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朝阳挂上枝头。“小姐,您醒了吗?”
秋菊端着热水站在门外。“进来。”
温如玉洗漱过后,换了干净的月白色长裙,铜镜中的人倒和她本来容貌有五六分相似,黛眉凤眸,鼻若琼玉,唇瓣不抹而朱,一颦一笑流光璀璨,耀眼夺目。用过早膳,她吩咐秋菊道:“今日我会出府一趟,你和秋霞待在这苍霜院里,不要被人欺负了。”
秋菊忙说道:“小姐您要出去,可以带上我和秋霞,我们两个保护您。”
温如玉望了她一眼,说道:“你们连灵力都没有,带你们出府是让你们保护我,还是我保护你们?行了,都乖乖待着。”
院子里的尸体早已经被收拾了,在温家死个下人,犹如厨房宰杀了一只禽类一般不值一提。不过,府里的下人见到她态度都有了改变,少了鄙夷,多了一丝恭敬和畏惧。秋燕的死,已经传遍侯府了,而今谁也不敢轻视这个昔日的废物大小姐。温如玉一副淡然模样,径自出了府门,从袖子里掏出一条面纱遮住自己的脸。皋城,南月国的国都,繁华自不必多说。街道两侧店铺,货摊数不胜数,马车和灵兽车来来往往,普通百姓、灵师络绎不绝。炼玉,必须要有药草,玉石,还有炉鼎。走进一家名为“玉石阁”的铺子,温如玉环视了一眼,这家铺子规模很大,分为上下两层。一楼的玉石种类齐全,一块块大小形状不同的玉石堆在地上。大概是因为时辰太早,铺子里只有三五个年青伙计还有一个中年掌柜的,客人也很少。其中一个伙计见了她,忙过来问道:“这位小姐需要什么玉石,我们这里不仅有各种刚开采出来的玉石,还有炼制成的灵玉。”
未经雕琢炼制的称为玉石,经过冶炼炮制的称为灵玉。玉石虽然只有八种属性,但其类别却成千上万,有的适合炼制器玉、有的适合制作药玉、有的适合直接吸收、有的就是天然工具……至于灵玉,就是经过冶炼雕琢的玉石,分为器玉和药玉两大类。炼玉不仅能赋予玉石品阶,更能使玉石的价值发挥到最大。温如玉神色淡然,薄薄的面纱也遮不住其仙姿佚貌:“我需要五行的刚玉各两份,拳头大小即可。还有,这里有没有品相好一点的水属性软玉?”
伙计面红耳热,挠着头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有的,自然有的。小姐您跟我来,这里有您要的东西。”
跟着伙计上了二楼,这里比起一楼显然更别致高雅,柜台里面放着一个个锦盒,锦盒上贴着名字以及作用,盒中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灵玉,色彩缤纷,晶莹剔透,充盈的灵气仿佛要展翅飞出来一样。温如玉凤眸亮了起来,仔细挑选了一块巴掌大小的水属性软玉,外加两份五行的刚玉,到柜台前结账。这么早就接到生意,加上虽然看不见客人的容貌,但见身姿窈窕,美目盼兮,一身简单的素色衣裙也掩不住出尘的气质。掌柜摸着八字须,笑得和善,有意少算了些:“这位小姐,一枚软玉二两金,五行刚玉每个十二两银,加起来总共收您三两金。”
南月与风苍的货币一样:一两黄金相当于百两白银;一两白银等于一百个铜板。“多谢掌柜。”
温如玉浅浅颔首,取出银两支付,东西便放进了魂玉中。目睹这一幕的中年掌柜摸着胡子,眼中流露出一丝了然。再走进附近的一家药材铺子,买了炉鼎,还有需要的几十种药材,诸如烈阳草、寒烟花……她选择的东西虽不是顶尖的,但都不差,又花了三十几两白银。寻常人家只需二两白银就可以生活一年,她短短一天就花了几百倍。然而比起从前,这已经是节俭至极了。付完了钱,温如玉突然想起,从前她是火属性的灵师,炼玉自然不需要外力生火;如今这个身体,半分灵气可都感应不到。遂问起药材铺子的伙计:“这里可有烈焰石?”
烈焰石作为专门用来生火、炼玉的天然玉石,一般药材铺子都会有。“有的。”
伙计点头回答道。这烈焰石不贵,一块巴掌大小的五个铜板,普通人家用来生火,买一块就能用上半年。温如玉总共买了一百块。伙计用铺了沙土的瓷盒封好,满满装了五盒,习惯地叮嘱道:“客人小心些,这烈焰石不能见木头,一见就会燃烧。您买的太多,若有需要,我们可以送到您家中。”
送到家里?估计温府的人发现后又要生事了。她不怕麻烦,但眼下需要的是平静和低调,不能引起太多注意。“不用。”
温如玉淡淡拒绝了,伸手将东西收入魂玉。伙计见状一愣,随即弯腰躬身,更加恭敬。在南月国,能拥有空间的,除了那些强大的御灵师外,就是大家族的子弟了。无论是哪一种,都是普通人得罪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