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姐,您来了!”
男人脸上闪过抹不安,赶忙垂下头,不敢和绾千悦那双邪魅的蓝眸对上。“人呢?已经在飘香楼了吗?”
绾千悦轻挑柳叶眉,轻声问道。她用力吸了吸鼻子,似乎嗅到了不同的感觉。“大小姐,按照您的吩咐,人已经在飘香楼了,大小姐只要去就可以了。”
男人依旧不敢抬头,声音忍不住的颤抖。绾千悦满意点头,心焦的她并未看出男人的不自然,从衣兜里掏出一锭黄金,扯了扯嘴角,“很好,这事办的不错,你先走吧。”
那男人赶忙接过黄金,点头哈腰的模样狗腿至极,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转身离开,一刻也不敢停留。绾千悦整理一下身上的纱裙,朝飘香楼走去。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好像没有公孙诀那个狗皮膏药的身影,绾千悦长长舒出一口气,这下算是放心了。大摇大摆的进了飘香楼,找到了“牛郎”在的房间。站在门口,不知为何,绾千悦竟然有种异样,心慌的厉害,似乎推开这道门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绾千悦手脚冰冷僵住,紧张的身体不能动弹。不要闹了绾千悦,快点进去,进去了,你就不用嫁到皇家,不用嫁给千展元那个流氓了。绾千悦深吸口气,终于下定诀心,猛地推开房间门。微风袭来,深紫色长袍随风飞舞,带着股妖艳,一股幽香袭来,惊醒了失神中的绾千悦。绾千悦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眼底划过抹惊艳,“啧啧,这牛郎的背影都这么销魂了,不知道正脸是什么样。”
绾千悦一边嘀咕,一边好奇的靠进“牛郎”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让她越发不安,“该不会……”绾千悦还以为是公孙诀,没想到……一抹惊讶划过邪魅的蓝眸,绾千悦捂住樱红的唇,为了不让自己喊出声,“覃渡,你,你怎么在这?”
这牛郎不是别人,正是神秘,来无影去无踪的覃渡。着实吓坏了绾千悦,这都是什么情况啊?堂堂的覃国公府的琼世子覃渡,竟然还有个惊人的身份!覃渡似乎也被吓着了,听到绾千悦的声音赶忙回头,暗沉的鹰眸划过抹幽光,“你怎么来了?不是公孙诀……”一句话还未说完,覃渡似乎明白今日是怎么回事了。“公孙诀?”
绾千悦吃惊的张大嘴巴,忍不住后退一步,天啊,难道她想找牛郎破了处子之身这件事公孙诀也知道了?他到底是什么人,简直到了无所不知的境界。“你和公孙诀约好了在这约会?”
一股戾气自覃渡的身体里散发出来,深紫色的长袍散发出惹人眼球的邪魅。绾千悦眨了眨美眸,勾唇邪笑,“你在吃醋?”
完全没有刚才的紧张,也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覃渡语塞,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脸上青一块红一块,他在吃醋吗?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看见公孙诀和她在一起,他会不舒服,恨不得把公孙诀打个半死。覃渡还未回答,两人都听到一阵极为喧闹的声音。绾千悦率先回过神,侧耳倾听,她似乎听到了太子千展元的声音。一切都按照她的计划进行,只是,这牛郎的人选太出乎她的意料了。绾千悦一个箭步冲到覃渡身边,如小猫般蜷缩在他怀里,“别说那么多了,快抱紧我!”
绾千悦没有时间和他解释那么多,现在她想做的就是破了处子之身。覃渡垂头,虽然疑惑,但还是按照绾千悦说的做。粗壮的手臂轻轻环住绾千悦柔软的身子,身上的幽香飘进覃渡的鼻子里,他忍不住多吸了两口。绾千悦心急,耳边千展元的声音越来越近,似乎已经知道她逃出绾府的事,正在寻找她。若还不办事的话,恐怕一切都来不及了。绾千悦猛然用力推开覃渡,敲碎一只茶杯,在手掌上狠狠一划,滴在床上几滴鲜血。如红梅般耀眼,绾千悦魅幻的蓝眸里闪过抹精光,精致的唇角上扬。覃渡眯起鹰眸,双手环胸,纤薄的唇微勾,饶有兴趣的看着绾千悦的动作。好吧,她要做什么,他都配合就是了。绾千悦还不忘了扯开自己胸前的纱裙,露出水烟色的肚兜。看见太子身影映在他们房间门上时,一个箭步冲到覃渡身边,将他拉到床边,紧紧抱住他,动作暧昧,气氛暧昧。太子千展元猛地踹开房门,一眼便看见抱在一起的绾千悦和覃渡,气的血压都升了好几个格,鹰眸赤红,身上的骇人气息彰显无遗。他接到消息,称绾千悦逃婚。坐不住的千展元单枪匹马的前去绾府,真的没见到绾千悦,接着就有人举报,称在飘香楼附近看见过一名貌似绾府大小姐的人,千展元连口水都没喝,立即赶往这里。几乎翻遍了飘香楼,总算是见到了绾千悦,可她却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千展元只感觉从脚底冒起一股怒火,双手握拳,恨不得将面前这对狗男女撕的粉碎。“太子殿下,让您看到这幅场景,实在是并非我所愿。”
