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来,还满是荒凉的庄园,早已经收拾得令人耳目一新。大门打开,一派生机盎然。道路两旁喷泉尽数打开,车所到之处,佣人都恭敬地站着。一下车,就有个老管家上来,礼貌称呼秦颂遥“太太”。秦颂遥看了一眼薄司衍。薄司衍绕过车,牵起她的手,一边介绍老管家姓顾,一边牵着她的手往里走。秦颂遥见过“哈索尔宫”的富丽堂皇,却还是被这座坐落在帝都的欧式庄园惊艳到。进了宅子,正前方的墙上,有个巨大的照片墙,是空的。她指了下墙,“空的?”
薄司衍说:“留着放婚纱照。”
“之前不是有吗?”
“之前的拍得不好。”
秦颂遥啧啧嘴,“可不嘛,某些人那个脸啊,臭的哟。”
薄司衍假装听不懂,牵着她逛主宅,一路走到卧室。推开门,淡淡的花香袭来。秦颂遥脚步都放轻了。这套卧室比薄公馆那套更大,视野开阔。其余的就算了,走进卧室,床头的照片吸引了秦颂遥的注意力。她定睛一看,脸上飞红。是她。之前在柏城那晚,他拍的其中一张。画面里,她穿着旗袍,看着端庄雅致,却仰着头,跪在床边,被他捏着下巴亲吻。最重要的是,她当时就穿着一件旗袍!照片被修过,画风神奇,美感压制了靡色,十分艺术。秦颂遥唰一下,扭头看摄影师。薄司衍大方承认:“我修的。”
语气很骄傲。秦颂遥深呼吸,指着照片道:“能见人吗?!”
“卧室,为什么要见人?”
“万一被看到呢?”
他往上看了一眼,“哪里有问题?”
他理直气壮,秦颂遥一阵哑口,扭头再去研究了两眼照片。你别说。细看,也没什么问题。薄司衍睨了她一眼,勾唇道:“薄太太,你思想不太纯洁。”
秦颂遥丧服裙子还在身上呢,脑子里就全是那一晚的细节,她都要抓狂了。本想坐在床边踢踢他,她坐到一半,站了起来。薄司衍:“干什么?”
秦颂遥看了一眼新床单,有点舍不得。“我换身衣服再坐。”
“假道学。”
薄司衍伸手,把她往床边按,“想坐就坐。”
秦颂遥这回却没听话,一个扭身躲开了。“婚房哎,你讲究一点行不行?”
本来一切来得就太梦幻,她生怕这个美梦沾上一点半点的不祥。她抚了抚身上的裙子,低头默了默。薄司衍察觉到她的情绪,把她抱进了怀里,低头看她,“你怕什么?”
“没怕。”
还说没怕,眉头都皱了。薄司衍把她的脸带进怀里,“怕我死了,还是怕我变心?”
秦颂遥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她猛一下抬头,“说什么呢?”
薄司衍只是随口一问,看她的表情,才知道她是真怕。他顿了下,跟她对视良久,这才重新把她抱进怀里,道歉道:“我说错了。”
“你以后别说这种话。”
她回抱他,闷声道:“咱们俩命都不好,没爹没妈的,也不知道八字合不合,你还总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