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静了一刹。秦颂遥说的平铺直叙,她也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可以这么坦然地面对过去。薄司衍心中却是一阵阵惊涛骇浪,先是怀疑,再是兴奋,最后半信半疑地后悔不迭。他忍不住继续问:“大前年?”
“希望你喜欢我。”
还是这个。“再往前。”
秦颂遥从口袋里找了颗糖,说:“你的问题是不是有点重复了?”
“你刚才问我,我每个都答了。”
秦颂遥点头,懒懒地回应:“行吧——”她思索了一下,再往前啊。“希望薄司衍娶我。”
布谷布谷——一阵机械的鸟叫声响起。秦颂遥惊了下,往边上一看,这才发现是个西洋自鸣钟,里面有个鸟,到了时间会跳出来报时。她嘀咕一句:“好丑的鸟。”
一转头,她发现薄司衍停下笔,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耸耸肩,“怎么了?”
薄司衍一时半刻差点找不回自己的声音,他脑子里一团乱麻,只记得她说“希望薄司衍娶我”。希望他娶她。除非她很早之前就喜欢他。忽然,他猛地站了起来。秦颂遥吓了一跳。只见,他放下手中的笔,去了酒柜附近,随手拿了一小瓶白兰地出来。开瓶,往嘴里灌。烈酒淌过喉咙,他脑子却越发清醒。秦颂遥也不知道,自己那几个愿望,竟然对他刺激这么大。她拿起了笔记起身,说:“你问完了,我得回去了。”
薄司衍没回应她。她原地整理了下拖鞋,往外走,经过小桌,还顺走他一袋面包。薄司衍看着她平静地走出去,忽然,大步上前,从后面双手握住了她两条手臂。秦颂遥抱着面包,眨了眨眼。“还有事?”
“你哄我玩儿呢?”
秦颂遥疑惑,“什么?”
“为什么想嫁给我?”
她顿了下。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喜欢你。“秦颂遥,你别告诉我,你很早之前就喜欢我。”
“喜欢你违法吗?”
她把他的话给丢还给了他。薄司衍定在原地,只觉得浑身血液都顷刻间沸腾,又快速冲向脚底。他头皮一阵发麻,有种大脑缺氧的兴奋,脚下都没法迈开步子,只是冷静过来,又觉得不可思议。他上前一步,把她的身体往自己身前拉了拉。低头,视线落在她侧脸上。“你是嫌我还不够惦记你,不够想你?故意这么说,想我发疯吗?”
他不是在说情话,就是很直接了当地怀疑。秦颂遥觉得好笑,他们过去是有很多误会,但他难道从没觉得她喜欢他,怎么也有一点啊,否则那三年她对他那么好是有病吗?“你想多了,我实话实说。”
她淡淡道。薄司衍不让她走,硬着头皮继续问,因为紧张,喉咙都哑了。“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为什么喜欢,真的喜欢?”
秦颂遥啧了一声。她以为是一目了然的事,怎么到他这儿就感觉跟天方夜谭似的。婚都离了,他跟这耍赖,逼她再给他表表白。他脑子抽了?她往前一步,抽出了手,转过脸,口吻草率:“跟你一样,一见钟情,见色起意,日夜惦记,懂吧?”
鬼话。她这么一说,薄司衍更不信,但信不信是一回事,就是兴奋。“日夜惦记?”
他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