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今天我就开个特例,公子你自己去找吧!只要是我这百花楼里的人,你看上了哪个随便挑。”
江云舒要的就是她这句话,她这一发话,江云舒即刻带着莹莹,二人便出门了。这种地方本就不适合女子活动,因此她也没带着荷香和荷叶。她们两个人留在这包厢正好,若是出去了,反倒引人耳目。这边,江云舒和莹莹出来之后,便在这大堂里打量了起来。过了没一会儿,江云舒看到了角落中擦地的女子,甚至过路的那些人,还时不时的会踹她一脚。“找到了。”
她迅速下楼来到了女子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抬头看着江云舒,眼神有几分错愕,“公子,您是在与我说话吗?”
江云舒点头,“这里除了你之外还有旁人?本公子瞧你有几分姿色,上楼与本公子坐一坐。”
那女子略带着几分不安,“公子,秋瑜并非是这里的姑娘。”
话虽是这样说的,可实际上她倒不是看不起这里的姑娘。只不过她只是一个杂扫而已,如果是自己接客被妈妈给知道了,那是要受责罚的。“无妨,只要你是这百花楼的人,并且你自愿就行。”
江云舒拿出一定银子递给了她,“本公子,可以改变你的人生。”
带着这个秋瑜进入了包厢,江云舒差人去和老鸨说了一声。一时之间,老鸨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自己刚才给他找了那么多姑娘他都不满意,如今竟然看上了一个打扫卫生的。“这有钱人的怪癖还真是多,眼光也和咱们普通人不一样啊!”
老鸨没有再说什么,反正钱是已经给她赚到手了。“你不是茗竹姑娘的丫鬟吗?怎么到楼下打扫卫生去了。”
秋瑜略带着几分好奇,看了江云舒几眼,“瞧着公子似乎是生面孔,来这里也没有几次吧?”
“如何会知道,我是茗竹姑娘身边的丫鬟?”
江云舒抿唇,“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不重要。”
她抬头看着秋瑜道:“你在这百花楼,日子应该不好过吧?尤其是看着茗竹那么受欢迎。”
“你帮她作诗,最终都署了她的名字,成成了这百花楼中,鼎鼎有名的才女。”
“你帮她做画,她甚至一幅画拿出去可以卖好几两银子,最终却一分都没有落到你手里。”
秋瑜面色大惊,“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知道这些事情!”
江云舒笑了笑,“我如何知道这些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想要改变现状的想法?”
这些事情,自然是从自己前世记忆之中知道的。那时候百花楼出的这件大事儿,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堂堂花魁茗竹,竟然被自己的贴身丫鬟给杀害了,死状极其残忍。这时人们才知道,原来之前茗竹所做的那些诗书画的画,并非出自于她自己之手,而是假冒他人所为。而这个被她窃取劳动果实的丫鬟,也并非是真正的丫鬟,是她的亲妹妹。他们二人流落至此,茗竹仗着自己能言善道的口才,做出了一副自我牺牲的样子。可实际上,他之所以如此才学,全部都是因为另一个人在背后帮她。同时她又害怕,有朝一日自己妹妹凭借着那张脸,也成为比她更有名的花魁。她一直以来都在打压自己妹妹,让她变得自卑,同时还让其他人也一起来打压她。这样长此以往,她妹妹整个人都失去了精气神,看着跟鬼一样,也没有人觉得他们两个人长相相似了。秋瑜原名茗南,和茗竹是亲姐妹,但却被自己亲生姐姐害的这么惨。“我,我可以改变吗?可是我身无所长,只不过是一个杂扫丫鬟而已。”
她抠着自己的手指,看着那双手日渐粗糙,指缝里充满了泥污。早年间,他们家家境还是不错的,自己也是大家小姐。她就开了读书这一窍,她父亲经常说,若她是个男子定然可以建功立业。至于她姐姐茗竹,心思完全不在这些事情上面,甚至琴棋书画,她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看兴趣。后来她们家道中落。姐妹两个沦落到了青楼。茗竹告诉她,她会的那些在这种地方,根本派不上用场。接着她便装出一副自我牺牲的大义样子,自己在这百花楼越来越出名,甚至到现在成为了花魁。没有任何人知道她背后的茗南,这些年她没少为茗竹付出,在这百花楼反倒越发被人欺压。“只要你愿意,我帮你赎身,从今之后你就可以离开百花楼了,也不需要再受任何人欺负。”
“并且你也可以换回自己本来的名字,你可以再像之前一样读书作画,做任何自己喜欢的事情。”
秋瑜摇头,“不需要换回本来的名字,现在的我就是秋瑜。”
曾经的那个名字已经是过去了,离她也很遥远。如果他们想要把一个姑娘带出去,或许还得花费不少的力气和银子。可如今只是带走一个不起眼的杂役而已,就连妈妈都没有放在眼中。稍微给了一些银子,秋瑜就已经被她们给带走了。茗竹是在当天夜里才发现的,可是事情已经晚了。江云说她们把秋瑜带回去,给她洗澡收拾了一番。“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找你来是有事要做,我帮你脱离百花楼的困境,同样要也有事情需要你帮我。”
“当然这件事情还得征得你同意,如果你不同意的话,便留在我这里当个丫鬟。”
“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之前应承你的事情,也还是做数的。”
秋瑜洗干净换上了衣服之后,看着不比那堂堂的花魁茗竹差几分。她微微福了福身,“姑娘把我从那种地方带出来就是我的恩人,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尽管吩咐。”
“只要是秋瑜能够做得到的,就会为姑娘去做,我知道姑娘是个好人,不会害我。”
被她这高帽子一戴,江云舒反倒还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虽然是没有害秋瑜,可是起初的目的也确实是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