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敢在天中门前打老子的。来呀,将这个小小的三品外官给我拿下,我这就是报告九门提督,参他一本,治他个死罪。”
“等一下!”
我眯了眯眼,狡黠一笑道:“老姚,我记得咱们击败了小拔都之后,皇上对我的赏赐里有这么一句,将军劳苦功高,赏御前骑马。对不对啊?”
“是有这么一句!”
姚广低声朝我道:“可是……可是将军,你未免太天真了,这句话的真实意思只是皇上对官员的一种认可,算是一种头衔和荣誉,但并不是真的让你去骑马,据我所知,还没人真的骑马进城呢!”
“那我不管,老子是个粗人,我不懂规矩,只认圣旨!”
我一笑,装傻充愣道:“皇上说让我骑马,我就骑马,谁敢拦,我就认为你们是抗旨,老子再给他一鞭子!走,进城!”
此言一出,一对禁卫全都傻眼了,那关侯捂着脸,也不敢再吭声了。姚广却不敢上马了,就这样牵着我的马笼头,大摇大摆进了皇城。大概是从没见除了皇帝之外,还有人敢骑马进城,这一路上,兵勇官吏、男仆女侍无不纷纷侧目。姚广被一双双眼睛看的越发紧张,哭丧着脸朝我道:“将军,您这次真的是玩大了。你可知道,上一个被皇上亲自允许骑马入城的是谁?仆散保国啊!”
“你是说,我也将在不久之后步仆散保国的后尘?”
我无声淡笑道:“如果真有那天,你可千万别给我收尸,那样你就成了我的同党。”
“呸呸呸!将军怎么说这种丧气话。”
姚广赶紧道:“我不是在诅咒将军,我是说,您还是得收敛一点,毕竟这是皇上的地盘。你想想,一个至高无上习惯了被捧在天上的男人,他能喜欢别的男人在他的女人、仆人、属下面前耀武扬威吗?皇上可就是这座城里的唯一的男人啊!”
“怕什么!”
我笑道:“我骑的是马,又不是他的妃子,他怕什么?”
“唉,将军,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姚广无奈地摇摇头,将我送到了宫门口。到这里,他就不能再进去了,至于那马,也被他拼死夺了过去,说我要是再敢往前骑一步,那就真的死无全尸了。没办法,拗不过他,只能随他,但是我却坚持将配刀挂在了腰上。宫门口的内侍已经等候多时了,他也让我将刀卸下,见我执意不肯,最后才无奈地直接引着我去了后花园。在一座湖边的凉亭里,远远地我就看见了金世宗,这家伙正在被几十个宫娥拥簇着,小日子过得优哉游哉,不亦乐乎。整天被这些女人围着,还能活六十多岁,由此可见,他的肾不错。坐在他对面矮凳上明显矮了半头的是个异族打扮者,经过询我才知道,原来那是奚族首领派来的使者。此人和金世宗都盯着桌上的浅瓮,一瞧便知,又在斗虫。“将军,您的刀,不能再往前带了!”
内侍太监狐假虎威地坚决道:“若是在陛下面前持刀,可不是为臣之道。”
“老子是个武将,刀不离身!”
我白了他一眼道:“你怎么老是看我的刀不顺眼?是不是进宫的时候割了一刀,所以对所有的刀都充满厌恶?放心,我这刀只割上头,不割下头!”
那内侍总管太监被气得差点当场翻了白眼。我则一笑,推开他,直接奔了凉亭。就在我要到凉亭的时候,就听宫娥们兴奋地尖叫一声,而金世宗也大喝一声道:“对不起,使者大人,你的虫子输了!”
说完,一挥手,厉声道:“来呀,把这个不懂规矩的蛮人给我丢下去!”
说着,假山后、草丛中、树影里窜出来了几个绣衣使者,二话不说,就将这个外租使者五花大绑,坠上了一块大石头,扑通一声丢尽了池塘里。那使者可怜兮兮地在水中挣扎了几下,便被湖水灌满了肚子,缓缓沉下去了……金世宗冷眼对着水面笑了笑,忽然一扭身,看见了我,淡笑着招手道:“爱卿来了呀,来吧,朕等你多时了。内侍,赐座!”
金世宗说着,眼神却落在了我的配刀之上!“谢陛下!”
我咧嘴一笑,装作浑然不觉,大大咧咧走过去,一脚踢翻了那矮凳,坐在了金世宗对面的太师椅上,抓过了一把干果,一边嚼着一边道:“陛下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