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陈浮生立马追问，此时此刻他必须帮沈红玉好好治理这背后的竞争对手，防止出现更大的不可控麻烦。沈红玉喃喃道：“很有可能是城南的钱家。”
听着这个一看就是有权有势的家族，陈浮生陷入沉思，“钱家？他们也是做护肤产品的公司么？”
“没错，不过他们家也有涉及别的产业，今年他们才刚刚涉及关于护肤行业的产品。只不过……我们公司主要做的是面部护肤，而他们的主推产品其实是护手霜。所以我并不能确定是他们。”
沈红玉也十分纠结。一来这钱家跟沈家确实没有过什么恩怨，但二来她也听到一些风声。沈红玉没有什么头绪，跟陈浮生如实招来，“我手底下的人调查到，钱家最近很喜欢研究一些违规药物的使用。你说那些违规药物……会不会就是有毒的药？”
“毒……药？”
陈浮生的脸色阴沉下去。他很快就想到那个被撤职的主治医师欧阳浩，那家伙估计会存心报复，而现在把线索串起来，说不定那个家伙就是钱家派来的卧底！卧底？既然记者们的消息这么灵通，那也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渠道在提供美玉集团内部的消息。也就是说，哪怕是此时此刻，美玉集团都很有可能有人在内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而如果真是钱家在背后捣鬼，美玉集团就危险了。沈红玉还在喃喃自语，“可能是我想太多，我们公司的护手霜一直都卖得不好，我们特意请欧阳浩那种知名的主治医师，是因为我们主要药理护肤。”
“不管是药材专制的面膜还是面霜，前几款产品我们都破了公司的销售纪录。但钱家的护肤品是个小公司，一直宣扬自己不会做面部类护肤产品，应该不会跟我们产生什么利益冲突。”
沈红玉得出结论，毕竟这是她爷爷沈万才教给她的商业竞争理论，她十分相信。陈浮生却摇头道：“不对，越是这样越有鬼。”
沈红玉皱眉道：“难不成你还懂商业竞争？我可是听我爷爷说的！”
虽然她对陈浮生医术方面的能力很信任，但关于商业竞争，陈浮生就是一个门外汉罢了。“不管怎么样，先把产品的调查报告拿给我看吧。”
陈浮生隐隐有一些不祥的预感，距离季深交代的任务还有一天半的时间，他必须尽快将沈家公司这边的事务解决才行。沈红玉打了一通电话，跟陈浮生说道：“调查报告已经在大厅了，我这就让人送过来。”
不久后门被敲响，走进来一个中年人，这个人的面孔看起来十分熟悉，而他的身后则是跟着一个穿着紫色西装的男人。“沈总您好，这位就是美玉泥浆面膜的生产厂商副助理张扬，通过我们这一次的加急调查，依然没有发现任何有问题的地方。”
中年人低头解释道。“张扬是吧？把调查报告给我看看。”
沈红玉目光凛冽，在下属面前，她表现得完全没有昔日那股娇气，反倒是越来越有一种成熟、女性的魅力。“请沈总过目……嘿嘿，我们生产厂商从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这批货我看一定是在最后进入公司后的打包环节出的问题。”
张扬咧开嘴笑，里头的金牙十分瞩目。中年人面色不悦，淡淡道：“张助理你的意思是，我们美玉集团内部的工作质量有问题？这个沈总早就审查过的！”
张扬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耸肩道：“不敢，您息怒。”
陈浮生听着这话却十分刺耳，他这段时间见过的小人太多，眼前这个张扬一脸装无辜却偷笑的模样，让他暗暗断言，此人有问题。“调查报告确实没什么问题。”
沈红玉翻阅完报告书之后，瞥了一眼陈浮生。“将带来的样品拿给我。”
陈浮生伸出手道。沈红玉给张扬使了个眼色，张扬有些诧异，疑惑问道：“这位先生的眼睛……都看不见了，还能检查样品？”
陈浮生抢在沈红玉说话之前，打断道：“怎么？您是怕我查出什么？”
听到这话，张扬的脸色明显出现一丝尴尬，他自然看不起这个玉石色瞳孔的瞎子，但是好歹是在沈家千金的面前，他也只能挤出勉强的笑意，“呵呵……您要是能查出来，我高兴还来不及。”
张扬将药品交出来，是一个玻璃瓶，里头装着绿色的美玉泥浆面膜，光是看那光鲜亮丽的成色完全看不出是个问题产品。陈浮生接过玻璃瓶，打开盖子伸手进去捏了一把在手指上，凑到鼻子闻。“这位先生没长眼睛，鼻子倒是挺灵？”
张扬挑了挑眉，一脸讥讽语气。沈红玉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只得耸肩道：“沈小姐，我开个玩笑而已，这位先生应该不会介意。”
陈浮生当然巴不得他们都被吸引注意力，此时当着其他人的面，陈浮生只得借用鼻子闻来掩饰瞳孔发出的暗色异芒，他早就将视线聚集在眼前这些面膜样品上。视线穿透面膜的表层，将里头的所有成分以微小颗粒的形式显示出来，很快那些成分都被陈浮生分析出来。除了一些容易过敏的药材以外，并没有明显的毒物，但这是样品，通常会做特殊的处理，陈浮生从怀中的布包里抽出一根梅花银针，将银针插入面膜之中。半晌过后，陈浮生将银针抽出来，只见银针的针头早已变色，他立马出现头绪。“看来问题就是出在生产环节，虽然用特殊的洗涤剂进行过清洗，但是我的银针是特制的哪怕是有微量毒素残留都会将毒素析出。”
陈浮生手里捏着银针，几人纷纷看去，针头已经呈现暗紫色。他模糊的视线进行对焦，抬头一瞥，在张扬的身上聚焦起来。没想到竟然发现张扬的耳朵里，戴着一个微型的窃听器！“怎么可能？我们生产部门光是检查工作每天就做三遍，不可能会出现有毒物质！这一定是他胡说八道！”
张扬斩钉截铁道。沈红玉比较信任陈浮生，她怀疑地问道：“你确定每一次检查都到位了？”
“当然！沈总，你这个新来的医师看来是不靠谱啊！瞎子就是瞎子，您不能信啊！”
张扬眼里充满对陈浮生的鄙夷。陈浮生则是冷哼一声，淡淡道：“既然如此，你就把你耳朵里的窃听器先拿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