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赵鼎双腿用力夹着马肚子,又拉扯缰绳刺激胯下战马。这匹红鬃烈马竟诡异地原地跳了出去,刚好从木怒的头顶飞过。至于木怒那一斧子,自然是落空了。赵鼎落地那一刻,四周顿时爆发如雷鸣般的掌声。“好,殿下干的漂亮。”
“殿下真是厉害,快让战马踢死这蛮子。”
兵将们万万想不到,竟有机会看到如此精彩的画面,无不为赵鼎喝彩鼓掌。唯独吴大海的脸上露出敬畏的神色。“真是后生可畏啊,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文韬武略样样俱全,奇淫技巧略知一二,就连骑术也如此厉害。”
身为将领,吴大海自然需要苦练骑术,否则如何在战场上统帅千军万马作战。可也正是如此,吴大海深知骑术有多难练好。这是一项入门难,精通更难的技艺。战马向来性子烈,没那么容易让人骑。即便看对了眼,让某个人骑在马背上,也绝不会轻易被人驯服,配合骑手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动作。楚国的确有不少好骑手,能做到人马合一,无论加速、转向,还是跳起,都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可他们都是从小就刻苦磨练骑术,和马儿从小培养感情,亲手喂马,甚至晚上睡觉也在一起,这才能做到。而驸马殿下,出身高贵,幼时定在深宫中学习诗书、武艺,怎么会有大把时间磨练骑术呢?唯一的解释便是,驸马殿下天纵奇才。与此同时,一斧子劈空的木怒恼羞成怒,又转身向赵鼎冲过去。“赵鼎,是个男人就别逃,和我真刀真枪地拼上一场。”
木怒已不对活下去报有希望,此刻他只想用自己的命杀死赵鼎,让瓯越部落败的没有那么难看。“战就战,怕你不成!”
赵鼎举枪刺出,却是落了空,被木怒躲了过去。自从喝了汉阳真人的茶水,只觉得每日都在增长一丝力气,这两日却忽然感觉停了,不如试试我如今力气有多大。想到这里,赵鼎改变策略,双手持枪,朝木怒的头顶用力拍下。这一枪拍下去,即便木怒的脑袋没有像拍黄瓜一样四分五裂,脑震荡总是跑不了的。而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脑震荡和宣判死刑也没什么区别。木怒毕竟不是傻子,立刻举起斧子格挡。可当斧头上传来巨大的力道,令双臂隐隐作痛,木怒大吃一惊。“这个赵鼎看似文弱,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如果他生在瓯越部落,几乎有资格和我争夺蛮帅了。”
有那么一瞬间,木怒想过放弃,干脆这么死了也挺好,反正整个瓯越大军都败了,自己一人之力岂能挽回?可一想到这一败会令瓯越部落成为整个百越的笑柄,就有无穷无尽的力量自木怒心间涌出。木怒咬了咬牙,双眼通红地盯着赵鼎。“为了部落的荣誉,我木怒一定要杀了你!”
使尽全身力气,木怒向上一顶,竟将赵鼎的长枪顶出去。随即一副不要命的架势向赵鼎冲来。惊讶于自己的力量竟能和蛮帅木怒分庭抗礼之余,赵鼎疯狂举枪刺出,企图逼退木怒。奈何木怒战斗经验丰富,轻松格挡了赵鼎的攻击。这就显示出赵鼎的经验不足了,他的力气和木怒一般大,攻击范围也远,更是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却不能轻松压制木怒。但现在不是后悔经验不足的时候,赵鼎必须拿出全部实力,杀死木怒。当赵鼎进场那一刻,这场战斗就不仅仅是为了心爱的女人出头。更是为了向三军将士证明自己的武力,树立更高的威望。反之,若是败了,赵鼎的威望也必将受损,这是赵鼎无论如何不愿见到的。就连绝大多数军兵也不愿见到这一幕,带领他们从一个胜利走向下一个胜利的统帅,竟然栽到了一个蛮子身上。就在木怒的斧子即将砍中红鬃烈马的双腿之际,赵鼎竟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不是简单地下马,而是身轻如燕地越过木怒的头顶,来到他的身后。得益于一阳道人传授的剑法,不仅赵鼎的剑术有所精进,就连赵鼎的身手也变得越发矫健。木怒抬头看向天空,张大了嘴巴,震惊于赵鼎的动作。滞空之时,赵鼎也没闲着,举枪刺向木怒的眼眶。这是头颅最脆弱的部分,力气大了,哪怕用一根稻草也能捅伤。木怒完全想不到赵鼎会使出这样一招,根本没有准备,更来不及躲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死神一步步向自己靠近。片刻之间,便决定了生死,也决定了二人的胜负。长枪犹如一条毒龙,狠狠地刺入木怒的眼眶,将他的脑袋搅得稀巴烂。这种情况下,即便木怒霸王在世,也凉凉了。长枪顺势插在木怒的眼眶中,一直刺入泥土中,也将木怒死死地钉在地上。随意看了木怒一眼,赵鼎忍不住吐槽。“难道你不知道武器越怪,死的越快?”
一眨眼的功夫,殿下竟然杀死了蛮帅木怒,所有兵将还未反应过来,吴大海已经拍手吹马屁了。“殿下有万夫不当之勇,如此轻易战胜蛮帅木怒,真是我楚军之福啊。”
“来日我定命画师将这一幕画出来,送到郢都,令朝堂上的衮衮诸公都好好欣赏。”
“殿下之勇,当保存在画卷之中,永远为后世所纪念。”
周围的兵将们也为赵鼎的胜利而疯狂喝彩。“殿下胜了,万岁,殿下胜了。”
“什么蛮子勇士,还不是被殿下轻松杀死,真是个土鸡瓦狗。”
“有殿下在,我们一定能把所有蛮子都杀死。”
面对众人的喝彩、吹捧,赵鼎没有一丝飘飘然的感觉,因为他知道,做到这件事,全凭自己的实力。这些喝彩声、吹捧声,都是他应得的。吴大海上前为赵鼎送上一块毛巾,供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殿下,这蛮帅木怒的尸体要不要挂到城门楼上,彰显我军之勇?”
将敌人的首级或尸体挂在高处,用来炫耀武功,或是警告他人,是晋楚两国常见的做法。有书生赋诗调侃过,被两国挂在高处示众的反贼,恐怕比田地里的稻草人还多。赵鼎低头看了一眼,淡然道。“他是个真正的勇士,挂起来示众不妥,还是安葬了吧。”