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激将法,也算阳谋了。不接招,白受人家奚落,接了,正中人家下怀。接或不接,都是憋屈。秦颂遥这么一说,已经把薄司衍给架起来了。一屋子人,谁敢看薄司衍的乐子,已经有人主动开口,说夜间赛马的乐趣。“不过单单赛马没意思,十几岁的时候咱们就不玩了。”
顾西城看向说话的人,目光似笑非笑,“赵总觉得怎么个玩儿法好?”
“赌马。”
众人来了兴致。秦颂遥趁机往前坐了一点,胸紧紧贴着桌沿,躲开了薄司衍的魔爪,同时抬头问:“怎么赌?”
“当然用不着薄总和顾少亲自下场。”
赵总敲了根烟,说出玩法:“各自选马,再制定人代为上场就行了。”
他指了指楼上,说:“观景台正好能纵观全场,请薄总和顾少上楼,咱们做看客就好了。”
果然,都是会玩的。众人把视线看向了薄司衍,薄司衍情绪寡淡的脸上总算有一丝薄总,他看了一眼秦颂遥。“感兴趣?”
这话问的,好像秦颂遥能影响他的决定似的。秦颂遥揣摩着他的心思,点了下头,“听着有意思。”
薄司衍淡淡应了一声。众人估计,这算是答应了。顾西城勾唇笑道:“衍哥,也变得怜香惜玉了。”
众人附和着打趣。秦颂遥内心呵呵,防备心持续加强,她可不信薄司衍会被她影响,十有八九是挖了坑给她跳呢。包厢门被打开,闻宴下去准备一切。不多时,有女郎进来邀请众人下楼,去野马厩选马。薄司衍先行,其余人才缓缓跟着。秦颂遥跟在他身旁,走到场外,才发现有熟人。是上回在姚园见过的安霓,她穿的清凉,也不怕冷,见到薄司衍,主动上前。“知道您在这边,过来跟您打声招呼。”
薄司衍倒是很给她面子,给了两个眼神。一旁女郎很多,不禁露出羡慕眼神。秦颂遥在口罩下嘲讽一笑,只当没看见。到了马厩附近,远远的,已经能闻到血腥味。秦颂遥觉得有些不适,拉了拉口罩。安霓看到她这个动作,微微一笑,不经意道:“秦小姐不常来这种地方吧?野马场就是这样的,很多马野性难驯,马场会用上一些手段。”
她声音不高不低,但那句秦小姐却隐匿在风中,轻的叫人听不清,却又让秦颂遥听得清清楚楚。不愧是姚园的王牌,眼力也一绝。秦颂遥淡淡道:“安霓小姐很懂这些。”
安霓笑了笑,说:“也不算懂,只是之前跟薄总去过几次内蒙,回来之后,我就了解过这方面知识。”
秦颂遥微愣。她只知道安霓和薄司衍相熟,在业内,无人不知,是薄司衍在给安霓撑腰。但她不知道,这俩人熟悉的程度,已经到相伴出差了。一时间,竟不知回一句什么。她一直以为薄司衍冷淡无情,现在看来,他可多情的很。正想着,怦得一声,大约是气木仓的声音,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