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季雄也不是初出道的毛头小子,能被几句话就吓唬住。他不卑不亢地回答:“多谢公主关怀,不过京兆府衙门自有人手,在下的安危不会有问题。”
叶泠鸢含笑看了他一眼:“那祝吴捕头一路顺风。”
吴季雄把袖子里的东西捂得严严实实的,生怕有人抢走。直到走出山庄侧门,背后的小门砰地关上,吴季雄等人才惊讶地互相看着。“头儿,不是说你们那队发现了重要证据吗?怎么公主府的人好像完全都不在意?”
“你们以为宝华公主真的不在意啊?如果不在意的话,刚才她就不会威胁咱们捕头了!我看,最危险的时候还没有到!”
一个面目猥琐的捕快提醒大家。“对!她不好公然抢夺证据,但是却可以安排人手,在咱们回城的路上埋伏!”
“老六说得对,这可是能证明真凶的关键证据,以宝华公主的嚣张跋扈,说不定真的会在半路埋伏,杀人灭口啊。”
“那怎么办?”
越想越觉得担心,捕快们站在山庄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样吧。”
吴季雄想了个办法,“咱们四十六个人,分成五个小队,从不同的路线返回京城。”
“证据我会交给信得过的人,但是具体是谁,我谁也不会告诉。这样的话,就算是对方想要埋伏,也不知道埋伏哪一队,我们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一群捕快分开行动,从各自不同的方向回城。有的甚至翻山越岭,从反方向绕了几十里路,花费了大半个晚上的时间,才回到京城中。吴季雄就在这支最后回到城中的队伍里。回城后,他还来不及休息,就听到了噩耗:昨天回城的一个小队被伏击,死伤惨重,一个队伍十个人,只活下来两个。活下来的两个还都负了伤,卧床不起。躺在床上,说话都费力的老六抓着吴季雄的手,哭得满脸都是鼻涕眼泪。“头儿,我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们那么狠!”
“都死了啊,大家都死了,就那样被人一刀一个,一枪一个,活生生的人啊,就这样都死了!”
“都怪我啊,头儿,都怪我,我对不起大家……”吴季雄心里燃烧着愤怒和仇恨,跋涉数十里的疲惫仿佛都一扫而空:“老六,你别说了,快休息吧,兄弟们的仇,我都记住了!”
“头儿,你别再管了,这不是咱们这种小人物能插手的事情!”
老六眼神恐惧,紧紧抓着吴季雄的手,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气,竟然让吴季雄觉得有些疼痛。吴季雄知道老六胆小,但是他在京兆府衙门将近二十年,这些捕快当中很多都是他亲自选拔带起来的。他怎么可能看着他们就这样白白被人害死而不管不顾呢?吴季雄嘴里答应着,把老六哄得闭上眼睛去休息,才沉着脸出了门。不顾身体上的疲惫,吴季雄立刻又去了义庄,去看那些死去的捕快。当看见那些熟悉的面孔上凝固的震惊和恐惧,吴季雄不由握紧了拳头。他一定要将真凶捉拿归案,为这些无辜惨死的兄弟偿命!*京兆府搜查到了宝华公主杀人的重要证据,衙门里的捕快却在返回京城的路上被埋伏,死八人,伤二人!很快,这个消息迅速传播开来,引起了轩然大波。一时间,在京城的各个角落,不管是酒楼还是街市,侯府高门还是平民宅邸,都开始讨论这个话题。不仅如此,朝堂上御史们也上书弹劾宝华公主,要求皇帝下旨,对她这种视人命如草芥进行审判,为无辜死者偿命。“这个……这个蠢女人!”
叶遗爱气得把茶杯摔得粉碎。“让她早点回来不听,现在闹出这么大的风波!”
“查清楚了吗,那些埋伏捕快的是什么人?藏在何处?”
他盯着跪在地上的手下问。“公子,属下等人根据现场的痕迹,追查到了一个小山村。那里防卫森严,几个去探查的兄弟都没有了音信,估计是……折在里面了。”
这些人是明珠公主留给叶遗爱的暗卫头领,个个身手不凡,平时帮叶遗爱打探消息,十分得力,却这么丧命了!叶遗爱心疼得不得了。“这种级别的防备和武力,绝对不是普通隐藏人手的地方。”
叶遗爱阴沉着脸,“让你的人远着些盯梢,我就不信他们不吃不喝不跟外界来往。”
叶遗爱咬紧了牙,等他弄清楚了那里的情形,迟早要报复回来!“再派人去催叶泠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