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句话后,这才缓缓的舒缓很多,慢悠悠的说道:“秦朗和孙家有私仇,也有公愤。”
“这次事情,就是秦朗挖坑,让孙家跳进去,将孙家包进去。”
“真是好手段,倒是小瞧了这小子。”
赵懿笑了笑,言语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是褒扬还是嘲讽。不过见到赵懿脸上的笑容如常,戚歆觉得国王的话应该是褒扬,毕竟他对秦朗还是很看重的。“孙家的问题由来已久,是从父王生前就留下的余毒。”
“这一次,干脆清除吧。”
国王看似呢喃自语的这句话,却是彻底的判了孙家的死刑。任谁听了这句话,都能感受到国王看似漫不经心的语气之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杀机。他对孙逊林的不满也由来已久了,尤其是半年前孙逊林竟然拿着宣传的权利来威胁他这个国王,让他气恼不已。最终他这个国王,无奈的妥协一步,没有追究孙逊林的罪责,只是让他内退,明哲保身。国王很清楚,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的。就算是自己不出手的话,秦朗都不会放过孙逊林和孙家。果不其然,时隔半年之后,秦朗真的挖动了孙家这棵大树,将这棵树断根。包括海上的几百个孙家年轻一代,葬身大海,所谓的客轮倾覆,不过是个借口罢了。秦朗的手段一如既往的凌厉狠辣,一点都没有仁慈之心。任谁不动一言的就杀了几百个年轻人,甚至还有可能有几个月大的婴儿。这种事情,做了可是要折损阴德,但是秦朗却丝毫不在乎。他深深知道斩草除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狠毒,缜密,又不失刚烈与正直。如果不是偶尔意气用事的话,真算是一个完美的年轻人。可惜秦朗不是他儿子,不姓赵啊,否则龙国的未来不可限量。赵懿的这几句话,让戚歆心里一凛,知道国王起了杀机,对孙家终于下死手了。她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她是戚家的独女,她爷爷也是立国时的将军之一。自然很明白也很清楚孙家在朝堂的势力有多么强大,今日才算真正的土崩瓦解。估计鉴查院这个时候,应该在龙国各省市抓人吧。抓的全都是和孙家有直接联系或者间接联系的高员们。就在这时,禁军统领王成肆一身军装,缓缓的敲门。赵懿见了,忍不住问道:“有事?”
王成肆敬礼,然后恭敬的说道:“国王,秦王爷在外求见。”
赵懿恍然,又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半了。这个时候也该来了。“让他进来吧。”
三分钟之后,秦朗的身影出现在了赵懿的办公室。秦朗手里面抓了一把A4大小的资料和文件,这里面全都是孙家名下的所有财产以及所涉及的产业,包括扶持过的高员,各行业的涉及人员名单。厚厚的一大把,足有五十多张。赵懿戴上了老花镜,冲着灯光,仔细的看着。这一看,就是半个小时的时间。越看这国王的脸色越是难看,越看他的脸色越是愤怒与恼火。最终国王猛然拍着桌子,将手中的文件攥成一团。“其族可灭!其心可诛!其人可杀!”
滔天的怒火在赵懿心中爆炸开来,任谁都能感受到他如此的怒火并不是装出来的,他完全是被这些内容气到了。他本来还觉得,孙家只是在宣传和娱乐行业有很深的影响力,也顶多扶植了一部分的亲信在各地为高员。可是没想到,他所想的依旧过于谨慎,孙家简直就是不知死活啊。孙家甚至连钢铁行业,通信业,乃至往国外私自倒卖稀缺资源。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罄竹难书的罪行,任谁都洗脱不掉。光是这倒卖稀缺资源就足够孙家沦陷,再也起不来。更别说孙家还勾结同天会,欲要置于秦朗死地,还盗走了紫枸杞草,导致国宝流失。这一桩桩的罪行,赵懿觉得很是懊悔,早知道这样真不如自己扳倒孙家。何必让秦朗得到这泼天之功,现在倒好了,这么大的功劳,不赏是不行了。否则的话,他真的成了赏罚不明的昏聩之君。可是如今秦朗已经身兼数职,且全都是要职了,又有金阙组织这个庞然大物。这要是再赏赐的话,真的要功高盖主了吗?一旦功高盖主的话,这下场会是什么样子,相信赵懿不说,人人也都明白。“你做的不错,果然没让我失望。”
赵懿收敛了怒气之后,笑意满满的对着秦朗赞道,随后把这些资料都递给了戚歆。戚歆接过,小心翼翼的把它们都锁到柜子里面,这可是孙家的罪证。“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国王不必夸奖我。”
秦朗含蓄谦虚的一笑,连忙摆了摆手。这幅面孔,若是让孙逊林看到,必然鼻子气的都歪了,秦朗在孙家可没这么客气过,更没这么人畜无害过。在孙家的秦朗,三下五除二的把孙家的古武者全都打死打残,轻松之极,俨然一个地下恶魔。如今却看起来,像是一个腼腆的小青年。人生在世,真靠演技。“回去好好休息吧,这几天挺累的吧?”
赵懿笑眯眯的问了一句。秦朗点了点头,苦笑的答道:“的确,是该休息一段时间。”
说罢,秦朗朝着赵懿鞠躬行礼,然后转身走出办公室,就在他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赵懿漫不经心的问:“紫枸杞草,真的丢了?”
赵懿的语气透着三分狐疑,三分遗憾,还有四分惋惜。秦朗脚步一顿,转身看向赵懿,愤怒的攥紧拳头几乎是怒吼着出声:“若不是孙家,紫枸杞草怎么会丢!”
“好好好,别动怒,快回去歇息吧。”
赵懿连忙笑着摆了摆手,示意秦朗离开。秦朗深呼口气,足足半分钟之后,平复心情之后,这才神色不虞的离开。赵懿目视着秦朗离开的门口,久久的愣神,然后呢喃一句:“可惜!”
也不知道国王这可惜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可惜紫枸杞草丢了,还是可惜秦朗不说实话。就看他内心到底是怎么想了。秦朗走出办公室之后,神色恢复如常,快步离开紫龙阁院子。深夜的京城,二月的酷冷寒冬,风雪刮在脸上,火辣辣的疼。已经没有行人了,偶尔有几辆出租车驶过,留下几条深深的雪辙。秦朗上了车后,对司机淡淡的吩咐道:“去鉴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