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干嘛了？”
她看不见，眼神呆呆的，仰头问他，问完了，脑袋微微一歪。薄司衍因为失聪的原因，训练过一段时间视力，长时间的黑暗，他反而更容易适应。看清楚秦颂遥的表情，他看到她露出来的那只耳朵，有点像伸手捏一捏的冲动。黑暗中，他喉结轻滚，忍住了这一想法。抬头，避开她的视线，他说：“出去就知道了。”
说罢，他绕开她，往前迈步，动作却刻意放慢了。果然，秦颂遥意识到他要走，赶紧抓住了他的袖子，生怕走丢了，她又往下抓了抓，想要隔着布料抓住他的手臂。可是他一抬手，她抓空了，再往前，就抓住了他的手。她眨了下眼，想要往回抽，手又被他握紧了。“外面很多人在等。”
他说。“哦。”
秦颂遥点点头，加快了脚步，“那我们快走。”
急着出去，她也就没在意手的细节。好不容易见到了亮光，晚宴的方向已经传来悠扬的乐声。薄司衍却没急着带秦颂遥过去，而是领着她去了一间套房，示意她进去，他自己站在了门外。秦颂遥推开门，往里走了两步，看到了茶几上的礼盒。她走进一看，发现是一套黑色的礼服。他竟然能想到给她准备礼服，真是奇了。秦颂遥拿起礼服，嘴角扬了扬，这才往里去。她换了衣服，又给自己做了个仿赫本的经典造型。一来一去，耗了四十五分钟。她出来时，看了一眼手机，竟然没有一条薄司衍的催促消息。难得。记得刚结婚时，他们也曾一起出席活动，每次她慢了，他都要甩脸子的。她叹了口气，又耸耸肩，转身往外走去。门外，薄司衍站在走廊尽头，正在抽烟。秦颂遥走到他面前时，他手边垃圾桶上方，已经有四五颗烟头了。搞了半天，原来不是转性了，是搞烟压着不耐烦呢。“好了？”
他问她。“嗯。”
得到回应，他上前一步。秦颂遥却后退了一步。他抬眸看她，眼神疑惑。秦颂遥指了指他，“外套，换了，洗手间，香水，懂？”
薄司衍：“……”他烟瘾其实一般，只有不耐烦的时候才抽。等人，是他最讨厌的事。可裴劭霆说了。催促女人上妆，是十分不男人的行为。他刚才已经很男人了。她倒好，还嫌弃他。秦颂遥看出他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啧了一声，直接上手，把他推进了套房。“衣柜里有，动作快点。”
薄司衍无语。他没催她，她反倒催他了。他进套房几分钟，秦颂遥敲了三回门，把女人不耐烦的嘴脸演绎的淋漓尽致。等他从里面出来，她都快在外面嗑瓜子了。“慢吞吞。”
秦颂遥吐槽一句，朝他走了过去。薄司衍整理着袖口，见她靠近，抬了下下巴。秦颂遥会意，靠近一点，嗅了嗅。她从他胸前外套开始，一点点往上，最后闻到他下颚附近。“啧。”
薄司衍听到她这一声，睨了她一眼，“怎么？”
“衣服没味儿，你有味儿。”
薄司衍：“……”她睁眼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