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曾用过这招以血供妖。这些菟丝子一般的金丝藤蔓像是线虫一般,眨眼之间朝着女人蜿蜒了过去。可这女人竟然瘪嘴笑了笑,突然头一沉,消失在了草丛里。但是,四周却响声异动,簌簌声不绝于耳。“嘶嘶……”草丛深处传来了噼里啪啦几声打斗声,顷刻之间,老马血养的黄金丝幔竟然全线溃退了回来,所有的金丝蔓都拦腰被咬断,端口毒迹斑斑。老马瞬间脸色惨白,慌忙按住了手指,可是血还是炸裂一般朝外蜂拥着。对方显然也是妖类,老马供妖失败了!“按住合谷穴!”
我朝其喊了一声,又朝其他人道:“大家小心,有毒物群压上来了!”
说话间,草地里、灌木后,乃至枯死的大松树上,就像是雨后春笋一般生出了无数的大小蜈蚣。所有蜈蚣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铺天盖地,簌簌而动,就那密足的爬动声就足以令人抖若筛糠,放眼所及,所有的地方都是蜈蚣,它们一边走一边朝前喷射着毒液,浅绿色的小草瞬间枯萎,就连厚实的树皮粘上毒液也随之冒出白色的灼烧泡沫,其毒液之毒可想而知!岳敖现在只有一只眼睛管用,被这些密密麻麻的爬虫搞得心慌意乱,就像换上了密集恐惧症,忍不住大口呕吐起来。“该死!”
几个人收拢在了一起,岳敖忍无可忍,从怀中摸出玄石,轻轻一盘,施掌外翻,一道玄火就喷了出去。要说岳敖这速度,也够快够毒,可是这群蜈蚣就像是有先见之明一般,绝大多数在火焰到达的瞬间,已经直接入土潜伏起来了,等火焰一消,重新扑卷而来。好有灵性的毒虫,竟然还能揣摩人意?我心里暗暗称奇,慌乱间,赶紧施展了一招土行心法,就算掘地三尺,也掘开了一条路。几个人且战且退,不过,这刚刚被土龙卷走的蜈蚣,又不知道从哪冒出了更多。这些家伙,就像是杀不尽,烧不绝一般!“嘿嘿!”
焦急之际,又是一声冷笑。我环视四周,发现那女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到了一块岩石之后,正露出半个脑袋窥视着我们,嘴角半张,总算看清了,那露出的尖牙不是牙,而是一对黑色的口器。我说这些毒虫为什么好像长了脑子一样,原来这女人竟然是一只母虫!有她在一盘观察调度,我们这才处于被动!“郁,你掩护,我去去就来!”
我瞄了一眼那女人,先是用五行心法除去眼前盖住了地皮的毒虫,然后依照万里独行掩杀过去。那女人噗的一口,朝我喷了一口粘液,转身就走!我急忙闪身,连续两个跨步,跳上岩石,手持稚川径路劈刀就砍。一道清辉,半截岩石破碎,这才看清楚,这狗东西哪里是人?只不过修出了人形的头颅罢了,其身下竟然仍旧是蜈蚣的身子,青绿黄三彩身子,巨大的爬足足足有拇指粗细,一扭身,两对毒敖就朝我蜇了上来!“心不小!”
我冷喝一声,剑锋回收,啪了一声,直接将一条毒敖两只爬足砍了去。虽然重创了这毒物,不过,这毒敖里的毒液比我想的还要多,就像是喷枪一般。我躲闪不及,赶紧朝后一仰,身子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翻身落在了地上。刹那间,四周的蜈蚣就像是见了晚餐一样蜂拥相聚。我慌忙一个鲤鱼打挺战了起来,但是,那受了伤的虫后竟然趁机大刀阔斧腾跳了过来,挥起另外的毒敖朝我心窝就扎!“善摄生者,无犯日月之忌,无失岁时之和,孽畜你命休已!”
虽然这毒虫未必刺得到我,但是我确实没站到便宜,关键时刻,有人念了一声药王的医典之词,从山崖上跳到了树上,轻松摘了那灵芝,随手朝我们这边甩了一把药粉,顿时,一股偻蓝草的味道弥漫起来。那虫后就像染上了杀虫剂,瞬间全身痉挛,人化的头颅消退而去!我来不及看这人是谁,飞身而起,劈剑砍了下去,企图夺路而逃的虫后蜈蚣登时断成了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