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很是平静,却足以让花凌缙惊恐起来。“父……皇?”
花凌缙结巴了,目光一转,落到花凌绝脸上:“啊!你……是人是鬼!”
花凌绝阴沉一笑,声音空灵:“我自然是人,不像你,可能是畜生。”
“你竟然没死!”
花凌缙难以置信。花凌绝冷冷道:“是啊,抱歉了,让你失望了。”
“父皇,我可以解释。”
花凌缙急急道。奈何,睿帝不想听,挥挥手:“带走。”
“你可以和大理寺的人好好聊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两人被带走的消息,很快传的沸沸扬扬。姜祈安得知消息,立马收了软鞭。“无趣。”
姜清鸢扬起手正要挥鞭子,见状,不由瞪大了双眼。手中的鞭子,落在自己身上。痛的她皱紧了眉头,捂着手臂又蹦又跳。“神经病,搞什么啊!”
姜清鸢气哼哼收了软鞭,转身看向姐姐。“这下你也看到了,并非每次都是我先惹是生非的。”
“是啊!”
姜清鸾笑起来,“我就知道,我不会看错人。”
“啊???”
姜清鸢一头雾水。次日,太尉府门房送来一条绣着竹节的手帕。姜祈安拿在手中不断看,嘴角勾着笑容。忘忧:“她这是什么意思?豆蔻:“这你就不懂了吧,闺友之间送手帕,说明对方想跟你交朋友。”
忘忧:“……那赶快扔了吧,昨天她姐妹两不是挺豪横么?”
姜祈安摇摇头:“豆蔻,你拿一条我阿娘绣的,再给姜大姑娘送去。”
豆蔻:“是。”
忘忧:“!!!”
她不理解,不过,不重要了。牢房里阴暗潮湿,花凌缙被绑在十字架上,浑身布满伤痕,额头的冷汗,一滴滴往下落。花凌绝嘴角勾着嗜血冷笑,缓步上前,一双冰凉的大手勾起花凌缙的下巴。轻笑一声,又甩开。曾经,他无数次设想质问花凌缙的样子,如今做到了,他却不想问了。花凌缙努力扯出一抹笑:“哥哥是什么时候察觉的。”
花凌绝嘴角冷笑:“拂柳镇那会儿,你不该动她的。”
花凌缙心下一惊,竟要比他想象中还早。想起回京后,两人相处模式,花凌缙忍不住大笑起来。“哥哥不想知道我这么做的目的吗?”
从小,花凌缙就喜欢跟在花凌绝身边,一口一个哥哥的喊。而花凌绝也觉得,这样听起来更亲切。现在,他只觉得恶心。花凌绝淡淡地看着他,嗤笑:“丑人多怪。还有,哥哥这个称呼,你不配喊。”
花凌缙眼底划过一抹失落,垂下脑袋,自嘲一笑:“我也想只做你弟弟,可谁叫我们投错了胎,你外婆害死了我亲外婆,导致我们从一出生,便是对立的。”
闻言,花凌绝心底勾起一丝涟漪,便再也翻不起浪花了。见状,花凌缙苦笑一声:“外界说的对,你果然冷血。”
“不像我,我做不到你那样。”
花凌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做不到?从小护着你长大的哥哥,你都能下得了杀手,这叫你做不到?”
“我自问对你不薄,你却给我下毒,日日想着杀我。”
“毒不是我下的,是我娘给你娘下的,你命不好,吸收了而已。”
花凌缙急得大喊。话锋一转,花凌缙气焰没了,仿佛是身不由己:“至于杀你,我说了,我不想的。可你外婆杀了我外婆。”
花凌绝:“呵……”花凌缙血红的眼中满是不甘:“我娘也是南阳帝姬,凭什么,她却只能当个陪嫁媵妾,而你娘却能风光大嫁,还抢了东越皇后的风头。”
花凌绝:“呵……”老一辈的事,他不清楚。却也知道,外婆在世时,一直受到南阳百姓敬仰。她那样身份的人,不可能是花凌缙口中那般。花凌缙又道:“你外婆害死了我外婆,我娘毒杀你娘,算是替母报仇。”
花凌绝轻笑一声:“那你多次害我,算什么?算是替你娘出一口恶气?”
花凌缙沉默了,事实的确如此。原本是天衣无缝的。“现在失败了,往后余生,你就在牢里待着吧。”
花凌绝多看他一眼,都觉得烦。“哥哥,你别走我错了。”
花凌缙急得大喊,他不要在牢里待着。“我把事情都告诉你,你像在国子监那样,帮帮我好不好。”
花凌绝加快了脚步,牢房门关上那刻,曾经的兄弟情义,全部化成云烟。另一边,一身囚衣的姜婷婷目光呆滞,她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有个狱卒走过来:“有人探监。”
姜婷婷抬头,远远地看到云寒烟朝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