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这血太苦了,我没有带蜜饯……”蓝婉茹扯着蓝崇洲的袖子摇了摇,语气里带着些哭腔。她还是想像从前一样撒娇。“你不喝就说明你没病。”
蓝崇洲冷冷的看着她,他又想起蓝韫宜的小脸,眼神里多了几分悲凉。蓝婉茹浑身一颤,只能硬着头皮端起那碗血。碗里的血浓稠又黏腻,只近距离的闻了一下,便让人觉得脑袋一片空白。恶心死了。“婉茹?”
见蓝婉茹端着血迟迟不动,蓝崇洲的眉心锁的更紧了,他出声询问。蓝婉茹听着耳边的催促,把心一横,捏着鼻子就把血灌了下去。黏哒哒的血液争抢恐慌的用尽喉管,腥气涌进鼻腔,漫上脑门,蓝婉茹被呛得全身都在发抖。“呕,呕呕……呕呕……”那一刹那,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出窍。蓝婉茹双目含泪的看着还剩下大半碗的血,又捏着鼻子灌了下去,只觉得自己耳畔嗡嗡作响。她颤抖着手把空碗放在了托盘上,却实在不想去拿下一碗了。这个贱人竟取了这么多血还没死,她是牛变的吗?蓝婉茹有些愤恨。她深吸了一口气,抹掉眼角的泪花,犹豫的对着蓝崇洲开了口:“四哥,平日里的血我都是分开喝的,这一份我带回去,夜里再喝吧……”蓝崇洲听了她的话,浑身的气场是变得更冷了,他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对着蓝婉茹平静道:“既然喝不完,那就带回去吧。婉茹,我累了。”
蓝婉茹到了许诺,以为四哥是相信了自己,连巧蝶都不等了,她连跑带跳的蹿了出去。蓝崇洲看着蓝婉茹离去的背影,整个人坐在床榻上没有动弹。他的表情有些悲怆,内心更有些胆怯,他怕自己发现一个真相,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做错了。“阿浩”,蓝崇洲的牙齿都抖得咯吱作响,他欲言又止,“你说婉茹,她会不会……根本就没有病?”
“日日两大碗鲜血,若是大小姐不喝掉,又能倒到哪里去呢?您别想太多了,哪有人上赶着喝人血的!”
阿浩看着蓝崇洲发灰的脸色,急忙安慰道。“对啊,能倒到哪里去呢?被倒在哪里都会惹人怀疑的……”蓝崇洲喃喃自语。——————————————明日蓝韫宜的铺子就要开业了。蓝婉茹觉得自己的铺子收入还不够高,一早便带着灵舒郡主前来蓝韫宜的铺子闹事,要把昨日在蓝崇洲身上受得气,都撒到蓝韫宜的身上。“郡主,前几日你还说喜欢我的那个铺子,这间才是五芳斋正版的铺子,位置也更好,您进来看看?”
蓝婉茹牵着灵舒郡主的手,看上去两人好的跟小姐妹似的。两个小姐妹随意走进蓝韫宜未开业的铺子,如入无人之境,蓝婉茹那语气就像是在逛自家的屋子。“对耶,这家铺子的采光很好,装潢也好,这新装潢看上去倒是比你的铺子高级上好几倍!”
“铺子的主人审美看上去比你好,你的铺子看上去有点土,我确实比较喜欢这间铺子!”
灵舒公主顶着满头珠翠,满意的点了点头,点起头来身上的玉石咣当作响。蓝婉茹听了灵舒公主这话,脸黑了黑,她不着痕迹的翻了一个白眼,强撑着咧着嘴,带着灵舒郡主不着痕迹的就往厨房里走。“两位小姐,我们的铺子今日还没开门,若是你们想用餐,请明日再来。”
李二牛看见来人,急匆匆的将人堵在了厨房的入口,若是她们进了这厨房,不就什么都瞧见了?那这明日还如何开业?猝不及防的被拦住,灵舒公主的不悦写在了脸上,她双手环胸,趾高气昂的朝着李二牛翻了一个白眼,语气颇为不耐。“喂,我是郡主!”“哦。请两位郡主先出去。”
李二牛没听出什么。灵舒郡主气的跺了跺脚,提高了音调:“你这铺子我看着很不错,我出一百两银子买了,听懂了吗?”
蓝韫宜刚出厨房时便听见了这话,她睁大了眼睛看着她,眸光中还带了些错愕。这郡主脑袋没病吧?蓝婉茹听了这话,嘴角更是忍不住的上扬。郡主想买铺子,她敢不卖?“一百两银子?买我铺子的掌柜都不是这个价,不信你问问你身边的小丫鬟,看她花了多少钱买走马世贤?”
蓝韫宜朝她笑了笑,又扭头看着蓝婉茹。蓝婉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蓝韫宜说的竟是她自己!她不仅嘲讽她花了五百两买了马世贤,还说她站在灵舒郡主身边像个丫鬟?“你说谁是丫鬟?”
蓝婉茹声音都尖锐了起来,跟只斗眼鸡似的。“我刚刚说的不是你……原来你才是她的丫鬟?”
蓝韫宜用嘴捂住了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你——”蓝婉茹气得胸口都起伏了起来,她一手指着蓝韫宜,刚想开口责骂,却被身边的灵舒公主笑眯眯的拦住了。“喂,她说的是有道理,也不是故意的,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灵舒公主高傲的抬了抬下巴。蓝婉茹一时间是更气了,连喘气的声音都大了起来。“所以你的铺子要多少钱才卖,我看上了,这可就是我的了!”
灵舒公主锲而不舍的开口,话语中还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