”
此言一出,姜祈安哪还有困意。姜虎脸色平静躺在床上,周围一片死寂。姜周氏和女儿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出。姜祈安坐在床边,经过把脉,怒上心头:“你平常都给我祖父吃什么?”
闻声来的姜周氏一愣,怯怯道:“我看你们在,便没给老爷子做。”
闻言,姜祈安一把将床边的枕头扔在地上。“不止今天,以前呢?”
她眸光冷厉,一双眼睛仿佛把一切看穿了。姜周氏心虚地低头:“吃……吃……自然是我们吃什么,给老爷子吃什么了……”“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出现这种情况,也属于正常啊!”
“她胡说。”
姜少虞白净的脸上染上怒意:“她给祖父吃的,从来都是剩饭。”
姜祈安从床边站起来,心中的怒火在也压不住:“滚出去。”
姜周氏脸色一白,急忙跑了。姜娥还想辩解几句:“姜祈安你什么意思,我娘操持这个家有多辛苦,不就是剩饭吗,又吃不死人。”
“啪——”伴随她声音落下的,还有一记响亮的耳光。姜娥被打懵了,嘴角的血刺痛了她的双眼。“你敢打我!”
她张牙舞爪地扑过来,势必要撕烂姜祈安的脸。姜祈安也不惯着她,抬起一脚,踹上她的肚子,一脚给踢飞出去。门外,姜周氏吓了一跳,想要进来理论几句,却见姜祈安脸色阴沉可怖。“啪——”地一声,房门关上了。姜祈安回到床前,从空间里取出灵泉水。姜少虞惊了一惊,却没太过表现出来。他扶着姜虎,在一旁帮忙喂下灵泉水。灵泉水自带一股清甜,姜少虞总觉得,这药水他好像在哪见过。姜祈安:“这是我配的药水,上次你中暑,用的也是这个。”
“灵泉水清澈消暑,用它洗胃也是一种良药,像祖父这把年纪的,每日喝一些,延年益寿不成问题。”
姜少虞:“那我每天都喂祖父喝。”
姜祈安眸中闪过后怕:“幸好发现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姜少虞眉头紧拧:“若是大伯在,她不敢这么放肆。可惜,大伯走镖至今未归。”
“无碍,是时候让她偿还之前犯的错了。”
姜祈安勾唇冷笑。姜虎醒来时,天已近黄昏。姜少虞开心极了:“祖父,我阿姐来看你了。”
这时,姜祈安端了晚饭进屋。姜虎老眼昏花,借着微弱的光,看到了孙女儿的脸,嘴角扯出一抹笑。“安安啊!”
姜虎喊了一句,便咳嗽起来。姜祈安急忙放下手中的盘子,快步走上前。诊脉后,姜祈安倒了水喂进去:“祖父您别激动,慢慢来。我们都在,不会离开。”
姜虎抬起布满沧桑的手,使出全身力气拍拍她的手。“你还活着,祖父将来在地上见到你阿爹时,也有个交代了。”
姜虎说话很慢,这话他说了好久才说完。见他如此悲观,姜祈安忍不住开解:“有我在,不会让祖父离开的。您还得看着阿虞成亲生子呢。”
“您不知道,阿虞可受小姑娘待见呢。”
“阿姐!”
姜少虞想到叶翩翩,脸色唰一下红了。他起身往桌边去,一脸难为情。姜虎露出久违的笑容。饭后,姜祈安被姜虎留下。他颤颤巍巍伸手指了指墙缝中:“安安,把那个盒子拿来。”
姜祈安顺着目光看过去,墙壁光秃秃的,哪有什么盒子。姜虎笑眯眯地:“朝下看,再朝上看。”
姜祈安不解地走过去,不能拂了老人家,她照做。紧接着,姜祈安瞪大了双眼。谁能想到,这光秃秃,一眼看过去什么都没有的墙壁,竟然暗藏玄机。姜祈安顺着那条裂缝往上推,墙面裂开,一个黑色盒子露出来。她小心翼翼将盒子取出来,双手呈上,递到姜虎面前。姜虎抬手示意:“打开。”
姜祈安照做,盒子虽有些年代,可锁头那些依旧保存完好。盒子打开后,一个呈色极好的白玉扳指躺在里面。姜虎笑了:“这是你阿爹的东西,我带他回来时,他身上带着这个。现在,我将它转交给你。”
姜祈安:“!!”
“你阿爹并非我亲生,是受故人所托,照顾他长大。”
“盛京,是个是非之地。当初我不愿你阿爹回去,偏偏,他就是去了。”
“我为你取名祈安,便是为了祈祷他平安回来。”
“我错了,当年,我不该阻止他。”
“可惜,他再也听不到了。”
姜虎老泪纵横,泣涕如雨。姜祈安安慰:“阿爹他能理解祖父一片苦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