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们这是在闹哪出啊?”
就在大堂的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江温华脚步匆匆的赶来。他看到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柳烟兰,立马就心疼了起来。江温华两步上前就想将柳烟兰扶起,却被老夫人一声喝止。“放开她!这等毒妇做了一些糟心窝子的事儿,你竟还想一味偏袒她不成?”
听到老夫人说的这话,江温华也察觉到了不对,赶忙询问事情缘由。老夫人让身边的赵嬷嬷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江温华听罢,也是眉头紧皱。他把视线落在柳烟兰的身上,低声询问。“烟兰,此事可与你有关?”
柳烟兰连连摇头,“老爷明鉴,妾身哪敢做这样伤人性命的事情呢?妾身这么多年服侍老爷夫人,无不是战战兢兢,并且为老爷繁育子嗣,就算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妾身放着这样的好日子不过,何必去让自己的手上沾满血,还讨人嫌弃?”
听到她这一番话,江温华方才怀疑的心思立马坚定了下来。柳烟兰说的不错。这些年来,她在江温华和安锦和面前从来都是毕恭毕敬的,上孝母亲,下慈子女,怎么可能是老夫人口中的那些那种蛇蝎妇人。“娘,烟兰说的也并非是假话,想来这个婢女也有所言不实的时候,不如还是好好查探一番吧!”
江温华此话一出,柳烟兰心中松了口气。别的不说,只要江温华站在她这边,柳烟兰即使今日被发落到了家庙,早晚有能够东山再起的一天。绕是如此,她却也是不甘心去家庙的。因此她连忙给江云清使了个眼色,并且递出了话头。“老爷,老夫人,妾身也不知哪里得罪了这奴婢,今日竟让她这般冤枉妾身。还请老爷和老夫人还妾身一个清白,否则妾身愿意以死明志。”
她话音落下,便是一副不堪受屈的模样。江云清此时也算是智商上线了,连忙附和。“姨娘,您可莫要说这样的话,您平日里对下人也算是慈善不过,处处都以嫡母为尊,学着夫人的态度,不敢有丝毫逾越之举,又怎会得罪这些下人呢?”
母女二人一唱一和,倒也让江温华心中升起了疑惑。他看向竹叶,神色不怒自威。“你这下贱胚子胆敢谋逆主母,已算是死罪一桩,如今却也不肯说实话吗?还要平白搭上两个人吗?”
听到他这话,竹叶眼中闪过几分哀怒,随后却是低眉顺眼的回答。“回老爷的话,奴婢怎么可能胆大妄为,做出伤害夫人的事呢?若非背后有柳姨娘和云清小姐指使,奴婢是万万不可能这样做的。奴婢也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罢了。如今,把一切说出来,不过是不想东窗事发,被人当做了一枚弃子。”
说着,她也落下了泪来。老夫人正要说话,江温华却又一次开口。“你这贱婢,事到如今,依旧信口雌黄。若是我和娘今日不相信你,是不是来日还要落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名声?这一切分明与柳姨娘和云清无关,你却处处拉扯着她们。若是传了出去,她们日后还怎么做人?”
江温华的这一番话,让大堂内的气氛瞬间凝固。江云舒抬眸看了他一眼,眼中除了失望,也带了几分冷漠。江温华当真是和前世一样,不论是非对错,完全维护着他挚爱的柳烟兰和江云清。这一刻,江云舒只得把希望寄托在老夫人的身上。因为她很清楚,如果自己此时开口,说不得就要被江温华安上一个落井下石的名声。对于这样的名声,江云舒自然是不在意的,可她却不想安锦和醒来之后因为这一点而担心。因此,几番计较之下,也未曾说话。老夫人总算是没有辜负江云舒的期待。“江温华!你要不要睁开眼睛看看你到底在说什么?她不过是区区一个奴婢罢了,用哪里能搞得来这样要人性命的毒药?若非有人主使,她又怎会放着好端端的日子,不过非得赔上自己的一条性命鱼死网破?”
瞧着老夫人愤怒的模样,江温华一时间也有几分犹豫。就在此时,柳烟兰抓住机会开口。“老夫人,您就是不相信妾身也无妨。可妾身身边也是时时刻刻有人陪着的,您若是想调查,只管拿了她们一一问话就是。”
“说的倒是轻巧。”
老夫人冷哼一声。她当然知道,柳烟兰此时敢说出来这样的话,必然是有所倚仗。如此一来,反倒是坐实了她蛮不讲理,从而冤枉柳烟兰。江温华听到这话,却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连忙传人将柳烟兰身边的白云和柳儿带了上来。二人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栗。江温华面露严肃询问,“你们二人可知道,柳姨娘近期可有和什么人接触?”
面对他的问话,两人面面相觑。片刻后,白云犹豫着开口。“柳姨娘近期并没有同什么人接触,不过却训斥了下人。”
“哦?”
江温华挑了挑眉,示意她们继续说下去。这一次接口的是柳儿。“回老爷的话,柳姨娘看不过竹叶四下躲懒,敷衍云清小姐,因此便训斥了她几句,还罚在院中跪了半晌。除此之外,柳姨娘并没有同其他人接触。就连每日拿饭等事儿都是奴婢们守候在厨房外面等着的。”
她这话一出,江温华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柳烟兰做的就好。就在他准备说话的时候,却也想到了方才竹叶还把事情牵扯到了江云清的头上,因此又特意问了一句。“那云清可有做什么惩罚她的事情?”
白云摇了摇头,“云清小姐并未惩罚竹叶,却在竹叶被柳姨娘罚跪时未曾求情,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才得罪了她。”
听到这里,江温华自认为搞清了来龙去脉。他厌恶的看了一眼竹叶,“当真是下贱胚子,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不恭敬主子,还心生怨恨,真真是留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