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后。苏倾慕与秦朗洗完澡,换了套新衣服。两人开车去苏家老宅。在苏家老宅,秦朗见到了自己的儿子灏灏以及女儿淼淼。两个小家伙都长的很茁壮,尤其是儿子灏灏壮的像个小牛犊子一样,虽然只有不到三岁,却已经有近一米高,超过了三十斤体重。小拳头打人都非常疼。而女儿淼淼完美继承了她妈妈的基因,长的非常灵动漂亮,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美人坯子。女儿淼淼的身高也不矮了,只比灏灏矮了半个拳头,瘦了七八斤的样子。两个孩子的营养都是不缺的,他们的父母都不是一般人,再加上苏家的亲戚,秦家的人,时不时都给两个孩子各种各样的补品和营养。甚至秦家还拿出紫枸杞草浸泡过的灵液,来给两个孩子洗澡。所以才能如此身体健康,茁壮成长。但这样的两个孩子,看到秦朗的时候,明显带着陌生感。小小的人,脸上全都是错愕之色。尤其是儿子灏灏,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爸爸长什么样。他盯着秦朗直接发呆,还是苏倾慕提醒他喊爸爸。他这才不情不愿的喊了一声爸爸。秦朗心里酸酸的,自己为了国家奉献这么多年,最终换来的却是儿女对自己的不熟悉,陌生感。不过他不后悔,这是自己选的一条路。不管有多么艰难,他也会走到。哪怕已经快到尽头,他也要有一个圆满的成绩。“灏灏,我是爸爸,之前陪你玩很多很多游戏,你忘了吗?”
“比如骑大马?比如玩手枪射击?还有抢气球?逗小狗,你都忘了吗?”
秦朗一把将灏灏抱在怀里面,然后开口问他。灏灏有些挣扎,想要从秦朗的怀里面逃出去。但他的这点力气,又怎么可能是秦朗的对手?他最后无奈的发现,自己脱离不开这个爸爸的怀抱,只能认命一般的叹了口气。小小的人,满脸都是无奈和郁闷。倒是惹了很多苏家人开怀大笑。秦朗也跟着笑,自己儿子还真的萌。这小家伙,以后长大了肯定是个不省心的。从灏灏灵动的眼睛里面,就可以看到,这小东西一肚子坏水。苏倾慕此刻也笑着开口,跟他告了不少灏灏的状。这小小年纪,竟然就敢出去打架了。在一些三四岁孩子里面,他都是孩子王。谁要是不给他东西,他就抢夺,自己抢不过的话,他就要求其他小伙伴帮他抢,谁抢到了之后就给谁钱。苏倾慕是当玩笑来说的。然而秦朗听了之后,脸色彻底垮了下去。这样的孩子玩笑之举,真的很有意思吗?同样的行为如果放在成年人的身上,这是不是就是叫仗势欺人?这是不是就是利用手中金钱和权力来欺负别人?小小年纪就敢抢东西,喜欢什么就抢什么,还许诺利益来抢。这样的观念一旦养成的话,以后还得了?秦朗这一刻才是真的意识到家长教育到底有多么重要。如果再让小灏灏这么成长下去,早晚都会长歪了。一旦灏灏长歪了,那就会成为秦朗最痛恨的二世祖,而且是那种无恶不作的二世祖。不行了,真的不行了。秦朗意识到了危机感,这么小的孩子就敢这么做,若是再大几岁的话,只怕都敢杀人放火。只因为没有人敢惹灏灏,也没有人敢得罪他。因为他在东江市,就是绝对意义的孩子王。甚至在整个龙国都是如此。他的妈妈是苏氏集团的董事长,富可敌省。他的爸爸更是龙国朝堂顶层,秦王,权力直达中枢。这样的身份和身世,让他根本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很容易走歪。更不要说他身边一堆阿谀奉承的人,乃至苏家的亲戚们都不敢得罪灏灏,从头到晚惯着这个孩子。时间长了,灏灏还能要吗?秦朗板着脸,将灏灏放了下去。“倾慕,我决定了,把灏灏带在身边。”
“不管我去哪,我都要带着他。”
“从今天开始,你们苏家的任何人,都不要再惯着他!”
秦朗心里有了决定,便直接和苏倾慕说了。苏倾慕听了皱起眉头,倒是没有直接拒绝。但苏芳和苏艳听了秦朗的话之后,却立马拒绝。“这不行啊,这么小的孩子,咋能跟着你走南闯北啊?”
“是啊,秦朗,你不能这么做啊。”
“这么小的孩子,哪里能吃这么多苦啊?”
苏芳和苏艳就是苏倾慕的大姑和二姑,以前是要多坏有多坏。但是自从苏哲死了之后,她们就彻底改邪归正,再也不敢得罪苏倾慕,更不敢得罪秦朗。也因此,倒是多了几分亲戚间的温情。如此她们才会带孩子,带着灏灏和淼淼。苏倾慕上班工作忙,这两个孩子基本上就在苏家老宅,偶尔也会去秦家。可不管是苏家,还是秦家,对待这两个孩子只有一个宗旨,宠溺。爷爷秦凤桥也是如此,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这两个重孙子和重孙女。这是不对的。“你们不必说了,我意下已决。”
秦朗干脆利落的摆手,制止了苏芳和苏艳的劝。自己这个做爸爸的如果不能发挥作用,不能让孩子树立正确的三观,那么就是他这个做父亲的错。子不教父之过。他秦朗不能给国家添麻烦,不能给老百姓添麻烦,生出来一个无恶不作的家伙。那是他最大的污点,也是最大的失败。虎父犬子的事,太多了。也因此秦朗绝对不能让其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儿子身上。“倾慕,孩子的性格培养,这个年纪最重要,不能忽视。”
秦朗看向苏倾慕,他知道妻子沉默因为不赞同自己的做法,所以他要劝苏倾慕,让苏倾慕同意。苏倾慕瞥了眼秦朗,淡淡开口:“那是谁的错?”
“又是谁常年不在家?孩子想见你都见不到?”
“灏灏常年喊爸爸怎么还不回来的时候,你在哪?”
“灏灏被外面的孩子欺负的哇哇大哭的时候,你又在哪?”
“灏灏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说别人家孩子都有爸爸接放学,而他没有,问我是不是爸爸死了,那个时候你又在哪?”
“你的心里只有国家,只有老百姓,何时有过他?有过女儿?有过我?有过这个家?”
“现在你是质问我?教育无方吗?”
“你有什么资格?”
苏倾慕冷笑的,眼圈泛红,眼泪垂下。她望着秦朗问。秦朗顿时哑口无言,一个字都说不出。因为他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