绾千悦抬眸,微微勾唇。说出来的话不痛不痒,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绾千悦,你好大的胆子……”千展元气的失去理智,指着绾千悦的鼻子想要一通臭骂,却被随从拉住,以免有失了身份。“嫁给太子,本就不是我愿意的。是我爹逼着我嫁给你……”绾千悦无奈摊手,耸肩。无辜的表情让人更加抓狂。“绾千悦,本太子要退婚。除了本太子,看看谁还敢娶你这么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千展元怒吼,警告的眼神瞪着覃渡,气的快要抓狂,却因为对方是皇上器重的覃渡而无法动手,千展元记住今天他们两个人带给他的羞辱,改日一定奉还。不给绾千悦说话的机会,千展元愤然甩袖,转身离开。待千展元离开之后,绾千悦缓缓整理好纱裙,随意扯下块桌布,将手掌包扎好,垂头,支支吾吾的却不知道该怎么和覃渡解释。覃渡依旧环着双臂,勾唇邪笑,等着绾千悦给他个说法。支吾了半天,绾千悦还是开了口,“那个,今天的事多谢你了……”为了缓解尴尬,绾千悦拍了下覃渡的肩膀,却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疼的龇牙咧嘴。“就一个谢字?你就不想再说点什么?”
覃渡轻挑俊眉,唇角的邪笑宛若朵花,竞相开放。绾千悦脸蛋微红,眼神慌乱,“没有时间了,改日一定跟你解释。”
冲着覃渡轻点了下头,绾千悦转身离开。只剩下覃渡一个人在飘香楼里,若有所思,缓缓抬起粗壮的手臂,勾起抹暖暖的笑。期盼铁树开花,也不要期盼覃渡能微笑,可绾千悦却改变了这状况。千展元快马加鞭的赶回皇宫,还未消气的他直闯青桐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高举起拳头,“父皇,儿臣有事禀告!”
五爪蟠龙袍散发着淡淡金光,龙椅上的千泽民身上散发出一股极强的气息,眼眸中噙满暗沉,幽光直射在千展元身上,紧蹙俊眉,“有什么事?”
声音宛若游龙,铿锵有力,回声在青桐殿的上空回荡。千展元满脸气愤与委屈,满腔怒火一触即发,“父皇,儿臣要退婚!”
一句话震惊了青桐殿内所有的人。就连千泽民都瞪圆了鹰眸,疑惑不解问道,“为何要退婚?”
千泽民知道,千展元这样做,肯定是有理由。“父皇,绾千悦和,和覃渡衣冠不整,被儿臣堵在飘香楼……”千展元扯着嗓子,撕心裂肺的吼,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说出这番话,实在有些难堪。“你说什么?”
千泽民身体前倾,鹰眸瞪的溜圆,一股冷冽气息随之爆发。修长的手指紧扣着龙椅的把手,这才避免身体大幅度的颤抖。“父皇,儿臣要退婚,儿臣不能娶个不三不四,水性杨花的女人做太子妃!”
千展元几乎是声泪俱下,满腔怒火总算得以倾泻。绾家大小姐竟然和覃国公府的世子在一起,给太子戴了绿帽子。简直让他们皇室丢尽了脸面,岂有此理!千泽民气愤不已,本想对绾千悦和覃渡加以重罚,降罪于他们。可转念一想,既然绾千悦和覃渡两情相悦,他为何不成全他们!也算是讨好覃国公了,毕竟覃家是临冬国的功臣之家。千展元抬眸,想象中的怒气没有来,他甚是疑惑,再次拱起双手,“父皇,您说句话啊。绾千悦那个贱人竟然背着儿臣和别的男人衣冠不整,简直冲撞了皇室的大忌。儿臣请求父皇派人将他们抓回来,重罚。”
千展元没了眼色,丝毫没看出来千泽民紧蹙眉头深思的模样,依旧喋喋不休。千泽民回过神,身体微微前倾,纤薄的唇微勾,“元儿,既然出了这等见不得人的事。还是不要到处宣扬了……”千泽民这话一出,殿下的大臣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都垂下头,做恭敬状,一副“皇上您说什么都对”的模样。只有千展元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豁然站起,连声音都忍不住提高,“父皇,您这是什么意思?”
千泽民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声音微沉,“你们先退下,朕和太子有话要说!”
身为一国之君,岂能容忍大臣看他的笑话。“是,微沉告退……”青桐殿内的大臣一口同声应道,悉悉率率的离开。千展元还是不明白,虽然还是不服气,但已经比刚刚收敛了很多,“父皇,儿臣真的不明白父皇的意思,还请父皇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