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局坐在前台上，看着窝在最后一排的江飞宇，正在跟另外一个专家小声说话，还以为他俩在讨论什么技术问题，就没怎么管。他要是知道江飞宇这个时候还在揽私活，肯定得当众批评他一顿不可，太不像话了，明目张胆地挖社会主义（公安部）的墙角。听完江飞宇的要求后，曹瑞章心里估算了一下工作量，为难道：“江老弟，你要的这套安全防护体系，做是能做，不过我平常需要备课和上课，还承担了学校的一些科研课题，恐怕没那么多时间写代码，以我现在的空余时间，起码要5、6月的时间才能把初始的版本写出来。”
这算个球事，江飞给老曹出了个主意，说道：“曹老哥，你完全可以把那些低级、繁琐的编码工作交给别人，你主要负责技术指导和交付质量的把关就行了，这样是不是能减少你百分之70以上的工作量？”
曹瑞章疑惑道：“江老弟，关键是我上哪里找人愿意帮我干活？这又不是体力活，街上找个人就能干。能够干这活的人密码学的理论知识不能低，还要懂代码编程，还要能听我的指挥。”
江飞宇笑道：“曹老哥，你不是在学校授课吗？你教的那些大学生理论知识就不低吧？他们还能不听你这个老师的？完全可以找几个成绩好的学生参与进来，当成一种教学实践课题来做，再给参与的学生一些补贴，这样既可以锻炼了他们的实际操作能力，还能补贴学生们的生活费，一举两得不是。当然了，你可别找大一、大二的学生忽悠我，起码得大三、大四的学生吧！”
曹瑞章瞪大眼睛看着江飞宇，完全被他这个想法惊呆了，这主意好像挺不错。这种做法后世很常见，特别是一些研究生导师，在外面接了活，就交给自己的学生做，人品好一点的分学生一些辛苦钱，少数过分的完全把学生当成了免费的挣钱工具，死命压榨。曹瑞章想了一下，迟疑道：“江老弟，你这主意是挺好，就怕被别人落下闲话，说我们剥削学生的劳动力。”
剥削个鬼，江飞宇又不是涉世不深的小白，要真信了才叫见鬼呢！这是典型的不见兔子不撒鹰嘛！江飞宇竖起一根手指，直接说道：“我出10万元人民币。”
“好，成交！”
曹瑞章赶紧握住江飞宇的手，深怕他反悔似的。“大哥，你好歹是水木大学的教授啊！要不要这么直接啊！节操呢！”
江飞宇虽然在心里吐槽，脸上还是露出了愉快的笑容。江飞宇：“曹老哥，合作愉快！”
曹瑞章：“江老弟，你放心，既然你出了大价钱，老哥我也不能坑你。我还负责带研究生，我找几个成绩好点的研究生来干这活，再怎么也不能用大三、大四学生来凑数不是。”
果然有钱好办事，这服务质量立马就涨了一截。江飞宇说道：“曹老哥，这合作咱们算是初步敲定了，不过为了防止以后产生产权纠纷，我们公司作为出资方，由你找人来承接开发，开发完成申请著作权和专利，双方作为专利共同持有人，我们公司具有优先使用权，以后如果做二次授权的话，利益平分，你看如何？”
曹瑞章思考了一下，说道：“江老弟，如果要申请著作权和专利的话，就不适合私人来接活了。你看这样成不成？由你们公司出资，我们学校作为研发的合作单位承接，作为项目课题立项，我作为项目引荐人和学校这方面的权威，我申请成为这个课题的负责人。”
曹瑞章这是拉上学校分摊风险，他一个人接活，别人可能眼红说他压榨学生，如果是学校参与的，其他人就不好说什么了。对江飞宇来说，跟谁合作都无所谓，能给他把事情办成就行。江飞宇说道：“曹老哥，我看这种合作方式可以成为常态，以后我们公司如果需要研究什么东西，而你们学校又有这方面的人才或者技术储备的，双方可以把这种合作延续下去，我们完全可以给这种合作方式起个名字，就叫做‘校企合作’，而且你们学校也不限于跟我们公司合作，以后跟别的企业也适合这种模式。”
曹瑞章眼前一亮，笑道：“江老弟，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商业上这么成功，你这个脑子转得就是比一般的人快，点子是随手拈来啊！”
江飞宇：“曹老哥，不管你跟学校汇报的合作金额是多少，我给到你的就是10万元。”
暗示这么明显了，曹瑞章要是听不懂，他就是个傻子。很明显他不是，而且智商和情商高的很，曹瑞章心领神会地说道：“行，那我谢谢江老弟了。”
江飞宇就喜欢跟这种会变通的人合作，能用钱解决，他就不会跟你谈道德、谈原则。江飞宇是个商人，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怎么用最简便的方法，在不违法的情况下把事情办成。当然了，江飞宇也钦佩那些有操守、有底线的人，但是那种人只适合成为良师益友，而不适合成为合作伙伴。来开个会，还意外谈成了一个合作项目，对江飞宇来说是完全是个意外之喜。至于说，这位公安部的特聘技术专家、水木大学的在职教授、研究生导师是个没水平的样子货，那只能说这个世界疯了。为了以防万一，江飞宇又跟他探讨了很多计算机技术上的问题，曹教授回答得那叫一个滴水不漏，而且有很多新奇的观点让江飞宇也耳目一新，两个人是越聊越投机。特别是曹瑞章很多对互联网技术的发展趋势的预测，都是后世证实的，这就很让人惊讶了。江飞宇是后来人，他能够站在“上帝的视角”看问题，但是，曹瑞章仅凭自己的研究和推断就能这么准，就可见他的水平之高了。看着眼前的曹瑞章，江飞宇心中莫名想起了一个三国人物——贾诩。同样是才智双全，野心不大，深谙明哲保身之道，又有一双能够洞察世间万物的眼睛。果然，这些顶级高校的底蕴就是深厚，随便一个教授都这么厉害，以后万万不能小瞧他人了，江飞宇在心底告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