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面,就觉得她是瘦了,难道来港城这么多天,她每天夜里都以泪洗面?角落里,秦颂遥刷完了前半本本子,哭得嗓子都干了。忽然,服务员走了过来。“女士,您的蛋糕。”
“我没点啊。”
“是那位先生点给您的?”
秦颂遥愣了下,她往薄司衍的方向看了一眼。大晚上的,他出门也是西装革履,只是没穿外套,穿着黑衬衫,坐在灯光下,手腕上的表熠熠生辉,另一只受伤的手放在一旁闲置。下颚的红已经淡了些,完全不影响他的颜值。他给她送蛋糕?秦颂遥有点摸不准,问服务员,“他说什么了吗?服务员回忆了下,那位先生跟她说话时,脸冷得跟冰块似的,不像是高兴的样子。她再看看秦颂遥,头发松散,穿着动物睡衣,鼻梁上架着黑框大眼镜,虽然也漂亮,但多少有点草率。再看看灯光下的男人,一身贵气,跟奢侈品店橱窗里的展览品一样耀眼。怎么看,都不像是认识,而且薄司衍也不像是会搭讪别人的那类男人。她低下头,小声说:“那位先生没说什么,可能是您哭声太大了,有一点吵到他。”
秦颂遥:???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蛋糕拿回去,告诉他,我不需要。”
“啊?”
秦颂遥想了下,还觉得不够,她吃了一口烤布蕾,说:“你也帮我带句话给他。”
“您说。”
“让他少管闲事。”
服务员:“……”那位先生一看就非富即贵,她又不傻,才不会带这句话呢。不远处,薄司衍喝了口咖啡,看着屏幕里的黑人换了个笑容,不露牙了,开始学东方人的含蓄笑。他抿了抿唇,忍不住撕了一张咖啡店自带的便利贴,贴在了电脑屏幕上,遮住了那张黑脸,纯听声音。正好,服务员回来了。他坐直了些,姿态矜贵,眼神一瞥,却发现蛋糕被退回来了。“先生,那位小姐说,她不爱吃蛋糕。”
薄司衍皱眉。他正要开口,前台提示音响起:“您有新的堂食订单待处理。”
他抬头一看,显示器上显示的内容。十号桌,一份巧克力融融冰淇凌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