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关了店门,四处拖关系找到个法力高强的人,花大几万买了镇店物件。这一番折腾下来,果真有成效。她大张旗鼓开了门。可店里闹鬼的消息在不大的县城闹的沸沸扬扬,根本没客人敢上门。陈姐懊恼的把手机扔在一边,忽然听到有哗哗的水声传出。今天她的店只入住进一位客人,就在103。那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身材高挑,面容姣好。可她分明记得,那小姑娘放下东西人就走了啊。陈姐怕自己记错了,又翻开监控录像看了一遍。果真,那小姑娘十几分钟前离开了。十有八九是水龙头坏了。陈姐赶紧打开抽屉,拿出备用的开门卡片,准备去看看。刚走到廊道里,头顶的灯就开始闪烁。忽明忽暗。电流声滋滋啦啦响个不停。若是没有之前的闹鬼事件,陈姐最多以为是电流不稳。可现下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赶紧把护身吊坠拿下来捏在手中,护在身前。陈姐做贼一样,猫着腰循着水声走去,是103。她拿着卡片的手接近门锁,水声戛然而止。走廊里不断闪耀的灯也恢复正常。冷白的光撒下来,四周一片安静。陈姐长舒口气,看来是自己想多了。花了那么多钱买镇宅物件,就算有脏东西,也不敢来打扰。她转身往前台走去。还没走出两步,电视机传出的巨大声响犹如炸雷响在她的耳畔。那可不是一间房传出的声音。是所有房间的电视同时被点亮,声音飙到最大。各种各样的节目,各种各样的音效混在一起,就像几百张嘴在陈姐的耳旁叽叽呱呱的说着。陈姐面色惊恐,双腿打颤。房间是她收拾的,她确定门卡都被拔出来了,房间内根本不可能有电。现下只有一种可能。闹鬼!她尖叫出声,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前台,一把抓住手机就往外面跑。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太阳把她皮肤晒的发烫,可从心底冒出的寒气,还是让陈姐觉得冷。她颤抖的翻出一个号码,拨过去。待电话接通,她嚎啕出声:“大师!……快来……闹鬼。灯、电视……没电都还一直亮!”
她吓的说话都语无伦次。*******姜一离开后,直奔一家古玩店。这年头信玄学的少,卖的黄表纸和朱砂都是以次充好。这家古玩店倒卖古人物件,心里存着一丝敬意,黄表纸和朱砂质量皆是上乘。质量好,价格也贵。等姜一抱着黄纸和朱砂出门时,身上就只剩下九十来块钱。要是不开张,明天交了房费后,剩下的连喝西北风都赶不上热乎的。姜一溜达到县城小广场,在公共洗手间里把她那劈叉秃毛的毛笔好好洗了洗。现在正是大晌午头,太阳炙烤着大地,一丝风也没有。姜一在广场上找到石桌和石凳,铺陈纸笔就想大干一票。毛笔沾了朱砂后,她沉稳落笔,接下来一阵笔走龙蛇。这时有个老大爷,远远瞧着她。刚开始他脸上满是敬佩,心中还暗想,现在用毛笔的小年轻可不多了。这姑娘看样是个专业的。他越看心中越好奇,于是凑近了些。等看清姜一写画的东西,他嘴巴一撇开始批评教育,“小姑娘,你画这个要去骗人啊!我说你年纪轻轻……”“啧……怎么说话呢?骗什么人?货真价实好不好!”
这可是姜一的老本行,让人这样挤兑,她忍不住开口。“你要是骗人,你就换个好的道具,你瞧见没有,你写出来都劈叉了,画出来的玩意毛烘烘的。”
老头话语中又是嫌弃,又是痛恨。现在的小年轻不想着好好奋斗,就整这些歪门邪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这老头啥也不是!姜一虽然心里这么想,可嘴上也不想和老头多争辩。多说无益,否则撒泼打滚,这是从祖师奶奶身上学到的。等朱砂干了,姜一把符篆折成三角形,往小包袱里一扫,完活。她美滋滋的提着小包,往广场树荫下跳广场舞的一群人走去。她把包袱皮抻开,叠成三角形的符篆一枚枚摆放好,等着有人来光顾。没想到老头远远跟了过来,就站那儿看她,还拿着超长待机媲美音响多功能老年机给什么人打着电话。然后……城管就开着小滴滴来了。目标直指姜一。姜一吓的收拾东西赶紧跑路。这儿不让摆,她去天桥。她就不信有好货还没人认识了。姜一在天桥上刚摆好,又看见那个老大爷了。不用说,城管又出现了。小摊贩们吓的鸡飞狗跳,生怕被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