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遥知道自己发病后会很神奇,摸不清状况前,她选择闭嘴。有人进来送早餐,她溜进了洗手间。等出来时,薄司衍已经坐在窗下了,阳光洒在早餐上,豆浆冒着腾腾热气。他却好像没什么食欲,冷着一张脸。秦颂遥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下。她低着头,剥了一颗鸡蛋,却没自己吃,放在了他碗里。薄司衍看了一眼鸡蛋,面色好了些。但看看她低眉顺眼的,也不像正常的样子。他敲了敲桌子,“抬头。”
秦颂遥一秒抬头。他视线落在碗里,问她:“这什么?”
鸡蛋啊。秦颂遥疑惑,探头看了两眼,觉得他问题好奇怪,许久后,她试探着问:“应该……不是鸭蛋吧?”
薄司衍:“……”他总算拿起了筷子,就着小菜,吃了寡淡无味的鸡蛋。室内只有很轻的碗勺碰撞的声音,秦颂遥小口小口地吃着,没什么胃口,她觉得挺饱的。薄司衍也没吃多少,睡眠不够,让他不想吃。他刚放下勺子,秦颂遥就问:“这里是医院吗?”
“你觉得呢?”
她往窗外看了一眼,不像是医院,可她身上穿的就是病号服。她有些不放心,多看了两眼,心底有个害怕的念头。别是精神病院吧?她站起身,扒着窗户往外看,过了很久,她转头看薄司衍。“薄司衍,我不是疯子。”
什么?薄司衍拧了拧眉,抬头看她,对上她有些忐忑的眼神,他才猜到她的一点意思。他收回视线,说:“精神病院贵,我能舍得让你住?”
秦颂遥松了口气。她扒着窗户,脑袋挤在两根栏杆之间,正好看到外面的小狗,还有花花草草。她想,这里应该是私宅。“这是哪个医生的家吗?”
“随便找的庸医。”
他闭上眼道。秦颂遥“哦”了一声,转过头,静静地看着他,“是给你看耳朵的医生吗?”
薄司衍完美的侧脸在阳光下定了定,睁开眼,看了她一眼。“……不是。”
秦颂遥点点头,“嗯,知道了,是的。”
薄司衍:“……”难得有这么静悄悄的相处,他嘴巴也不算太毒,阳光落在彼此中间,金灿灿的。她揉揉眼睛,和外面的小狗对上眼睛。“哈喽——”狗转转头,给她摇了个尾巴。她笑了下。薄司衍听到声音,往她的方向看了看。阳光落在她头顶上,照出大大的光圈,她面色并不好看,笑起来,却格外宁静温柔。“薄司衍,我能出去吗?”
“没病,赖在人家家里做什么?”
秦颂遥有点诧异,“医生说我没病吗?”
“自己去问。”
“哦。”
她大大地吸了口早晨的空气,转头,多吃了两个蒸饺。薄司衍都想好了,等她清醒了,就收拾她,报昨天耳光和无影脚的仇。可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奚落的话又说不出口了。他把碗往前一放,自认为很无情地说了句。“再给我剥个蛋。”
结果,秦颂遥并未感觉到他凶,不仅给他剥了单,还给了他一只汤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