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炉珐琅彩烧制出来,我就要在那里创办珍宝阁,拍卖这些珍稀的瓷器。”
这个任务很简单,没有拒绝的道理,邹静云想既然上了赵鼎的贼船,那就一路走下去吧,就算把头上的顶戴摘了,也比穷死好。“卑职一定为殿下尽力。”
看着手下两位忠心的大将,赵鼎忽然觉得自己开局也不是很差。有他们在外面忙碌,赵鼎完全可以窝在相府中遥控指挥,甚至做一个甩手掌柜。当然,这要等珐琅彩的烧制步入正轨,等珍宝阁的招牌打出去。到那时,便是赵鼎日进斗金的时候。大晋理藩院。为了彰显国力,大晋理藩院占地面积很大,足足修建了四五百间房。平日里空荡荡的理藩院,今日却热闹起来,因为楚国使团进京,入住理藩院。薛州阳在房间中来回踱步,公主已经消失一天一夜了,若出了意外,恐怕他项上人头就保不住了。如果他想保命,只有叛逃晋国这一条路。可晋国是否会相信他暂且不提,他那些生活在楚国的亲朋好友一定会因为自己的叛逃而被株连,屠戮殆尽。“薛正使,开门。”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薛州阳楞了片刻,而后急忙去开门。将门外之人迎进来后,薛州阳二话不说便跪倒在地。“微臣参见公主殿下。”
如果赵鼎此刻站在房中,一定会惊讶不已,自己随手救下的少女,竟然是身份尊贵的楚国公主。“平身。”
项敏抬了抬手。抬手的动作拉扯了肩膀的肌肉,项敏吃痛,忍不住叫了一声。薛州阳见公主受伤,急忙将她扶到床榻上。“殿下,您小心,我这就传使团里的大夫来为您治疗。”
“不必了,已经有人为我治疗过了。”
项敏回答。一想到在相府中,被人脱光衣服看遍全身,项敏脸上泛起潮红。“不知道殿下您这两日去了哪里,微臣实在担心得紧,那日买下瓷瓶后,那些商人就去了陈府,再没出来。”
“微臣想要打探消息,奈何相府防守严密,不比皇宫逊色几分,微臣连一个小小的厨娘都没办法买通。”
薛州阳为自己辩解。“我们还是低估了晋国的绣衣御史,他们什么也没做,只是利用一下环境,就把我们引进了圈套里,我身上的伤就是拜他们所赐。”
“如果不是我侥幸翻进陈家,得到救治,只怕早就死在晋国的大街上了。”
说到这里,项敏一阵后怕,若不是赵鼎救治自己,她肯定十死无生。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被晋国人抓住,成为他们要挟楚国的人质。“我们从海路派往漠北的使者已经和胡人接触上了,胡人的大单于承诺和我们同时出兵,攻打晋国。”
“如果这次晋国识相,割让荆襄六郡,咱们就罢兵和谈。若晋国敬酒不吃吃罚酒,陛下就发雄兵五十万渡江。到时候毁灭晋国社稷,一定可以为殿下报今日之仇。”
薛州阳指了指北方,那是他们盟友的方向。“甚好。”
“咱们暂且歇息几日,准备一些珍宝,贿赂晋国朝廷的高官们,让他们左右晋帝的想法,助我大楚兵不血刃拿下荆襄六郡。”
这才是项敏此行的真正意图,前些日子寻找晋国烧制瓷器的技术秘密,只不过顺手为之。“对了,我要你帮我打听一个人,他生活在陈家,年纪二十上下,模样俊秀,器宇不凡。”
项敏没忘了赵鼎。“这,陈家嫡系旁系,再加上下人,上上下下近千人,恐怕没那么好找啊。”
薛州阳有些为难。本来进入陈府就难如登天,何况找一个生活在陈府里的人。“那人风度翩翩,举手抬足间有睥睨天下之态,一定不是下人。你用心寻找就是,就算找不到,我也不会怪罪你。”
项敏认定赵鼎一定不是凡夫俗子。虽然只见了一两面,赵鼎却给她很深刻的印象。晋国皇宫,御书房内。雕刻着九龙纹饰的椅子上坐着一位老人,他合上绣衣御史呈上来的折子,目放精光。“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大晋虽强,却挡不住楚国和胡人南北夹击。”
“可惜朕手中只有陈庆知一人可用,晋国也只有边军和禁军三十万人可战。”
“想要保住江山社稷,只有令陈庆知统领全国精兵先击破塞外胡人,再提兵南下与楚军决战,打一个时间差。只恐怕楚人和胡人不会给朕这个机会啊。”
晋帝躺在龙椅上,叹息一声。“试问天下苍茫,谁主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