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妈祭日,他也没露脸,是吧?”
听到这儿,秦颂遥就扯了扯嘴角,露出苦涩笑容。可不是嘛。还就是不久之前的事。现在好了,这么快就易地而处了。“薄司衍那事儿办的不是东西。”
甄温柔道。秦颂遥感动,“柔哥,你的确公正。”
“但你得去。”
秦颂遥:??甄温柔一本正经,说:“还是那句话,他不是东西,咱不能跟他比谁更不是东西吧?别的不说,明面上,你俩还是夫妻,都在一个屋檐下,而且还曾在一个被窝里。”
秦颂遥啧了一声。甄温柔轻咳,继续说:“就算是普通朋友,知道人家父母冥诞做法事,也得过去走个人情。你要是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不去,有点不合适。”
“去了,也得被他赶出来。”
“那你就把贡品冥币丢他脸上,用你的格局砸碎他的骄傲!”
秦颂遥:“……”她还是有点犹豫。甄温柔说:“你要是图他点啥,那你紧张,怕他拒绝你。可你要是不图他的,就图个心安,进去烧个纸就走,他爱摆脸子就摆,咱都春风化雨给他灭喽。”
秦颂遥觉得,甄温柔卖珠宝真是卖成人精了,把她的心思掐的准准的,劝也劝得她服气。有道理啊。她要是图薄司衍点什么,那她上山去,看人家脸色,受人家奚落,那也是活该。她要是什么都不图,那怕什么。心豁然开朗,她舒服了不少,隔着手机给甄温柔送亲亲。俩人又说了好半天,这才挂掉电话。秦颂遥简单洗漱,回到床上躺下。世界太安静了。她想,薄司衍不回来也好,时间久了,等半年到了,她就能更快适应单身生活。这么想着,她忍不住爬起来,把离婚证和合约再看了一遍。大红的本子,跟结婚证长得挺像。唯一不同的是,没有那张合照。她正要细看,手机震动。甄温柔又发了两句。“遥妞,前两天我经过外公的院子,桑葚长得可好了,紫罗兰都溢出院子了,隔壁大姨偷着剪呢。”
秦颂遥看着文字,脑海里就浮现出了画面。她放下毛巾,忽然就觉得鼻头发酸,想回家了。不是秦家,是外公那个小院子。很多年前,每到这个时候,外公都早早摘了桑葚,和外婆在院子里等着他们一家。现在……那院子里的灯估计都不亮了。外公如果想家了,夜路漆黑,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家。想到这儿,她心中不安,一丝睡意都没了。她看了一眼手机,凌晨一点。只犹豫了片刻,她就起身,去找了长袖长裤换上。下楼时,佣人都睡了。外面下了细雨,她开着车出去,路上空无一人,到了老巷子附近,车已经开不进去,她只能徒步往里走。老黄狗不知从哪里讨食刚回来,经过她身边,停下看了她一眼。她一眼认出,叫了一声:“来虎!”
狗原地转了两全,似乎在搜索记忆,最终跑回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