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秦颂遥趴在男人腿上抬头。薄司衍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说:“有时候,最简单的思维,也是最正确的破题方法。”
秦颂遥挪动位置,习惯性地趴到他怀里。“因为她是目前除我之外最大的受益人?”
“不是吗?”
“要不是你让我找她代持,她怎么成为受益人?”
秦颂遥觉得这说法有点牵强。“布局的人,首先需要了解每一颗棋子的作用和脾性。”
秦颂遥仰头,“我的脾性怎么样?”
薄司衍思考了一下,郑重地道:“懒。”
秦颂遥啧了一声,用手搓他的脸。薄司衍让她玩了好一阵,然后把她的手拿了下来。“别闹。”
秦颂遥轻哼,就着他的思维说:“照你说的,她是确定,就算股份到我手里,我也一定会找她代持?”
“嗯。”
秦颂遥一下子坐起来,说:“她如果这么有盘算,那你能轻易猜到她的布局这一点,难道她预料不到?”
薄司衍不语。他伸出手,勾了勾她的头发。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觉得不太放心。他猜得到,秦简溪自然也预料得到,但她还是做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她根本不怕他猜到。秦颂遥琢磨了一阵,脑子也绕出来了。“这样,我直接把股份全部转给她,那秦家的事就跟我们没关系了。”
她摊了摊手,说:“这样总不会被她牵着鼻子走了吧?”
薄司衍反问:“你舍得?”
秦颂遥顿了下。还真有点……舍不得。薄司衍闭上眼睛,轻笑出声。“财迷。”
秦颂遥给自己找借口:“人家有心送钱给我,我就算还回去,她也得从另外的途径再送给我。”
这话倒不假。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也好。毕竟是一起长大的人,过过招,且看谁棋高一着。薄司衍想开,略抬高身体,把坐着的人抱进了怀里。“晚上别下去了,歇着。”
明天还得一早出殡,累得慌。秦颂遥也困,扯过被子,踢掉自己的鞋,再踢掉他的,趴在他怀里睡。房间隔音不错,外面再吵,里面也是安静的。一觉睡到天黑,薄司衍从睡梦中惊醒,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睡着了,很少做噩梦。今天,是例外。梦里,秦颂遥一直在哭。他回过神来,低头一看,发现她埋脸在他怀里,睡得正香甜。他松了口气,把被子拉了拉,侧过身,让她睡得平整些。睡梦中,女人“唔”了一声,用手在脸上挠了两下,小猫一样。薄司衍心里安慰,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睡吧。“万事都交给我。”
秦颂遥似乎听到了他的话,往他身上贴的同时,手臂环住了他的腰。距离出殡没几个小时了,为防管家过来问这问那,薄司衍没再睡,把秦颂遥安置好了,他先收拾好了下楼。秦颂遥睡醒,楼下已经安排妥当。她下楼,管家才高喊一声起灵。内外,哭声寥寥,连秦承意都不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