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点半。叶家三堂会审。叶家客厅,家里上上下下几乎所有人都在。叶老太太坐在主座上,俨然一副惊堂官的样子。一张老脸上,过份凸出的颧骨,一张薄皮面,加上一双一瞅就带精明厉害样的老眸子;身子肥胖,一动时,更是腰上的肥肉乱翻。真是长得,三分刻薄,七分尖酸相。一看就是个不好相与的尖酸老太太。这是叶悠悠给她奶的评价。别人或许怕她奶,可她叶悠悠不怕,从小就不怕她奶。小时候,她也像大姐一样,被她奶拔了鞋底子追着后面打。她奶后面一边追打,一边骂她个小祸害种。她一边跑,还一边跟她奶还嘴,“我是小祸害种,我爹就是大祸害种,奶你可就是老祸害种,谁生随谁。”
她奶当时被气疯,直接抽背过气去。嗤!叶悠悠不怕她奶,不但不怕,还时不时地就想给她奶添堵。谁让她奶,总欺负她亲娘和她大姐的。“死丫头,谁让你坐的,这里有你坐的份吗?你给我滚去跪着。”
叶悠悠正拉着她姐找椅子坐下,突然,就听到上首椅子上,老太太一声尖厉喝声。大姐叶念慈,身子本能地就是一抖,拉着叶悠悠就要去跪。被叶悠悠一把给拉住。仰头,呲牙,叶悠悠似笑不笑地瞅向叶老太,又转而笑得乖巧看向她爹,只出声时却带了三分委屈,“爹,我又没犯错,奶为什么要我跪着啊?”
不等老太太就要惯常一样,摔杯子扔向她。叶悠悠突然松开大姐的手,几个步子,动作快地没人反应过来时——。一个抬腿,一脚就给正暗自得意的二姨太给踹倒地上。清声嗤喝,“二姨太,你没听见奶喊人下跪呢,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呢?偷了我娘的东西,不赶紧交出来,还敢嘴硬,真该抽。”
“啪!”
手起手落,一巴掌直接扇了二姨太还未及反应过来的脸上。这叫先下手为强。“啧啧,真脏,跟屎一样,早知道学我奶拔了鞋底子抽了。”
叶悠悠抽完人,在众人惊愕瞪大眼睛还未回过神来时。一张明艳艳的小脸,正一脸嫌弃地抽了帕子,使劲地擦了擦白嫩的小手。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子,好看的月眉微蹙,像是在思考要不要拔鞋子,再抽一下试试。“孽障,你这个孽障!”
老太太一声颤声厉吼,众人才从刚刚来不及缓神的震惊中醒过神来。紧接,客厅里,响起悄声立着的仆妇丫鬟们的倒抽冷气声。一个个在心里直打鼓,“天呐,这五小姐疯了不成?”
“这可是二姨太啊!”
“有老太太护着呢。”
“五小姐竟敢在老太太眼皮子底下,不但踹倒了二姨太,还直接狠抽了二姨太一个大耳光。”
“老太太今儿可不会善罢干休了。”
众人都心惊中。家里的大小主子们,也都被震的不轻。叶明远总共娶了五房姨太太。此是坐在左边,刚才瞧着叶悠悠两姐妹出现,还想像往常一样想刺两句话的三姨太。这会早闭紧了嘴,手不自觉地摸上自己的脸,三姨太想着,“肯定疼死了,这作妖的死妮子,现在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连二姨太那个有老太太撑腰的丑货都敢扇。”
四姨太怀里搂着一个年纪十三岁的女孩子,一脸淡淡性子地坐在三姨太一旁。四姨太脸上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平日里对什么事都是一副淡漠性子的样子。五姨太,倒是起了起身,看向叶悠悠的方向,眼底有些担忧。想说什么,可看一眼上首坐着的老太太,以及老爷叶明远,五姨太知道这里没有她一个姨太太说话的份。“叶悠悠,你敢打我娘。”
突然一声娇喝,一个穿着洋装脸上涂着厚厚脂粉的,大约十七八的姑娘一脸怒气冲冲地走出来。伸手怒指向叶悠悠。”
叶悠悠扬眉,斜瞥一眼出声方向,眉眼笑得肆意张扬,“我就打了怎么了,有本事,你来啊,我连你一起打。”
叶悠悠眼底闪过一抹坏笑。招手逗猫狗一样,勾勾手指,让人上前。心想,这凑上前来挨揍的蠢货,不打白不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