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的中队长气得用手中的战刀一指守军阵地,大喊道:“射击!”
于是日军边前进边朝着守军阵地上射击。当日军进入了二百米区域后,二营一连长大喊了一声:“开火!”
阵地上等得着急的战士们纷纷扣动扳机,轻重火力点上无数子弹全向进攻的日军飞去。
四个地堡中的重机枪形成的交叉火力,完全封锁了桥面,进攻日军最前面的士兵纷纷被打倒,后面的日军猫下了腰,在军官的指挥下,继续进攻。桥面的宽度有限,日军进攻中虽然已经压低了身体,可是宽度有限的桥面上,日军士兵的目标还是很明显。因此进攻的日军不断的被击倒在地,直到神枪手把日军的中队长和其他几名军官都击毙后,剩下的几十个日军才退了回去。 第一次试探性的进攻,就让日军一零一联队的联队长加纳治雄大佐大吃了一惊。守军阵地上重武器之多,战士中自动武器的比例都远远强过了一般的支那军队,自己面前的支那军队一定是支那的王牌军队。看样子这支支那军队不好对付啊。 对支那守军的分析报告层层上递,最后递到了第一零一师团的师团长伊东政喜中将的手中。伊东政喜中将看完了手中的报告,皱着眉头对师团的参谋长西山福太郎大佐说道:“支那人在这里就放上了王牌军队,这是打算在上海市外围就阻止我大日本帝国的军队前进啊。”西山福太郎大佐说道:“正好,我大日本皇军可以在野外消灭支那人的这支王牌部队,以后再攻击上海市区的时候阻力就会小上很多了。”
伊东政喜中将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对传令官说道:“命令一零一旅团加强攻击,我会派战车上去助战,务必尽快的消灭支那人的这支部队。”
命令下达后一个小时,第一零一师团的野炮兵一零一联队所有的三十六门七十五毫米野炮和十二门一零五毫米野炮建立了炮兵阵地,并对着守军的阵地开始炮击,一零一联队的炮兵中队也加入了炮击的行列中。一时间二营一连守军的阵地上火光四起,硝烟弥漫,炮弹在公路上爆炸后,不但把路面炸的坑坑洼洼,而且路面上的石子也四处乱飞。 二营长张大勇在望远镜中看到阵地上的情景后,暗自庆幸自己早挖好了防炮洞,否则要是战士们仍在阵地上,这一通炮击,一个连的战士就剩不下几个活人了。一零五野炮的炮弹落在地堡上后,虽然会啃下大块的水泥,可是地堡顶部的厚度足有八十公分,中间还有钢板和钢筋。所以虽然地堡中的战士被炮弹的冲击波冲击的耳朵中都流出了血,但是地堡没事。 这次的炮击进行了半个小时,停止后,战士们刚进入了阵地,就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声和地面上传来的振动。一连长知道是日军的战车上来了。一连长一面让地堡中的火箭筒手做好准备,一面带着战士修复被炸坏的沙袋工事。果然十分钟之后,桥面的北岸桥头上出现了并排的四辆日军九七型战车。 战车在前开道,后面是日军一个大队在跟进,当战车前进到阵地前二百米内时,早就做好了准备的守军火箭筒手,瞄准了一百多米外的四辆战车,同时打出了反坦克榴弹。这种可以击毁几十年后中型坦克的武器用来对付这个时代的日军“豆战车”实在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了。只见四道火光闪过,四辆日军的战车就被打成了四堆废铁。 这下一下就吓住了跟在战车后面的一个大队日军,四堆废铁堵在了桥面上,让日军通过的能力大为降低,只能从它们之间的缝隙中通过,这样一来日军进攻的战术就发挥不出来,从缝隙中通过的日军肯定会成为守军的靶子。进攻的这一个大队的大队长果断的停止了日军的进攻,撤了回去。 当伊东政喜得知这个情况后,不由的恨得牙根直痒。无奈之下,伊东政喜决定派出工兵一零一联队在公路桥的旁边选一处架设浮桥,好让部队能通过这条不宽的河流。一零一工兵联队的联队长八隅锦三郎中佐接到命令之后,开始让工兵沿着湄浦河寻找一处能架设浮桥的地方。 工兵寻找了半天,才在公路桥西面一千米的潘家宅渡口找到一处适合架桥之处,不过河对岸的堤坝上好象也有支那军队在守卫。等八隅锦三郎把情况再次向伊东政喜汇报之后,伊东政喜命令一零一野炮兵联队对潘家宅南岸的支那守军阵地进行炮击,以掩护工兵联队进行架桥。 一零一野炮兵联队得到了命令,调转炮口,对着潘家宅的湄浦河南岸就是一通狂轰乱炸。