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大伯死了关我什么事!那是徐浩江的矿场,不是我的!”
于鸿瑞激动地推了推自己的金色边眼镜。他深深喘、息,隐约能在陈浮生玉石色的瞳孔里看到一抹寒光。“呵,所以你觉得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吗?徐浩江是靠自己拿到了矿产的资源?”
陈浮生仰起头来,像是在用傲然的眼神蔑视于鸿瑞。打从一开始,陈浮生的目标就瞄准了这个酒保张皓。在了解到张皓这个人的身份信息时,陈浮生就打通了这个商场的大部分管理人员,有了沈家给的钱,在这个物欲横流的都市,大部分事都能轻而易举地做到!此刻的他露出一个属于成功者的冷笑。而于鸿瑞……则是一个彻底的失败者!“张皓!我相信你,你不会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对吧?你大伯的事情我可以为你平反,但是你身后的那个瞎子是个骗子!他不会管你的!”
于鸿瑞深知,此刻只有张皓才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不好意思,这一点陈先生也考虑到了,所以他先联系了治安所的人,事后他就会把录音交出去。”
张皓的眼里出现一抹寒冷,他也是一个因为矿难而受苦的年轻人。在了解了陈浮生的故事之后,张皓与陈浮生产生了深深的共情,这是于鸿瑞这个高位者永远都体会不了的情感。“好了,你去跟着陈飞吧,那小子现在管我叫师父,四舍五入你也是我门下的人了,以后一定要记住先好好做人,再好好做事。”
陈浮生淡淡说道。“是!”
张皓给于鸿瑞甩了一个鄙夷的中指。“过去你把我们这些手底下的人都不当人看,但今天该受折磨的到你了!”
走之前,张皓上去狠狠踹了于鸿瑞一脚!“去你吗的!你给劳资站住!你只是一个臭酒保,你居然敢打我?”
于鸿瑞想要爬起来反击,但双腿已经失去了行动力。于鸿瑞只能眼睁睁看着张皓离开,迎接他的,是陈浮生蹲下、身后寒冷的威慑力。“陈浮生,咱们有话好好说,我知道你现在很有钱,但你想入赘沈家,需要的不是权势吗?我可以给你!”
于鸿瑞还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拼命想要谈判。“我需要什么,用不着你给我考虑,倒是我现在想问问你,现在最需要什么啊?”
陈浮生眯着眼睛。如今他才是刀俎,于鸿瑞只是那案板上待宰的鱼肉!“你能不能别杀我!请你别杀我!你放过我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于鸿瑞越发感觉到陈浮生的愤怒,就越是低下头求饶。陈浮生就这么看着于鸿瑞一直求饶,五分钟过去,于鸿瑞连自己的嗓子都喊哑了。但他一直没有动手,这种无形的压迫力,对死亡的恐惧,是最折腾人的。在极致的氛围之下,于鸿瑞的精神力已经被大大消退。这时候陈浮生才终于重新缓缓开口道:“关于当年那场矿难的细节,你都知道些什么?告诉我。”
于鸿瑞咽了口唾沫,眼珠子一转。“你想知道矿难的事是吧?你放心,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我甚至可以把当年哪些人参与进来,全部都告诉你!”
于鸿瑞信誓旦旦地说道。陈浮生没有答话,就这么静静盯着他。“只要……只要你把我放了!现在把我放了,我带你去我的办公室!”
于鸿瑞大口地喘、息着,像是下一刻就要随时迎接生命的结束。“呵呵。”
陈浮生冷冷一笑。这老小子怎么韧劲这么强?比徐浩江强多了!只可惜这一次陈浮生对他们这样的无良高位者有了更多的了解,不会再像上一次那么心慈手软了。陈浮生从自己的腰间解开外面那层皮带,这皮带是昨天在商场的门店那儿买的,价值十万。“这么贵重的皮带,应该很结实,不知道打在人的身上,疼不疼?”
陈浮生眯起眼睛,眼神里流露一股寒芒。“你最好想清楚!”
于鸿瑞咬牙,再也忍受不了陈浮生跟他说话时居高临下的眼神!“哇啊!”
“啪”的一声,皮带抽打在于鸿瑞的脸上,于鸿瑞哭喊起来。他从年轻的时候就是高中的才子,进入部门单位工作之后,于鸿瑞的事业顺风顺水,尤其是靠着稳定的人脉,一路高升。可以说这一辈子,于鸿瑞都没有受过半点委屈,什么时候需要在一个平民百姓面前遭受毒打?“陈浮生!我不能再忍你了!你虐打我,只要我有机会出去,我就一定会让你……不对,是让你全家都遭受十倍以上的折磨!”
于鸿瑞捂着自己的脸,狠狠骂道。听到这话,陈浮生淡淡说了句,“我现在没有家人,我全家都被你们害死了。”
话毕他又是一挥手,结实的皮带甩出去。他手中附带着的真气让皮带的韧劲更强大,抽在人的身上,简直比皮开肉绽还要疼!“啊!”
这一次于鸿瑞整个人被抽打得退了好几步,整个人躺倒在地。花费了不少时间,于鸿瑞艰难爬起来,感觉自己鼻孔里渗出鲜红的热流。“他们说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瞎鳖,起初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你就是个做事不顾后果的土鳖,瞎狗!你快去死吧!啊!”
于鸿瑞的精神已经近乎失常。陈浮生淡淡开口道:“把矿难的细节告诉我,你知道的全部。”
说完他又是一挥手,皮鞭抽在于鸿瑞的胯、下,那一瞬间仿佛有鸡蛋碎裂的声音。“嗯!”
于鸿瑞闷哼一声,那玩意儿在瞬间传来无比忍受的剧痛。都说人在痛苦的时候,是发不出任何声音的,于鸿瑞这一下算是彻底明白了。他捂着自己的腹部下方,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嘴唇忍不住地发颤!陈浮生又掏出银针来,蹲下去一针刺在于鸿瑞的肩膀上,于鸿瑞立马感觉整条胳膊都失去知觉!“我说!你要知道什么我……我都说!”
于鸿瑞害怕了。他听说过徐浩江当时被虐打的惨状,身上的针孔数不胜数,也明白陈浮生是一个擅长针灸术的怪医生,再这样下去他怕是要被折磨致死!陈浮生微微皱眉,问出自己最在意的一个问题。“你先告诉我,你嘴里的上官,和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