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郑云舒去医院,见赵丽的工位上全部被放满了很多鲜花,鲜花簇拥下赵丽扶了眼镜,抬起头来,她的面色有些苍白。看着郑云舒站在门口,眼睛弯弯的,手里还抱着一束鲜花。又来!真的放不下了。“赵医师,给你。”
郑云舒将手里的鲜花递到赵丽手上。“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你们怎么好?我这个又不是晚期癌症,只是休了几天回来,你们这也太热情了吧,搞得我不好意思,现在全工位上全是鲜花,没地儿放了。”
赵丽嘴里抱怨着,实际上神情表露出开心。“这里有一部分是办公室同事们给的,另一部分是你的患者给的,你不在的这几天,他们天天问我说你回来了吗?足以可见,你离开以后,大家都挺想你的。”
赵丽泪水模糊了眼睛,她很感动,有那么多的人都在牵挂着自己回来。说实话,上次采纳了郑云舒的意见,决定将自己的病情告诉了家人,除了自己的孩子。结果,刚开始,他们哭的比自己还要惨不忍睹,泪水哗啦啦地流,赵丽都不知道该安慰哪一个人,挠挠头看着他们抱头痛哭,自己都没有哭,他们却因为自己哭了。没有人会希望噩耗会发生在自己最爱的人身上或自己身上。他们坚持要陪着赵丽去大医院重做全面检查,一起共同面对,得到的结果是中性,不好也不坏,起码不是晚期,一旦晚期,真的是没有希望了。医生说过动手术会有一半的希望。这不,赵丽特意今天过来正式向医院请假,去做手术,顺便将工作给郑云舒交接下,她希望郑云舒做的会比她要好。“对了,赵医师,这给你。”
郑云舒将自己工位上的鲜花和一个小盒子都一起给了赵丽,“这是记者钱雨晴姐给的,她目前在外地,一时赶不过来了,她说对你说的话都在小盒子里面的卡上,让我记得提醒你看。”
“她怎么会知道呀?我不记得有告诉过钱雨晴。”
赵丽狐疑地问,虽说上大学,参加同一个社团,她与钱雨晴都是死对手的关系,经常争抢什么奖状。步入社会后,他们俩因为工作又聚在一起,才开始了相互嘲讽吵架的生活。但是都已经有了很多年的情谊,赵丽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应。赵丽打开那个小盒子,见到里面后,她顿时泪流满面地笑了。里面躺着的是一个小金牌。那是她与钱雨晴第一次为了那个组合比赛拿下第一名,不得已组队,她们俩相互看不顺眼,在比赛的最后关键时刻,放下了彼此的偏见,最终拿下了小金牌。可是小金牌只有一个,她们俩不愿意一起共享,宁可舍弃给彼此。但赵丽很执拗,不愿意要小金牌,让钱雨晴拿走,钱雨晴也不要。后来,小金牌听说被扔掉。赵丽心里是有一点点失落,但还是恢复往日的心情,继续和钱雨晴斗下去,直至今日,小金牌是她心里的遗憾之一。原来,小金牌一直都在那个疯女人手上,“真是疯丫头。”
赵丽看着这个小金牌,开始怀念起那段逝去的青春,在她的青春里,钱雨晴永远是怎么看都看不顺眼的对手。这些年来没有了相爱只有相杀的过程,赵丽光是想一想,会发现钱雨晴一直都在自己的生命中,见证了自己成为一名心理医生,然后结婚生小孩。钱雨晴也是一样,自己也见证了很多。纸条上写着,赵丽,你必须要给我好好活下来。不然,管你到天堂还是地狱,我会追过去揍你。郑云舒给赵丽递过去一张纸巾,“其实,是我告诉的,我希望在你要去做手术前,提前告诉她,雨晴姐说了,你有什么事都要告诉她。”
赵丽取下眼镜,拿纸巾擦拭了自己的眼泪,“郑云舒,真的很谢谢你。”
“不用谢,我希望你做手术时,不要害怕好好加油,我和他们都会等着你一起回来。”
赵丽边擦泪水,边笑着点点头。她现在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对未知的恐惧减少了几分。那个下午,赵丽详细地给郑云舒介绍了要做的工作,过几天,由郑云舒和另一位医生去接诊一位患者,让郑云舒好好地看一下资料,其他的就是陪着患者聊聊天,看有没有异常,再就如护工一样了。随后,郑云舒陪着赵丽去见了赵丽的患者,她脸上笑意满满,说话声音温温柔柔。大家都挺喜欢这个很温柔的医生,和她聊天挺好的,站在赵丽后面的女生说赵医师可能请假要去做手术,无法替大家排忧解难,他们便开始担心赵丽了。眼下,赵丽过来看看他们,还对他们说要加油!那些病患有些感动。夜晚,郑云舒待在自己的房间,记录关于今天几位病患的情况,对他们的病情做了分析。电话响了起来,郑云舒接过去一看,是季言的电话,都快忘了上一次她们俩打电话是多久的事情了。“季医师,你来宜海市了吗?上次你说要过来,我都好久没有等到你的消息了。”
“云舒,你的声音听起来蛮有志气的,你最近是不是过得挺好的。”
季言就是季言,连自己的状态都能听出来,最近没有了肖奕,赵丽积极接受治疗,周越也对自己很好,生活都在往好的轨道发展。“过几天,宜海市有学术研究会邀请我过去,打电话是告诉你,我过几天就要过来看你,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那我等你的电话。”
“嗯,到那时,我们再见面吧。”
电话挂断,郑云舒握着手机微笑了很久,她真的很想知道季言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接下来郑云舒不知道的是,当季言出现以后,竟会引出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