二营营长张大勇正在营指挥所里观察着前线的情况,听见日军炮兵阵地上的炮声后,却发现炮弹没有落在公路桥南面的阵地上,而是全部落在了潘家宅的湄浦河南岸堤坝工事上。 那里因为有个渡口,张大勇怕日军偷渡湄浦河,所以在那里修了些简单的堤坝工事,并派二连的一个排在那里防守。日军不对着公路桥南的阵地开炮,却对着那里开炮,难道是日军准备从那里强渡湄浦河?想到这张大勇急忙让三连紧急集合,跟着自己往那边跑去。 当张大勇带着三连战士跑歩来到日军炮击后的阵地上时,看到这里的阵地基本上被日军催毁了,一个排的战士在日军的炮火中只有十六人幸存,牺牲的战士中包括了这个排的正副排长。张大勇急忙让三连的战士上前救治伤员,收殓牺牲战士的遗体。可是不少战士的身体都被炸碎了,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张大勇只好先让战士们把遗体全部归拢在一起,连同几个伤员一同送回杨村,让其余的战士赶紧在这片己被鲜血染红的土地上修复起被日军炸毁的工事。战士们眼含着泪水开始在堤坝上重新修建起一道防御工事起来。 张大勇和战士们刚把工事修起了一部分,就见河对岸开来了一支日军队伍。张大勇让战士们赶快进入阵地,自己也趴在河堤上,举起望远镜朝对面的日军观察起来。这一观察张大勇发现这些日军好象有点不太一样,因为这些日军并没有携带多少轻重武器,反而是用马车拉来了不少器械。 眼前这条湄浦河,说是河,宽度不过五、六米,最深处也不过一米,如果没有阻拦,在这种小河上建起一座浮桥,对日军来说是很容易的事。日军从马车上卸下器械和木板木柱等物品,很快就有人下至河边打下木桩,并且用铁索连起了木桩。 到这时张大勇看明白了,日军这是要建桥哬,哪能让他这么轻松就建起桥来呢?张大勇叫来几名神枪手和一名轻机枪手,交待了几句后,带着三连后撤了,等张大勇他们一走,这几名神枪手和轻机枪手,手中的武器就开火了。随着枪声,河对面的日军纷纷倒下,剩下的连忙趴在了河边,用不多的几只三八式步枪进行还击。 打倒了十几名日军后,为了防止日军的报复性炮击,几名战士收起枪支,也撤下了阵地。八隅锦三郎中佐在得知有支那军队在河对岸进行阻止射击后,只能又把这一情况汇报到了师团长伊东政喜中将处。伊东政喜中将早已派人在附近把地型侦察过了,这座公路桥应该是附近几公里內唯一能快速通过的公路桥,要想绕行,左边要绕到宝山那边,右边要绕到罗店那边。 浮桥架不起来,就算步兵冲过河去了,这么多大炮、战车又该怎么过去呢?看样还是要把眼前这座桥给拿下来。伊东政喜想了半天,决定派上第五战车大队的八九式中型坦克车,就是撞也要把几辆被打废的战车撞开,好给步兵进攻让出通道来。随着命令的下达,第五战车大队的二辆八九式坦克车出动了。 坦克车在桥的北面就先用坦克炮对着趴在桥面上的几辆战车开了炮,几轮炮后,这几辆战车彻底成了废铁和零件,于是二辆坦克冲上了桥面,硬是把四辆成了废铁的战车给撞下了桥面。完成了仼务之后,二辆坦克并没有继续进攻,而是退了回去,这让地堡中瞄了半天目标的四名火箭简手失望了一下。 前进的通道打开了,日军又开始了不会变样的炮击,冲锋,再炮击,再冲锋。伊东政喜之所以不动用重炮野战联队的重炮,是怕重炮会破坏掉这座大桥,那样部队前进就困难了。可是七五山炮和七零步兵炮都啃不动桥南面支那人的地堡工事,这下可是难住了伊东政喜。 整整一天,日军反复进攻了多次,可是除了增加了伤亡之外,就是拿守军没法。眼看天黑了下来,伊东政喜只能无奈的让部队就地驻扎。日军在桥北大量的征用了民房后住了下来,伊东政喜没想到的是他这一驻扎就驻扎了一个星期之久。 第二天早上,日军在炮击之后,一零一联队的一个大队又对桥南的守军阵地发动了进攻。二营一连的战土在昨天日军的攻击中,只牺牲了八名战士,还有十几名战士受了伤,主要是日军的掷弹筒给一连造成的死伤,因此一连长让几名神枪手专门盯着日军队伍中的掷弹筒,只要日军进入了射程就可以对目标自由射击。 这下日军队伍中的掷弹筒手就成了这些神枪手的猎物,往住进攻的日军还没有进入桥北面,队伍中的掷弹筒兵就死伤怠尽了。没有了掷弹筒兵,日军的轻重机枪和三八式步枪对守军的杀伤有限,而且因为距离的原因,日军的机枪一响,守军的重机枪就严始了压制性射击。日军的九二式重机枪无论是射速或是威力都不是六九式重机枪的对手,而轻机枪上日式歪把子轻机枪就更不是用了一百发弹鼓的五六式轻机枪的对手了。 