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金主,自当位于此处。侯卿和萤勾、剑九等人则是纷纷落座于下首第一排座位。桌案之上摆着一道道菜肴以及酒水。红烧河豚,三鲜之一。盐水鸭,早在春秋战国时期便是名菜,甚至有书记载,吴王筑城,城以养鸭,周数百里!以糯米酒酿制而成醉蟹等等。宾主落座。刘季便已经忍不住看着醉蟹流起来口水。只不过他好歹也要一点面子,并未着急,眼巴巴的看向了吕公,等待对方动筷。“各位客人!”
吕公举起酒杯。先是和嬴子夜、方县令碰了碰杯,而后遥遥敬向一众宾客,一饮而尽。“多谢各位能够前来赴宴,老夫无以为敬,唯有以酒水表达谢意。”
“日后私塾建立之后,一定好好教授学识,以报沛县各位捐赠善款之恩情!”
“哈哈,那以后就要仰仗吕兄将沛县变为书香之地了!”
方县令笑道。“吕公这是哪里的话,兴建私塾学堂本就是好事。”
“何况吕公这等文士大家亲自教学,我等求之不得。”
一众宾客纷纷开口。“也不瞒各位。”
吕公三杯敬酒落罢,面色有些感慨,叹声道:“其实老夫之所以前来沛县教授学识,一方面是为了认识才俊,一方面却是为了躲避仇家。”
“哦?!”
嬴子夜有了兴趣。他面露好奇之色,询问道:“吕公可否细说一下。”
“吕公说下,究竟是何仇怨?”
台下宾客亦是疑惑不解。“唉……”吕公长长一叹,面容苦涩。“仇家就是贪慕我家两位女儿美色,利用权力想要霸占,这才迫不得已前来会稽。”
竟是如此!嬴子夜不由面色肃正了下来。一众宾客亦是义愤填膺。“欺男霸女。”
“真是畜生!”
“这等恶霸官吏,不知是何人?”
刘季此时两三杯下肚,又吃了几只醉蟹。听得此言,又被周围情绪感染。加上本就好面子,极为好装模作样逞强。却是主动站了出来,朝着吕公拱了拱手,笑道:“刘某不才,倒是可以帮着解决此事,好歹在下也是一亭之长!”
他站出发言,却是引起了周围宾客注意,纷纷看了过来。“咦?”
一魁梧中年男子,惊呼一声,笑道:“这不是大名鼎鼎刘三爷吗?”
“没错,正是在下!”
刘季点了点头,一脸得意。瞧瞧,自身多么出名!“噗嗤!”
魁梧中年男子忍住了笑出了声,嗤笑道:“刘三爷,人三流!”
“大街上小孩都知道你为人三流。”
“哈哈哈哈!”
满堂宾客,皆是不由得大笑起来。吕公听得此言,亦是脸色憋得通红,尬笑了几声。随即提议道:“在座各位,不若赋诗歌一首,好显沛县文气。”
“不错!”
方县令微微颔首,笑道:“这个可以有,在座各位读书人也不少,也给吕公看看咱们沛县的文采!”
“好!”
“吕公好提议。”
“咱们沛县那可是文采沛然。”
一众宾客面带笑容,高声喝道。这可是显摆才华的好机会,尤其是在吕公这等文学大家面前。当即有人站了出来,正是之前嬴子夜在街上所见,那两个穿着华贵,儒雅中年身后跟着的少年郎。少年郎面容羞涩,拱了拱手。看得出来有些畏场。“在下有一首春季时所作诗歌,还请吕公点评。”
“嗯!”
吕公颔首笑道。少年郎渡着步子,咏唱道:“一夕轻雷落万丝,霁光浮瓦碧参差;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
“不错!”
吕公夸赞了一声,点评道:“描绘了芍药和蔷薇百媚千娇的情态,展示了你对自然界景物、现象敏锐的观察力、感受力和摄取力、表现力!”
听得此言,少年郎父亲不由笑了一声,这儿子很涨脸啊!少年郎亦是躬身拜道:“多些吕公夸奖。”
嬴子夜心中亦是感慨,这少年郎着实不错,文采词藻华丽却又不浮夸,生动形象。与此同时,一个穿着青衣长袍男子起身,拱了拱手。“窗间梅熟落蒂,墙下笋成出林;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好诗!”
嬴子夜笑道:“兄台诗中,却是有恍然大悟之境,有豁然开朗之意,亦有大江东去之叹。”
“赵公子之点评极为贴切!”
吕公笑道:“老夫亦是如此所想。”
又过了数人作诗,有优有劣,却没有如前两者一般,让嬴子夜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