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情况微乎其微,所以,我更偏向于第一种情况。”
此时这女人终于将胃液呕吐了个干净。整个人虚弱地坐在沙发上,如同掉了一股精气神一般。看着地下脏盆里的呕吐物,一条条白虫在灰烬的残渣里游弋着,祝一帆不禁有些不适,微微皱了皱眉道:‘女士,您……没事吧?’这女人缓了好一会,才颤声道:“端公,我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被人下了蛊?我以前听说,东南巫师就是这么害人的……”“并不是!”
我淡淡道:“如果这是蛊毒,恐怕你这会可能已经病入膏肓了。实际上,这是鬼食。所谓鬼食,其实就是荒野、路口、墓地的供奉之物,最主要的特点,就是要扮灰而食。所以,你吃的就是鬼食。”
女人瘪了瘪嘴,抬起眼瞧着我问祝一帆道:“这位又是谁?”
祝一帆忙道:“他是我师父,有他老人家在,天下无惑,更是无祸。”
“老人家?”
女人略带揶揄一笑,声音依旧有些不畅道:“看上去,他并不比你大啊,叫什么老人家……难不成是因为我刚才嫌弃你年纪小,所以,又找来了一个冒充老端公来糊弄我?”
"我不是端公!"我正色道:“我是鬼医。”
“鬼医?没听说过。我只听过道士、端公、喇嘛、出马仙,还有萨满、草婆,鬼医是什么……”祝一帆正要解释,我一摆手,上前将女人的手腕拉起来,切住寸口。“你干什么?”
女人有些谨慎,马上要将手收回。可我用两根指头,便将其手臂牢牢压住了。“脉象浮细而柔软,湿邪在表壅阻脉道,气血被困,此乃濡脉之表现。”
我喃喃道。“师父,什么意思?这濡脉是说他气血受阻吗?”
“没错,可是却不是一般的湿邪之症。你没听见她的呼吸仍旧费力吗?咽喉犹如有异物在动?”
“难道说……难道说还有污秽之物?”
“美女,得罪了!”
我说着,忽然站起身,朝前一步,手回弯钩,做空心拳状,朝前心口上闪袭。“你……”女人大惊失色,慌忙捂心口,她这是误会了,还以为我是袭心口呢!我的手按在了其锁骨中间,靠着空心拳掌心藏着的气脉,一个震荡。但见其喉咙之上,马上耸起了一个大包。“还不出来!”
我冷喝一声,左手抓住女人的下颌,右手一个上行力挫,咕噜一声,有东西进了女人的口腔。“噗!”
女人憋的够呛,张嘴猛然剧咳,瞬间,一个拇指粗细的白虫弹了出来。“好了,现在说话试试,是不是没了刚才的心慌气短?”
我重新回到了座位。女人看着那白花花的肉虫,顿时花容失色,不过张了张嘴,似乎是感觉轻松了不少。此刻,她眼中的怀疑和迟疑已经消散的一干二净……“谢谢,谢谢大师,我能知道,我这是怎么了吗?”
我淡淡道:“我说过了,很简单啊,你,吃了你父亲的鬼食。”
“你是说,那个真的是我父亲?”
女人有些惊惧,又有些激动:“那……那我是不是又可以见到我父亲了。”
我想了想道:“怎么说呢?其实,人死如灯灭,大部分人死后,就已经和前世做了了解。他确实是你父亲,但不要抱很大的希望,因为他可能已经不认得你。当然,亲情这东西,割舍不去,有时候轮回了三世,还会又挂牵。就比如,昨天的女孩,他的父亲其实已经轮回了,去还能有感应。但对你吧……我相信,你父亲可能已经不是你熟悉的那个人了……”“那他……那他为什么还能回到家里?”
“那是因为他的潜意识!”
祝一帆答道:“生前爱待的地方,死后也会下意识的回来。这么说吧,如果你父亲还记得你,不会给你吃鬼食……”女人皱了皱眉道:“鬼食意味着什么……”我看着女人,一字一顿道:“意味着勾魂,意味着阴杀,换句话说,你父亲把你当成了猎杀的对象。这鬼食只是第一步,如果今晚他还会来,我相信,他极有可能会对你再次出手……”“不可能,那是我爸爸,他不会害我!”
女人很难接受这个现实,歇斯底里大叫道。我一耸肩,指了指面前脏喷里的污秽道:“这就是你早上的那碗粥。如果你不是来了这,此刻你可已经倒在别处了。当然,你大可以不相信我的话,马上就走,但你今天晚上一定会后悔,没有听我的话。”
女人虽然很固执,可听到这,也不得不垂下了头。“如果……我是说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我父亲为什么还徘徊在阳间?甚至……甚至还会害我?”
“他不是有意要害你,因为他的意识里可能已经没了你。把你换成别人,他一样会害。你先前的叙述里不是说,昨晚上你迷迷糊糊看见他在你家门口,将另外的人朝你家里拉?如果我没猜错,这就是他的猎物!”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父亲一向慈祥温和的啊!”
“有因必有果,他会如此,想比和你父亲生前所为有关系,另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父亲现在极有可能受控于人!”
我正色道:“女士,贵姓,如何称呼?若是详细情况,恐怕还需要言上一卦!”
女人有些失落,垂头恍然若失道:“免贵,姓钱,实不相瞒,我爸爸还算是个名人,生前是个有名的企业家,叫钱泰衡……”钱泰衡?我一怔,这么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