日军的进攻持续了一整天,可就是没法取得一点成果,这也让伊东政喜中将大份脑筋。好在同时进攻的第十三师团也在第二天的进攻中,被中国守军给阻在潘泾河边不得寸进,这也让伊东政喜中将心中有了一份释然。 第十三师团在狮子林海滩登陆后,师团长荻洲立兵中将就得到了松井石根大将的命令。荻洲立兵中将立刻把属于自己指挥的部队召集到了一起,顺着地图上标明的方向,开始向上海市区攻击前进。刚开始时一切都还算顺利,唯一的麻烦就是这里河网密布的地型,让重型火炮的前进困难了不少。 好在这些河流都不太宽,工兵很容易的就能架起简易桥梁来。当二天后十三师团的先头部队来到荻泾河边准备架桥时,却受到了中国军队的阻击,一个工兵中队死伤了一半,许多的器械、材料也遭到了破坏。荻洲立兵中将得知情况后,立刻让步兵一零三旅团进行反击。 第十三师团也是日军的常设师团之一,一向骄横。从师团长荻洲立兵中将到旅团长直至士兵都没把华夏军队放在眼里,所以一零三旅团的旅团长山田栴二少将只是让步兵一零四联队的炮兵中队架起了四门七五山炮和十几门九零迫击炮对着河西岸轰炸了十分钟,就让一个步兵中队的士兵渡河去占领河西岸的阵地。 这一个中队的日军,趟着水向河西岸走去,来到水深之处还把手中的枪支举在了头上。就在这些日军走到河中央时,西岸的堤坝上轻重机枪火力全开,没有什么准备的日军份纷惨叫着倒在水中,这些日军想还击,在水中没法开枪,想撤退,在水中又不能快速移动。 站在河东岸的日军一零四联队的联队长田代元俊大佐,急忙命令在河东堤坝上架起机枪反击。当日军的机枪打响时,河中的一个中队日军基本上都死在了河水中,只有二、三十名会游泳的日军匆匆游回了东岸。荻泾河的河水已是红色,河面上日军的尸体浮浮沉沉的向下游漂去。 荻泾河不算宽,水面不到十米,也不算深,河中央只有一米四、五左右,可是这道既不算宽也不算深的河流却让日军付出了代价。得到情报的一零三旅团旅团长山田栴二少将,气得咬紧了后槽牙,从牙缝中挤出一道命令,让一零四联队加强攻击,一定要夺下河西的支那人阵地。 一零四联队的联队长田代元俊大佐在得到命令后,在河的东岸堤坝上架起了十来挺重机枪,又把十来门迫击炮放在了重机枪阵地的后面,又组织了一个中队的士兵,在轻重机枪的掩护下,向河西岸突击。因为这里并不是重点的防御地点,原来的河西岸只有五四三团的一个班战士,见日军准备渡河后,才增加到一个排。 一个排的守军只有一挺重机枪和四挺轻机枪,在日军的十余挺重机枪的扫射下,战士们基本上连头都抬不起来,也就无法对敌人进行还击。排长一看这样不行,战士们现在伸头出去对渡河的日军进行阻击,那伤亡太大了,自己这一个排很快就会被拼光的。 于是这个排长下令后撤五十米,等日军上岸后,从堤坝上露头时再攻击。战士们后撤了五十米,然后架好了轻重机枪,半自动步枪和手持机枪也对准了这一段堤坝。日军的一个中队顺利的渡过了河,河东岸的田代元俊大佐见日军顺利渡河,便让机枪停止了射击。 这个中队的日军上岸后,整理了一下行装和武器,便开始登上河西的堤坝,可是他们刚从堤坝上露出头来,早己等着的守军战士就开火了,第一排登上堤坝的几十名日军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守军的子弹击中,翻滚着从提坝上滚了下去,剩下的日军连忙趴在了堤坝上,再也不敢随便露头了。 排长一看你不露头了,那也要消灭你们啊,喊过来几名平时投弹比较好的战士,让他们多带些手榴弹,向前潜行二十米后,对着堤坝反面投掷手榴弹。几名战士受命向前弯腰跑去,五分钟后,几枚手榴弹准确的在堤坝背面的日军人群中炸开。 日军一看守军用上了手榴弹,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四下躲蔽的日军中,只要有从堤坝上露头的,就会被守军的子弹点名,几轮手榴弹之后,剩下的几十名日军见没法再坚持了,又纷纷渡河向河东岸撤了回去。这下连田代元俊大佐也气得咬牙切齿。 就在田代元俊大佐准备再次发动攻击时,有传令兵前来传达旅团长山田栴二少将停止攻击的命令。原来第十三师团的侦察兵在陈巷发现了一座能通过汽车的青石桥,第十三师团的师团长荻洲立兵中将命令一零四旅团立刻攻占这座青石桥,而一零四旅团旅团长山田栴二少将又把这个仼务交给了一零四联队。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