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真的醒了!”
焦叔无比震惊,他原本复杂、纠结的心情,在这一刻化为对陈浮生的感激。随后焦叔想要给陈浮生下跪,陈浮生却摆手推辞,冷冷道:“你也看到了,她脖子处现在还有很多毒素,这是江湖中人的手段,你带她去普通的医院是没法治的,只能找我这样的江湖郎中。”
焦叔也算是接受了这个事实,于是低声下气地问道:“恩人,您以后要什么我给您什么!但是您能救一救我老婆吗?我儿子已经死了!”
他吸了吸鼻子,陈浮生自然也没打算对他绝情处置。“省城原本的四季医馆,如今已经更名为正心医馆,你去找一个叫李平的医生,他会给你开药方。另外,你老婆是不是好不取决于我,取决于你是否把我要的信息,都调查清楚。”
陈浮生说完,便往外走去。忽然他想起什么,回头道:“对了,你老婆暂时还说不出话来,真要谢我,就帮我做事。”
“焦叔,你以后好好保证,我跟我师父还得去一趟富景山。”
赵三姜偷偷递了一塌钱给焦叔,他虽然知道焦叔和于鸿瑞有瓜葛,陈浮生不会待见他。但赵三姜自己还是有不少恻隐之心。陈浮生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冷冷说道:“小子,少把那些事都随便说出去。”
“知道了,师父!”
赵三姜挠了挠头,也打算离开。这时女人猛然“呜咽”起来。“唔!唔!”
“老婆你怎么了?”
焦叔抱着女人,满脸的焦急与心疼。只见那女人伸手指着房间的一个角落,手指不停发颤。陈浮生和赵三姜都停住了脚步,面面相觑。而焦叔则是似乎理解到了什么,诧异地问道:“老婆,你是终于身体舒服一些,想要我拿那东西给他们当做谢礼?”
女人连忙点了点头,眼里出现一丝泪光。这段时间这家人经历了太多折磨苦痛,陈浮生的出现就像是一束光救赎了他们,哪怕对于陈浮生来说,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交易,也足够让他们的性命得以延续。焦叔迟疑过后,狠狠咬牙道:“既然我老婆也这么决定,那我就把最后的牌弹开了。你们要去富景山,是去找灵蕴组织吧?”
“你知道?”
陈浮生微微皱眉。随后焦叔没有回答,而是兀自从屋子的角落里翻出了一个卷轴,卷轴打开,上面是粗糙的羊皮纸。羊皮纸上面,刻画着许许多多地标与蜿蜒曲折的小路。“灵蕴这个组织我听说过,也知道他们跟于鸿瑞有不浅的联系,这么多年我帮于鸿瑞做事也不是没有收获的。我为了防止他针对我,早就把他的后路调查清楚了。”
赵三姜喃喃点头,疑惑问道:“灵蕴组织是什么东西?”
陈浮生漠然道:“不该问的别问。”
赵三姜立马闭嘴,转而把接过来的地图,交给了陈浮生。看着手上地图的各个细节,陈浮生如获至宝!这张地图确确实实是岁月刻画出来的细致地图,估计出自十分专家的工匠之手。以陈浮生对那个组织的了解,他们的窝里必定会设置很多离奇古怪的阻碍,有了这张地图,要么到时候可以减少很多没必要的行程。简直是……帮上了大忙!“看来我的选择没有错。”
陈浮生嘴角一勾,忽然很庆幸自己没有选择废掉这家人,虽说他确实恨透了所有于鸿瑞的同党。但至少他们的儿子已经因此而死,付出过了惨痛的代价,而且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威逼利诱的。焦叔低下了头,愧疚地说道:“是我选择的错误,造就了如今的境况,我原本是打算去找于鸿瑞拼命的,但不曾想他却失联了。今后我若是活下去,每一天我都必须用尽全力去赎罪!”
他鞠了一躬,又对陈浮生“噗通”一声跪下。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是人到中年的一位父亲,他彻彻底底因为陈浮生的举动,而重拾了自己的人生。赵三姜此刻都不由得动容,陈浮生微微一笑,转身后不再回头。……和赵三姜从焦家出来,天已经黑了,但陈浮生还是决定走夜路赶路。所谓天黑风高好做事,旬阳县的水完全不必省城的水要浅,多留任何片刻,都是一种未知的风险。黑车行驶了一夜,二人终于抵达了洛城。而富景山在洛城的边缘地带,陈浮生吩咐黑车司机在城区等待他们归来,二人则是拦下了另外一辆巴士,乔装打扮了一番,打算前往富景山脚下。“就算是要乔装,也不用打扮成这副模样吧?我可是堂堂赵家工资……”赵三姜一脸不情愿。只见他身着一身布衣,十分土的装扮背上还有一个不包袱,简直像是从农村进城的精神小伙!再加上他一脸的麻鹊斑,看起来是个不折不扣的土包子!反观陈浮生,一身黑色的布衣,虽然看起来有些土气但是却神姿焕发,配合上那一双玉石色的瞳孔,宛若神仙下凡,气度恢宏的算命先生一般。上车后瞥了一眼四周,陈浮生乖乖把圆形墨镜给戴上,笑道:“人不平怪路不行?咱们又不是去参加什么高档酒会,自然不能高调!”
赵三姜叹了口,只觉得人跟人的差距怎会如此之大!巴士车很大,上面挤满了人,行驶到很僻静的地方,忽然站着的人群里出现一阵吵闹声。“你这个小姑娘家,怎么能偷人钱包呢?走,我要带你去报官!小小年纪不学好!”
一个中年男人一副凶狠模样。他抓着的年轻女人,那女人一脸的娇柔,一副楚楚可怜模样。“大哥,我……我压根不认识您,您想干嘛呀?”
很显然这女人是被缠着了,谁知旁边又站出来几个男人,纷纷说道:“我们就看见你这小姑娘偷钱包了,还说没有?走,咱们下车理论!”
“就是,这里人多,你就是想趁机逃跑是吧?司机停车!”
几个恶霸一样的男人,缠上这女人,四周的乘客虽然意识到不对劲,但并没有人敢出手做什么。连司机也害怕这群人,赶紧踩了刹车。车门一开,年轻女子拽住陈浮生,连忙乞求道:“老公,我真的没有偷钱包,你快为我说句话啊老公!”
陈浮生一惊,老公?怎么突然多了一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